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岑也不出声，她只是静悄悄地看着黑影用拖把拖地。
明明看上去压根没用力，只是像风一样轻轻掠过，但地面却很神奇地变干净了。
这波啊，是偷师学艺。
“***，明明都可以下班了，谁这么缺德。”
“这工作时间太**阴间了，**跟人聊天别人都以为去国外了。”
……
她听着对方一句接一句的吐槽，范围从工作时间到工资再到休假，想了半天只能想到这样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对方。
“清洁人员看上去比厨师鬼……活泼？”
在她的视角里，只能看见一团黑雾包裹着拖把上端，走来走去。
她原本以为副本里的鬼怪不说是好看，也能称得上五官端正来着。
但现在她打破了这个想法。
她甚至听不出面前的人是男是女。
与玫瑰的雌雄莫辨不同，黑影更像是声音蒙上了一层雾，让人听不真切。
“唉呀妈呀，吓死个鬼，你在干嘛啊？”
“啊，我可能是在看你工作。”
“？”
许岑被吓了一跳，导致说话完全没经过思考。
她根本没发现对方转了过来，甚至在对方说话时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没找到对方的嘴。
没有五官，完全是乌漆嘛黑的一团像烟雾的东西。
“下班了了不起啊？下班了就不会上班了？下班了就可以看不起我们这些还要工作的？”
“不不不不不不不。”
许岑连忙否定。
厨师鬼发怒前还能看出迹象来——周围会弥漫着黑气。
但面前这位完全看不出来。
她只能挑着好的回答。
不过虽然这样分析起来面前的黑影更加危险，但实际上它带给许岑的压迫感还没有厨师鬼强。
“甚至在它身上感受不到恶意。”
这种感觉，许岑只在一个人身上体会过——夜莺。
思及此，她试探着开口。
“其实我是因为觉得清洁人员超酷的，所以专门守在这想问问怎么才能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显然，这句话对黑影很受用。
“哪有哪有，也就一般酷。”
明明是一团黑，许岑却不知为何觉得它脸已经红了。
甚至开始幻视它周围冒着粉红泡泡。
“不过你成为不了我这种人啦，我可是别墅里唯一一个那位大人指定的员工。”
闻言，许岑挑了挑眉，亮晶晶的样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黑雾。
虽然她并不知道眼睛在哪。
“真的吗？好羡慕哦。”
“哼哼。看你这么符合我的眼缘，我也不是不可以收你做小弟。”
“真的可以吗！！！”
“当然。如果你干得好我会在大人面前美言几句的，不过就几句哦。”
“虽然我不是千里马但您就是我的伯乐，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一只手忽然从黑影中伸出，它摆了摆手。
“原来它有手啊，那为什么拖地的时候没看见？”
许岑情不自禁地吐槽道。
“不过要成为我的小弟可不容易。这样吧，这几天工作就交给你了，我先考察一下。”
分明就是想偷懒吧。
许岑看破不说破，她口头上连忙答应，看上去积极极了。
“好好好，谢谢老大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老大的信任。”
那手听到许岑的话后又伸回黑雾，拿出几张便签纸递给她。
趁距离很近，少女边伸手接过边观察黑雾的手。
肤色看上去和人类无异，甚至还涂了黑色指甲油。
“好了，你好好参悟，那都是我多年工作留下的宝贵经验，一般不给外人看的。”
“我一定会的，谢谢老大如此信任我！”
“嗯嗯，知道就好。你先回去休息吧，清洁人员虽酷但可不要忘记本职工作。”
话音刚落，黑雾便四散开来。随着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许岑脸上的笑容。
“转职被拒绝了。就算成为了它手下，也不能说我现在的职业是清洁人员。”
再加上对方最后一句类似提示的话语，进一步验证了她的想法。
她现在白天还是要做花匠的工作，晚上当清洁人员。
简言之就是她要打两份工，清洁人员那边相当于打白工。
现在轮到她吐槽工作时间和工资了。
“还好清洁人员的工作看上去没花匠那么累。”
许岑看着密密麻麻写着字的纸条，她感觉自己手上拿的不是工作经验，而是来自资本家的压迫。她将纸条揣在兜里，拿着水壶轻手轻脚地上楼回房。
而少女不知道的是，有个房间的房门虚掩着，那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正窥伺着她的一举一动。
“又找到新线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