“姑娘,我娘她没事吧?”秦如丝还是忍不住担心。
“没事。”哪怕有事,她耗费所有力气也会将人拉回来的。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她便偷偷调查一切,一旦发现跟母亲有关系的人,她都不会发过蛛丝马迹。而眼前,又出现一个.
冷千歌抿抿唇,询问道,“你娘,以前一直在梧桐城吗?”
秦如丝点点头,“是的,我跟娘一直生活在百花楼,如果不是陈亭抽风,我跟娘也不会回陈家的。”
陈府,就是人间炼狱,五岁那年回到陈府后,他们母女的噩梦就此开始。她明明有名字,他们却要叫她小畜生,明明娘什么都没有做,却要忍受他们的羞辱。
她们逃过,但最后还是被抓了回来,陈家,在梧桐城便是只手遮天,无人敢得罪。
而陈亭,经常不是打骂,就是羞辱娘,而她,就是娘的软肋。所以,她一直被迫跟娘住在猪圈里,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人,简直比出生还要恶心上百倍。
这就怪了!
冷千歌看了眼床榻上的女人,抿唇不语,看来,只有等她醒来,再慢慢问了。
“千歌,这女人是谁啊?”明玉跟南宫玲回到客栈,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南宫玲皱眉询问。
“路见不平救的。”除了这个解释,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说跟母亲有关系,自己才救了她,又或者,多管闲事,救了秦如丝不说,连带着她母亲也救了出来?那她们肯定会觉得她疯了。因为她,想来都不喜欢多管闲事。
“明玉,我再教你一套针法,这三天,你给她施针。”
明玉点点头,“好。”
时间,一连过去两天,陈府被君无邪的人全部围了起来,陈老太爷更是气得直接晕了过去。而床上的女人,经过冷千歌的治疗,明玉的施针,命总算保住了,但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直到第三天.
冷千歌正准备叫南宫玲一起去吃饭,一群人走了进来,其中为首的男人对着冷千歌便跪了下去。
“微臣参见郡主。”男人正是陈梵,听说了老家这边侄女的事,连忙赶来。
大臣本来不用给郡主行跪拜礼,但冷千歌的身份可是相当于公主,甚至比公主还要高,加上这次的事很棘手,他便跪了下去。
“陈大人多礼了,你在路上也听说了吧,你如何看?”冷千歌不咸不淡,等着他给一个答案。
陈梵起身,微微屈身,“一切,全凭郡主处理。”
他也没想到,自认为不错的家人,竟然会背地里做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而百姓,在他到来的时候还不敢告状,他的愤怒,几乎将他的理智冲灭。
他为官清廉,自问所做之事无愧于心,可家人.
“陈大人,这些,都是你爹跟哥哥这些年所做的勾当,你自己看看吧!”冷千歌将一沓纸张递给他。
陈梵翻阅完毕后,闭了闭眼眸,“来人,将陈青云跟陈亭一干人等带到衙门。”
今儿个这事,他必须给郡主,给皇上,给天下信任他的百姓一个交代。人,可以爱财,但要取之有道,他们打着他的名头,不仅强抢民女,更是将玩腻了的女子卖入烟花之地,可耻至极。
陈梵带着下属坐到了衙门大人位置上,而冷千歌跟君无邪则坐在了一旁。
“来人,带陈青云跟陈亭、陈宇。”拍案板一响,随即,陈家父子三人均被带了上来。
“梵儿,你,你这是何意?”陈青云不知道儿子这么快赶来什么意思,但自古,哪有父亲跪儿子的。
‘啪’陈梵用力拍在桌上,“陈青云,你可知罪。”
陈老太爷抿唇,扫了一圈后,视线停在了冷千歌跟君无邪身上。这两个人怎么在这里?好啊,监视了他们陈府那么久,今儿个竟然还敢来找事。
“梵儿,你让人将他们抓起来,这个贱人,竟敢伤害你侄女。”陈青云脸色不好的指着冷千歌。
“是啊,二弟,这个贱人打伤了涵儿,你快把她抓起来。”然后,他就好带回去折磨了。
陈梵脸色变得铁青,“混账,郡主岂是尔等能污蔑的,来人,掌嘴。”
郡主!
三人面色震惊,要说东岳有几个郡主,公主有很多,但郡主,却只有一人。而眼前的人.惜君郡主?
还来不及回神,三人便被衙役啪啪啪不停打着嘴。陈梵没有徇私枉法,反而让人打自己的亲人,冷千歌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难怪舅舅那么看重他,都是有原因的。
“陈青云,你与府衙何林勾结,搜刮民脂民膏,增加赋税,已经触犯了东岳条例,择令你将这些年搜刮的钱财如数奉还,仗责八十。”
“陈亭,强抢民女,更是贩卖女子,火烧百姓房屋,杀害其女子家人,罪不可数,三日后午时斩首示众,尸体悬挂城墙之上,以儆效尤。”
“陈宇,开设赌博,草芥人命,三日后斩首示众。”
陈家父子三人一听,整个大脑嗡嗡作响,他们都听到了什么,陈梵要将他们杀的杀,拿钱财出来的拿出来?
“二弟,你是不是疯了?我可是你大哥!”要将他斩首,尸体悬挂城墙,这,这还是他的亲弟弟吗?
“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哪怕你是皇亲国戚,也得付出应有代价。”
“我是你大哥,这是你三弟,还有他,他是你的老父亲,你的心,怎么那么狠?”
他们可是他血缘至亲的人,虽说一直知道弟弟清正廉明,但遇到事情,他想他一定会帮他们的,可现在,一切表明,他想错了。
“陈梵,你要将你大哥跟三弟斩首,你先把我杀了吧!”人生最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可现在,他最喜欢的儿子,要杀了另外两个儿子。
“天道好轮回,做错了事情,便要付出应有代价,他们只是两条人命,但那些无辜的女子跟百姓呢?他们就不是人命?”
陈梵失望的摇摇头,亏他的父亲还是先生,怎么不懂得如此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