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柚白在原地站了很久。终于确信到处都没看见那个和尚的身影。再看看手里的破玉坠,花个一钱银子去酒楼吃顿美食不香么?
哎,早知道就少中一箭,真金白银才是硬通货。这破玉坠拿来有何用?
不管是前世还是异世。房价都是让人心生绝望的事情。虽然义庄附近的房子挺不错的,院子大,安静。但上班远,距离偏,还有奇奇怪怪的尸体。想想就想搬家。
要是能够得到老和尚的金银财宝就好了。沈柚白想了想甩开这个念头。
老和尚早就跑了。
……
黄昏时分,沈柚白来到了流云城赫赫有名的教坊司。
华灯初上,各种各样的马车停在大街上。显得沈柚白这个徒步而来的人有些寒酸。听着院中传来丝竹管弦的声音,那清脆悦耳的歌喉,忍不住想让人去看一眼。
流云城美丽的夜生活开始了。
青楼也是分等级的。教坊司就属于是最高级别,而且还是算是国企。国企就是这么财大气粗,整夜都是灯火通明。
作为高大上的教司坊,花费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只要进去就得先交一笔花茶费。花茶费的具体金额还得依据当地的实际情况而定。而在青楼里面的酒菜花销的,也得另外算钱。
因此教坊司的客人都不是些简单的人。这些客人不简单,而这里的姑娘更不简单。
教坊司主要收纳的是官宦犯人的女家属。官宦家属,才貌双绝,稍加培训立马就能上岗。不要以为这是对女人的照顾,这样想就太天真了。
进了教坊司要学习歌舞、乐器、杂艺、表演和伺候人等,琴棋书画则是必修科目,更要随时明白自己的官"伎"身份。除此之外,这些曾经的贵妇们还得出苦力、干脏活。
而且古代女人名节第一,生命其次。当然不愿意进教坊司受辱。
这些自然是从王勇口里得知的。虽然他在红杏楼有个固定的老搭档。但哪一个男人对教访司会不向往呢?
今晚是何涛请客。能够到这种场所来长长见识。沈 柚白自然不会拒绝。
她在一座院子门口停下。院门口的牌匾上写着:荷香小筑。
说也奇怪,天寒地冻的,还能闻到隐约的荷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何涛正站在门口,兴高采烈的把沈柚白接了进去。能够和好兄弟一起玩乐,那是最 开心的事情。
今晚大家正好一起高兴一番。
十多个客人坐在酒屋里饮酒,也是非常热闹。
看见进来的两人。有人不甚在意的移开目光。也有人不住的审视。还有人回以微笑。
姜玉作为女子自然是不会出席这样的场所的。而季宴礼对这种场所更是不感兴趣。
沈柚白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面露欣赏地看着眼前的花魁。
只见她面色含春,露而不俗。媚而不妖。把端庄与风情两种不同的特质完美融合。始终不急不徐。从容不迫。更有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姿态。
属于那种走在大街上,绝对会让不少男人撞电线杆的美女。
而往下看——有沟必火。她能当花魁是很有道理的。沈柚白暗自叹息了一声。
花魁重才,能够当她的入幕之宾,都是才财双全的人。现在玩的就是对对子。
沈柚白不会这耍法,就在她随口说了个对子的时候,婢女领了两个人进来。其中一个肌肤白皙,眼神带着讥讽。另外一个则比花魁还漂亮。
屋子里众人侧目,这正是季宴礼和姜玉。
沈柚白眼角一阵乱,半天憋了一句。:“好巧。”
“男人本色。”姜雨冷哼一声。
季宴礼瞥了她一眼。
“三位认识呀?”沈柚白旁边一个穿淡蓝色衣服的青年人好奇地问道,“这姑娘真绝色。”
再说再说下去,姜玉非得把你打死不可。没看见她的眼睛里都要冒火了吗?
沈柚白压下翻天覆地的尴尬,转移话题:“有过几面之缘。”
可能人生中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去青楼的时候碰见了心仪的对象。
转念一想,姜玉这个女人进了教坊司还不知道尴尬的是谁呢。
没想到姜玉直接拿出钦天监的令牌。一众人等脸色一变。纷纷告退。
钦天监虽是个清水衙门,但是能够在外面跑着的弟子,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哎呀!”何涛长叹一声,他花的钱。
很快,室内就是只剩下了他们三人。姜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玉质花盆,看的沈柚白两眼放光。
有了这个盆子,下半辈子她衣食无忧。
“送我的?”人要大胆想,沈柚白毫不客气提出来。
“你的脸呢?”姜玉没好气的说。谁知道这两人就突然跑到了教坊司,“你仔细看看呢。”
“没见过,这是哪儿来的?”沈柚白凑上去看了看。虽然说她对玉不懂,但是也可以看得出这个花盆绝非凡品。
“红杏楼。”
姜玉的话让沈柚白停止上前抚摸花盆的想法。红杏楼可是闹过妖物的,这花盆来自那儿的话,想必两人有了另外的发现。
“这是红杏楼的老鸨拿出来的。她说在里面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上面也有妖物存在的痕迹。”
什么妖怪会住在花盆里面,难不成是草木精怪之类的东西?
“难不成那个妖怪在我们的搜查下已经跑了?”沈柚白推测道。
“很有可能。草木之类的妖怪最擅长隐匿自己的行踪。若不是他这个盆儿被发现。估计我们还不能找到他的身影。”季宴礼说道。
那草木精估计就与方瑜的死扯上关系了。之前就很疑惑,方瑜一个弱女子是怎样把方大同和方小明解决掉的?
现在看来帮助她的是草精,而不是狐狸精。
“我们再去泸县看看吧。”
沈柚白话音刚落,刚来的两人就像是在等着他说一样。拉到门外,马车已经准备就绪。
本来何涛花了钱还想着没自己的事儿,想再玩儿一下。只是姜玉眼一瞪,无奈地跟着一起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