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公主一曲舞毕,座下众人叫好连连,音乐声刚刚停歇,那边早有一个人按捺不住端着酒杯向秦风走来。木雪公主一看这敬酒的人已经急不可耐了,也只有充满关爱而又无奈的向秦风笑笑,回到额色库身边坐下。
来的这人,正是额色库的爱将,将军穆森,他今天可是相当开心的,只见他举杯上前施礼道:“秦先生,我得敬你一杯,你可是我的恩人啊!”秦风起身举杯还礼:“将军言重了,我与将军乃是第一次见,不知恩从何来?”
穆森大声说道:“当年我麾下的一千勇士被苍狼护卫百人队打败,我穆森被人嘲笑了很久,这次秦先生帮我教训了那些嚣张的家伙,我可算是出了这口恶气了!今后再也不用被人当做笑柄,这可是大恩啊!”
秦风连忙谦逊道:“这等小事,何足挂齿,这恩人之称我更是万万不敢当。”穆森连忙摆摆手:“秦先生有所不知,自从那次之后,我们可是备受打击,特别是某人,更是一直奚落嘲讽我和我麾下的勇士,说我们十个打一个都打不过,都是一群废物,如今秦先生让他们尝到了十二个打一个都被人轻松打败的滋味,也不知到底谁是废物。我麾下那一千勇士听说我要来赴宴,都要我转呈对秦先生的敬意,所以,我还要代表我的勇士们,再敬秦先生一杯。”
秦风微笑还礼,还未说话,却已经惹恼了另一个人,这人立刻也举杯上前大声道:“穆森将军,看来你对我们苍狼护卫是很不服啊,要不要再打一场试试?”
穆森哈哈一笑:“格力木,平时你们整天耀武扬威,好像天下无敌一般,现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格力木哈哈一笑:“秦先生的武功,我格力木自然是服气的。只是穆森将军若是对我等不服,大可以再向我等挑战,我等随时应战,不如,这次你们换三千人上阵如何?”
穆森立刻一脸鄙夷的反击一声:“格力木,听说你前些天才被那个慕容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我也不欺负你,等你养好了身子,我穆森随时接受你的挑战。”格力木两眼一蹬眼看就要发作。
秦风一看是两人的宿怨被自己又挑了起来,连忙再次举杯接口道:“二位将军都是大汗麾下的虎将,更是并肩作战的同袍,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失了和气,大汗的安危还要靠苍狼护卫,部族的安危却要依仗穆森将军的勇士,二位都是大汗身边不可或缺的栋梁,在下敬二位一杯,今日算是秦某欠二位的,今后二位将军若有所请,在下绝不推辞。”
格力木举杯施礼道:“好,就等秦先生这句话,今日我的属下败给秦先生,我这个队长自是心服口服,还希望秦先生改日能多多指点。”穆森也转向秦风施礼道:“穆森还要敬秦先生第三杯酒,请秦先生务必教我麾下勇士如何对付这些家伙,让我麾下勇士能和他们打个平手就行,好教我们也扬眉吐气一回。”
秦风只好对二人施礼道:“二位将军无需多礼,在下有空时,一定前往二位将军处切磋讨教。”三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而格力木和穆森却互相挤挤眼笑笑,一副诡计得逞的样子。
额色库远远的看着,点点头笑笑,小声对木雪说:“没想到格力木和穆森也会配合演戏了,看来这这秦先生的吸引力很大啊。”木雪满眼含情的看着秦风,悠悠说道:“那是,秦大哥可厉害了!”额色库一看自己的女儿念道秦风时已经是这个模样,心中如何还会不明白,正准备询问两句。
就在此时,门卫大声通报道:“萨穆尔大阏氏到!”众人一愣,额色库也是一怔,十年来,平时三番五请,萨穆尔公主都是以身体不适推脱,后来看萨穆尔公主的真的是身体越来越差,于是除非很重要的场合,一般都不会邀请萨穆尔公主参加了,所以今天这样的宴会,也就没请她。
额色库好奇的转向木雪问道:“是我的小木雪把大阏氏请来了?”木雪也疑惑的摇摇头:“女儿知道大阏氏不喜欢这种场合,没有敢打扰大阏氏。”额色库心中疑惑,却也点点笑笑,起身相迎。
帐中众人自然也都是颇感意外,平时连萨满大会都时常不参加的萨穆尔大阏氏,这些年来似乎也就是木雪公主的成人生日宴会出现过一次,怎么今日这样的宴会居然亲自出现了。
众人疑惑的看向大帐门口,只见萨穆尔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额色库已经迎上来问道:“大阏氏怎么来了?身体可好些?”萨穆尔施礼道:“多谢大汗关怀,今日服了秦先生的药,身体舒爽了许多,木雪和秦先生为了替我找药在沙漠遇险,我这心里甚是不安,听闻今晚是专为感谢秦先生的欢宴,我自是该亲自来当面道谢。”
木雪欢快的跑过去搀扶着萨穆尔公主过来坐下,额色库也示意众人落座,萨穆尔拉着木雪的手说道:“木雪,为了我的病,难为你了,快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木雪赧然一笑道:“我没受伤,都是我不好,不知轻重就带着秦大哥深入沙漠,还好有秦大哥保护着我,我没事,可秦大哥却伤的不轻。”
萨穆尔微笑着点点头,轻轻拍拍木雪的手说道:“我不能饮酒,你替我去敬秦先生一杯,呈上我的谢意吧。”木雪立刻开心的说了一声:“好!”说罢便举杯起身脚步轻快的来到秦风身边道:“秦大哥,我替大阏氏敬你一杯,呈上大阏氏真诚的谢意!”
