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安慰,温和的问道,“你没被她吓着吧?”
谢涵摇了摇头,“没事,我已经习惯了,不用担心,倒是你,若是云家对你下手可怎么办。”
楼明玥认真的说道,“你不用在意我,这些事我自有办法解决的。”
只见她看了看谢涵的脸,突然说道,“我有办法去掉你脸上的胎记,只是过程会有些痛苦,不知道你是否能承受。”
“什么?”谢涵吃惊道,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楼明玥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却见谢涵摇了摇头,无奈说道,“别开玩笑了,这么多年来,多少大夫都看过了,都说去不掉,就连沈医师都去不掉我的胎记,而且,我自己身为炼丹师和医师,也没有一丝的办法。”
她翻遍了医书,也找不出可以去掉自己脸上胎记的方法,甚至之前因为瞎吃丹药,险些死了,谢涵才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
楼明玥看着谢涵的眼睛,认真说道,“我有办法,你愿意相信我吗?”
谢涵看着楼明玥,莫名有了一股勇气,她盯着楼明玥的眼睛说道,“我相信你。”
“好,我先回去找花明杰一趟,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一会儿就回来。”楼明玥急急说道。
说着,便转头又去了比武场,只见她与花明杰说了些什么。
而花明杰满脸不赞同,“师妹,你说好要看我比赛的。”
楼明玥认真说道,“我相信你一定会赢的,我一会儿要带谢涵回趟星月,有点事要做,拖不得,便看不了你比赛了,抱歉。”如今所有人都在比武场上,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行动。
花明杰有些吃醋的说道,“又是谢涵!”不过想到谢涵脸上的胎记,他便知道楼明玥想做什么了,便撇过去脸傲娇道,“我知道了,你去吧,一定要成功。”
楼明玥点点头,“好,你也加油。”
她刚出了比武场后门,便见谢涵蹲在地上。
只见谢涵着急的站了起来,因为起的太急,还差点摔倒。
楼明玥忙扶住她,谢涵定了定身形,说道,“谢谢,我们一会儿去哪儿?”不知道为何,她对于楼明玥有一种莫名的相信。
“我们去星月。”楼明玥抬起头说道。
其实,自她看见谢涵的第一眼,她便有了这个想法,并不是刚才在比武场后门看到谢涵才有的。
而且,从她醒来后,她便一直在星月准备药材,直到今天来参加比赛前,才终于准备完成。
楼明玥也没有骗她,这过程的确极为痛苦,首先需要将她左脸上的皮肉都挖去,再敷上墨灵藤的汁水,促使重新长出新的皮肉来,这样才能彻底消除她脸上的胎记。
别说第一步已经让人痛不欲生了,就连那个墨灵藤的汁水,里面也都是刺,再敷在伤处,简直是生不如死,而且,谢涵还不能晕倒,必须时时刻刻清醒着,感受着皮肉被挖去的痛苦,才能成功。
可她知道,谢涵想变成一个“正常”人,想变得和大家一样。
前世,自己一直没觉得谢涵脸上的胎记有什么,甚至觉得那是她独有的特点,是以,哪怕她和谢涵成为了朋友,也一直没想着帮她去掉胎记。
直到有一次,在一条小河边,她半夜起来,看到谢涵正坐在河边摘下了面帕,仔细的照着河水端详着自己的脸,神情难掩落寞。
那时她方才得知,谢涵一直非常在意自己的脸,在意这件事,只是她没和任何人说,一直藏在心里。
从那时起,楼明玥便决定要消除她的胎记,让谢涵重新恢复自己的容颜。
为此,她翻遍了各式各样的医书,还向姜泊渔借了白云宗的藏书看,才终于寻得了法子,只可惜,她刚准备好药材,还没来得及行动,便发生了那件事。
之后,商瞿便将她关在水牢三年,不见天日,别说救谢涵了,她那时连自己都救不了。
因此,此次重生,她势必要解决了前世未曾解决之事,解了谢涵的心结。
路上,楼明玥一五一十的说了去胎记的过程,她还是要尊重谢涵的,虽然知道谢涵很想去掉胎记,可这过程毕竟太过痛苦,就连她都未必能承受下来,所以必须要问清楚谢涵的意见。
只见谢涵握紧了拳,郑重的说道,“我愿意。”
“好,你放心,我会在旁边保护你的。”楼明玥认真说道。
不出一会儿,二人便走到了星月。
楼明玥将她带到了厢房,只见里面有一个大大的浴盆,里面飘洒着水和各种各样的灵草和灵花,旁边还有一个桌子,放着几把匕首还有蜡烛,还有一株草很常见,正是墨灵藤。
这墨灵藤在玄灵宗随处可见,人们全当它是杂草,是以,没人想得到,这墨灵藤的汁竟会有这般大的作用。
谢涵放眼望去,除了墨灵藤外,都是珍稀药材,好多的灵草就连赤星岛都没有,她慌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如何能泡如此好的药浴。”
楼明玥认真说道,“如何使不得,我说使得就使得,接下来,你便躺在浴桶里,我会为你先刮去脸上的皮肉,这边有条毛巾,你若是忍不住了,就咬着它,能减轻一些痛苦。”
谢涵点点头,迈步走进水里,将头靠在了浴盆上。
只见楼明玥正点燃了蜡烛,专心致志的将匕首消毒。
片刻后,楼明玥拿起了匕首,认真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谢涵看着楼明玥手里匕首反着的银色的光,忍不住抖了抖,不过她还是坚定的说道,“我准备好了,你来吧。”
“我再提醒一遍,这个过程中你必须时刻保持清醒,若是不小心睡过去了,怕是都要毁于一旦,甚至,你的性命也有可能有危险。”楼明玥提醒道。
谢涵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睡过去的。”这么多年熬着,等着,她不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嘛。
虽然自己表面上说再也不在乎那个父亲了,可她也忍不住幻想过,若是自己脸上没有这块丑陋的胎记,她的父亲,是不是也会如寻常父亲一般,宠爱着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