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岑思考良久,却仍旧未想出解决方法。
“算了,等会午餐的时候问问其他人的线索,说不定现在我还没找到这件事的关键信息。”
少女就这样边想边走,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
“果然如此。”
眼前的白玫瑰如她在祁莫区域看见的一样。
毫无生机,死气沉沉,仿佛下一秒就会凋敝。
“如果说有一个人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打了,那他的第一反应要么是直接打回来,要么骂不绝口,接着是索要赔偿。但无论如何,都满足了被打之人的情绪价值和财富价值。”
同理,玫瑰花被踩了,它追杀的动作可以看做是“打回来”,那接下来一步或许就是“索要赔偿”。
人索要赔偿是为了疗伤,而玫瑰花或许也是如此。
正因为这两簇玫瑰都没有要到“医药费”,才会是现在奄奄一息的模样。
“那么对玫瑰花来说,‘医药费’究竟是什么?”
骤然,许岑脑子里跳出了一个答案——血液。
“‘医药费’不仅包括包扎之类的第一步,有些还包括了康复过程的‘伙食费’。”
而对于玫瑰,它们最直接最日常的伙食就是水。
再加上这个副本里玫瑰的爱好是饮血。那这个“伙食”,或许就是血液了。
许岑犹豫了片刻,将手指尖咬破,确认手指在滴血后,她将手放在花苞上。
至于为什么是花苞而不是底部,是唐鸢然的话给了她灵感——“像食人花一样”。
她现实里倒是没见过食人花,但至少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食人花,是用花吃的僵尸。
所以她赌了一把。
所幸,玫瑰没有暴起。
血液因重力作用滴落在花苞上,它因动量作用将花苞向下压了压,片刻后,花瓣上的血液竟神奇地淡化直至消失。
但遗憾的是许岑没咬太重,血滴一会就停了。
她看着明显好了一些的玫瑰,完全没有继续放血的打算。
答案已经浮现,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钟塔上的时针已经走到了12,许岑瞄了一眼便抬步离开花园。
上午工作完美完成,该收工了。
许岑回到别墅,发现其余人都已经坐在了餐桌边。
见她回来,唐鸢然还朝她挥挥手,示意许岑坐她身旁。付修也腼腆地对她笑了笑。
许岑顺势在唐鸢然身旁坐下。
“还没上菜?”
她探头向厨房里看了一眼。
“害,估计又像昨晚上菜时间一样阴间。”
许岑本想分享一下玫瑰如何复原的线索,但她一想到祁莫,这个念头便烟消云散,灰飞烟灭了。
“等私下的时候我跟唐鸢然和付修说说就好。”
她暗自思量着。
虽然祁染目前没做什么事,但总归是和祁莫一家的。
找她就相当于找祁莫了。
想到这,她心里默念了几遍抱歉,然后直接释然。
一时,餐桌上气氛冷凝,鸦雀无声,安静得仿佛医院的停尸房、半夜的火葬场。
忽然,许岑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她转头找唐鸢然搭话。
“鸢然,当老师感觉怎么样啊?”
“小学老师嘛,还算轻松,但是费的心思会多一点。”
“那班上是不是会有那种特别不听话的学生?”
“何止啊。现在的小朋友,一部分天天交一看就是抄的作业、飙特别不礼貌的脏话的就算了,还有些小朋友打架、栽赃、不服管教诶,说他错了还不承认,可难管了。”
许岑不知听见什么好笑的内容,就像是被戳中笑穴,肩膀一耸一耸的,掩面大笑。笑完,还忍不住回复道。
“确实。”
原本神游天外的祁莫不知听到什么,淡漠地出声询问:“看上去许岑的笑点和我们不太一样。”
“抱歉。我只是想到了童年的一个小伙伴。他看上去很精明,但有次考试没看到卷子背后的题,结果没及格。有次揪我头发结果没多久就摔了一跤。”
“可我还是觉得小朋友里那种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声不吭的最好玩。”
唐鸢然虽然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听到这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这样的小朋友会被欺负的吧?”
许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确实。”
“也确实有些小朋友遇到了事情既不告诉老师也不告诉家长,结果导致事情越来越严重。”
“毕竟现在,‘告状’一词都被一些人认为是贬义词了。”
付修见聊得火热,也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唐鸢然作为老师,自然是亲眼目睹过那些事情,她将想法缓缓道来。
“小朋友总觉得‘告状’‘打小报告’是不好的行为。
一是其他学生会说‘真小气’之类的话来膈应想找父母老师谈谈的小朋友,甚至发展成孤立。
二是一些网上的观点,总担心自己找父母老师,会出现网上那样说‘如果你没问题别人为什么要来惹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类的情况。
但实际上,大部分的老师和家长都是会惩罚恶人的,只要他们说出口,家长甚至会无条件偏袒自己的孩子。”
“但可惜,很多人说不出口。”
许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或许是没有证据,或许就像鸢然说的不敢,又或许是觉得自己撑一撑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