秦风举杯向萨穆尔行礼,萨穆尔欠身点头示意,秦风说了声:“也请木雪替我回复大阏氏,这是我作为医者应该做的,无需放在心上,大阏氏的病我心中已经有数了,明日会再去替她诊治。”
秦风说罢一饮而尽,木雪也一饮而尽,满含深情的看了秦风一眼,又冲他嫣然一笑,转身跑回了主案。额色库也举杯向身旁的萨穆尔微笑着说道:“难得你愿意来参加宴会,我也自干一杯以表心意。”说完便一饮而尽。
萨穆尔笑笑:“秦先生说了,多亏你一直用名贵的药材替我续命,我才能活到今天,是我该谢你才是。”额色库一听,若有所思的看看秦风,再次说道:“只要能医好你,不管是什么方法,也不管是什么人,我都愿意尝试。”
萨穆尔笑笑:“既然死不了,那还不如好好的活着,你放心,我会配合秦先生的医治,尽快让自己好起来。”额色库满含深意的笑笑:“那就多谢你了!”萨穆尔笑笑,起身道:“我来此,就是为了表达对秦先生和木雪的谢意,我这身体不适,就不在这里影响诸位的酒兴了,我就先走了,你们一定要多替我敬秦先生几杯。”
萨穆尔大阏氏说完,轻轻施礼后在侍女的搀扶下迤逦而去。文臣武将和部族首领们这时候再笨也都看出了秦风的重要性,接下来轮番上前敬酒,秦风喝了不少,连带两旁的元朔和慕容也喝了不少,木雪一开始还在给额色库倒酒,后来干脆跑到秦风案几旁专门给他倒酒。
大将军阿泰是从小看着木雪长大的,看见此情此景,举杯来到额色库面前好奇的说道:“大汗,是不是小天鹅要离巢了?”额色库无奈的笑笑:“女儿的心思,我这做父亲的最为清楚,她应该是看上秦先生了,可这秦先生愿不愿意留在这大草原,还不知道啊!”
大将军阿泰哈哈一笑:“那要不要我先去探探风?”额色库也爽朗的笑笑:“老哥哥真是比我这个当父亲的还着急,不过先还是缓一缓吧,秦先生毕竟是汉人,有许多事,也还没搞清楚,先让他安心为大阏氏把病治好再说吧。”
大将军阿泰听得额色库这么说,立刻心知肚明的点点头,也去向秦风敬酒去了。这一晚的欢宴一直持续到很晚,很多人都已经醉倒在地,秦风也装作已经喝醉的样子趴在案几之上,木雪看看四周,起身说道:“秦大哥已经喝醉了,他还有伤在身,明日还要去为大阏氏诊治,实在不能再喝了,我们先送他回去休息了。”众人一听,纷纷起身相送,欢宴才终于结束。
木雪扶着假装喝醉得已经脚步蹒跚的秦风走出大帐后,秦风小声说道:“多谢木雪替我解围,不过你放心吧,我没事的,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看着秦风根本没喝醉的好好站着,木雪更加惊讶而崇拜的小声惊呼道:“原来秦大哥酒量这么好的?”秦风笑笑:“还望木雪给我保密才是。”木雪一看秦风愿意把秘密告诉她,自然是万分开心的点点头。
三人回到客帐,鱼筐和石头早已等候多时,见三人进来,鱼筐连忙倒上茶,石头向众人点头示意后,又站到了门外,元朔喝了一口茶揉揉头道:“多亏了贤弟的解酒灵药,否则照这个喝法,十个元朔也早就醉倒了。”
众人会心一笑,秦风转头问鱼筐道:“还未来得及问鱼先生,今日与令堂相见,不知情况如何?”鱼筐点头道:“情况还算不错,瞒过了额色库的耳目单独见了母亲,母亲也答应愿意配合我们的计划。我也让母亲按秦大哥的要求服了药,母亲服药后精神立刻好了许多。而且现在已经确定了,母亲确实是自己服下的毒药。”秦风点点头:“那鱼先生可问出了令堂服下的是哪种毒药?”
