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死死抵住狼的下颚,口水顺着他的胳膊滴到脸上,模糊了视线,萧欲晚能感觉到自己的臂力在逐渐下降,爪子刺破骑装深深的陷阱血肉,他们在维持最后的抵抗。
眼见着那张血盆大口离得越来越近,他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而这时,马匹的嘶鸣声让萧欲晚的瞬间抖擞,是有人来救他了,原本已经被压到胸膛的手臂,重新一点一点的往外推着,而右手趁着最后的机会,将石头斜插到了那双浅黄色的眼睛里。
凄惨的号角伴随着箭矢的破空声,最后一匹狼也倒下了。
狼头就耷拉在他的颈侧,可是萧欲晚已经没了丝毫可以将它推开的力气,双手像没了筋骨一般落下,慢慢地闭上眼睛。
魏鸯让侍卫先行,等到她追上时,便瞧见了那被一头灰狼压在身下白衣染血的身影。
顾不上踩马镫,便整个人跃了下来,颤着呼吸将狼头扔到一边,看着那双熟悉的脸,人愣住了。
不是萧寂呈?
“萧寂呈呢?”
可是没有人可以回答她,魏鸯不断在周围扫视着,想要再看见一个人,看见那个她真正想救的人,可是什么都没有。
或许是被她太过惊慌的动作吵醒,萧欲晚慢慢睁开了眼睛,勉强瞧见了蹲在他身前的那个人。
她穿着一身鲜艳的枣红色骑装,那张脸少了不动声色时的明艳,多了几分飒爽,是魏鸯。
救她的人,是魏鸯。
这个事实不断在他的内心中重复,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萧欲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艰难的想要呼出一口气,却被人压的有些难受,只能发出些许嘶哑的声音。
“放……开……”
听的真真的魏鸯面色顿时差极了,竟然醒了,还不如死了的好,竟害得她救错了人。
“谁想压着你?”
嫌恶的站起身,丝毫不关心萧欲晚伤的重不重,一点都没有未婚夫妻的模样。
魏鸯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救错人,明明她抢了姜折枝的路,可却遇见的是萧欲晚,难不成是对方刻意骗她?
以姜折枝的小心思,定然不会算错,可如今她找错了人,那定是对方在那岔路上动了什么手脚,刻意误导她。
“果真是个贱人!”
一想到自己被小贱人耍了,魏鸯如何都不能接受,甚至看着刚刚回过血的萧欲晚,都带着怨气。
“萧欲晚,你还真是廉价。”
“那姜折枝宁愿废力骗我,都不想来救你。你竟然还喜欢她,莫非是真的被幼时那条蛇毒瞎了眼。”
被侍卫搀扶的萧欲晚已经因为失血满脸苍白,大腿和手臂上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而这些都比不过“姜折枝”这一个名字。
“魏鸯,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这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吧,我想救人,定然不是救你,姜折枝也来了,现在她在哪里,单是想想便知道。”
“实话告诉你吧,刚才在岔路口,她故意引我到这,策马朝你这个方向,我动身比她快,可现在却迟迟没能见到她,你说是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