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乌县站台虽然正处在夏日的时节里却让人感到一丝凉意,看着又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悄悄抬下火车,张成一脸无奈,在自己管辖的车厢内,短短的一天时间竟然死了2个人。
站在一旁的叶舒然也是眉头紧锁,心想还好这节VIP车厢是临时加设在火车尾部的,加上上面第一时间叫列车的工作人员封锁了消息,要不然按现在讯息的传播速度,肯定要上新闻的头版头条。另外出于安全和保护现场的考虑,现在这节车厢已经不再接纳新来的乘客了,它俨然成为了一个牢笼。
“哎,自己明明只是一个准备去湖山市警局任职的新人,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摊上这种事。”
而此时位于A08包厢内的赵卓正蜷缩躺在床上,看上去面如死灰,就连方才吴沧溟不小心碰倒一个空杯子所发出的响声都差点让他跳起来。
为了不让气氛这么尴尬,吴沧溟顺着桌上的订餐电话,从列车员那订来了两份鲜肉包后递了一份给赵卓,自己一边吃一边淡定地说道:“老板,先吃点早餐,光天化日之下不会有危险的,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
赵卓点了点头,但也只是勉强吃了2个包子后就再次睡了过去。
一边的吴沧溟几口吃完了包子,也躺回床上闭上了双眼,表面镇静的他心中不由暗自叫苦:“杀了人居然没有一丝血腥味,想必这赵卓是个高手啊!而且演技也是妥妥的奥斯卡水平,更无语的是自己还要去假装安慰他。真怕他突然不开心,趁自己睡着把自己也咔嚓了。”
“不过,应该不至于,毕竟2人一个车厢的,杀了自己,他还怎么脱身?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中午,一个硬卧的床铺上摆满了死者和案发现场照片,而叶舒然正端坐在那,看着手中的尸检报告一头雾水,“报告中显示两具尸体确实是死于心脏部位的贯穿伤,但并没有发现利器切割的痕迹,这点从照片上也能明确看出,因为那里分明就是被人用手硬生生捅穿的。可光凭这点,赵卓这个普通人就无法做到啊,难道自己搞错了?”
本来期待热水瓶上的指纹可以透露点信息,结果那份报告上的内容更扯,说多出的指纹不是赵卓的,而是一个陌生女子的。
“真见鬼了,越想脑瓜越疼。。。这案件就离谱!”
叶舒然不甘心地叹了口气,现在满脑子里都是自己上司询问案情的声音,如果今天自己再查不出什么原因,回去后估计要有的喝一壶了。
“不过既然受害者都是女性,想要有抓赵卓的直接证据,不如。。。”叶舒然嘴角一咧,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点子。
傍晚吴沧溟和赵卓去餐车车厢匆匆吃了晚饭就急忙回到了包厢里。而A04的两个小伙更是把门关的死死的。A01也依旧毫无动静,要不是隐约听见里面传出的电视剧声音,他都怀疑里面的人怕不是也死了。但奇怪的是吴沧溟注意到A06居然入住了一名新旅客,不禁感叹这人心真大。
午夜的十二点,列车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车上的乘客都进入了各自的梦乡,唯独车尾A08的吴沧溟和赵卓两人谁也没睡,两人就这么面对面靠墙坐在床铺上,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估摸着也是白天睡多了,现在都精神得很。
只是从赵卓无处安放的双手中可以看出他显得格外焦虑,同时吴沧溟也很是焦虑,因为他估摸着自己要不要装睡一下,万一这个大佬突然一时兴起,想出门杀个人练练手,自己不就是全程目击吗。这还怎么活。
就在他纠结要不要直接摆烂、躺平时,外面的雨却突然下大了,甚至远处还有雷声传来。一旁赵卓不知为何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不行!不能这样!”
“卧槽!?这就兴起了?难道下雨打雷,触发了他想杀人的G点?”吴沧溟暗骂一句,“这赵卓杀人魔加精神病的人设?可真是要把我整麻了。。。”,
尽管心中好像有一万只草泥马正在来回飞奔,但他还是只能故作镇定。
虽然赵卓嘴唇泛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是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而且他一米九的大高个,要是真干起来,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估摸着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祈祷赵卓念在主仆一场,别下死手了。
怕什么来什么,在一阵阵闪电的照亮下,车厢内的赵卓居然凭空对着空气,翘起了兰花指,他面露惊恐,对吴沧溟吼道:“你要干什么!我不许你这么做!!放过他!!!”
说罢,他的双眼似乎恢复了清明,擦了擦脸颊的泪水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始拼命去背包里翻找起来,“帮帮我!”
就在吴沧溟犹豫之际,他整个人忽然又变的诡异起来,一张脸又哭又笑的,格外渗人,最后似乎是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了,丢下一句“对不起”后,便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见状吴沧溟也没有第一时间鲁莽地去追,而是急忙起身一个回手掏,将门先关了起来。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许久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赵卓的话,他立马翻看起了他的背包,显然刚才他是想把什么东西交给自己,而那个东西想必能解释一切事情的起因。
和普通人一样,赵卓的背包里除了一些衣物之外,零食,充电器外没啥别的,可就在吴沧溟翻到失去耐心时,他猛地摸到一个硬硬的隔层,而从隔层中他竟找到一本皮制的日记本!
那优美的纹路。。。
那紧致的手感。。。
吴沧溟原本不确定的眼神中,不由闪过一道惊芒:
“没错!”
“是头层小牛皮!!”
“还怪贵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