鱼筐无奈的摇头道:“母亲当年是为了不让自己怀上额色库的孩子才找上一任大巫师拿了药,可现在大巫师已经过世了,母亲和老侍女萨拉都不知道药物的成分,毒药也早就没有了,只知道这毒药不但能女人不会生孩子,服多了还会慢慢让身体衰竭而死。”
秦风点头道:“已经比原来好多了,起码知道了服毒的目的和毒药的药性,这对于了解毒物属性大有益处,今日看令堂精神面貌比初见之时好了许多,应该是有了求生的意志和活下去的希望吧。”
鱼筐回道:“是的,母亲原来是没有了希望,才一心求死,现在见到了我,自然就不想死了,她还说想好好活下去看我娶妻生子的。”秦风点头道:“那就好,令堂服药后,明天应该就可以试出毒物的属性,我今日找到一种大漠独有的草药,种子有剧毒,与令堂所中之毒颇为相似,我待会研究一下,或许可以针对这种毒下手找到方法。”鱼筐抱拳行礼道:“那就有劳秦大哥了。”
第二天,秦风带着鱼筐再次来到萨穆尔公主的寝帐,老侍女萨拉依旧自觉的守在门口,鱼筐将脉枕放好,侍立一旁,秦风在案前坐下,再次细细把了左右寸关尺三脉,略略思考了一下说道:“大阏氏,昨日的药效果不错,今日需要用银针探穴打通经络,确定毒性后,再行用药。”
萨穆尔点头道:“多谢秦先生,即给我带回了乌尔汗,给了我生的希望,又用心医治我的疾病,让我有了生的可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是。”秦风摇头道:“大阏氏客气了,医者天心,治病救人乃是本分,二者,鱼先生即是我的兄弟,又对我等有救命之恩,更是秦某并肩作战的同袍,于公于私,在下都该尽心竭力为大阏氏医治,大阏氏无需言谢。”
萨穆尔微微点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乌尔汗已经和我说了你们的计划,我也会尽自己所能的帮助你们,只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的。”秦风施礼道:“多谢大阏氏成全,只是还请大阏氏注意,过犹不及,点到即可。秦某也保证,一定让鱼先生带你离开此地,一起返回中原京师。”
萨穆尔有些疑惑的问道:“秦先生是朝廷中人?”秦风摇头道:“不是。”萨穆尔继续问道:“秦先生是军中之人?”秦风再次摇头道:“也不是。”萨穆尔更加疑惑:“那秦先生为何愿意来执行这样的任务?”秦风微微一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一则为了我的那些兄弟和先辈们的心血,二来,这也是我等的天责。”
萨穆尔依然不明白,但也不再追问,只是喃喃道:“天责是什么我不清楚,可秦先生真信得过明廷的皇帝和朝廷的官员?”秦风点头道:“我知道大阏氏担心什么,但以秦某对他们的了解,他们现下更需要你们活着出现在京师里,所以大阏氏尽管放心,他们是不会对你们过河拆桥的。”
萨穆尔赧然一笑欠身道:“让秦先生见笑了,见多了背叛和杀戮,难免心中担心就多些,乌尔汗已经是死里逃生的人,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不想让他又陷入另一个死局。”
秦风正要回答,一旁的鱼筐接口道:“母亲,这件事,您无需向秦大哥求保证,其实秦大哥也是孩儿我参与设局才搅进来的,您也无需担忧我们今后的安全,现在大明皇帝正在极力招安拉拢草原的厌战亲明势力,母亲和我这样的身份地位,正是最好的号召旗帜,他们哪里会笨到砍倒自己亲手竖起的大旗?”
萨穆尔点头道:“乌尔汗说的也有道理,是我多虑了。”秦风点头道:“既如此,那就请大阏氏躺倒榻上,秦某好给大阏氏施针验毒。”萨穆尔起身,在鱼筐的搀扶下平躺于软榻上,秦风取出针盒,开始运气下针。
银针每走遍一条经络,秦风便用药物相试,以辨毒性,整整两个时辰过去,秦风已经是满头大汗,筋疲力尽,试完最后一针,才一边收针入盒,一边说道:“鱼先生请将我备好的怡宁丸给大阏氏服下,我要调息一下,顺便想想解毒之法。”
鱼筐一边从药匣中取药一边问:“秦大哥查验出毒性了?”秦风点头道:“是的,多亏昨日木雪带我找到了苦豆草,让我对大漠里的毒物和生长环境有所了解,今日针对此类毒物一验,果然,大阏氏所受的毒,是几种药物调和而成的,其中就有苦豆草种子的成分,其他几味也基本都是毒性阴寒的草药,调和在一起服下,可以毁掉女人的生育机能,但是大阏氏服用的过量了,才会毒入脏腑,让身体失去了正常的机能,也亏得是一直有名贵的药材补益,才能撑到现在。你且放宽心,大阏氏的毒,肯定能解,她的身体,也会好起来的。”
秦风说罢放好针盒,略略行礼后,便到一边打坐运气调息去了,鱼筐听得秦风这么笃定,紧紧抓住萨穆尔大阏氏的手:“母亲,听到了吧,你会好起来的!”萨穆尔伸手摸着鱼筐的脸,慈爱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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