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又坚定地注视着姜澈，语气诚恳：“姜大理卿放心，你借给我们兄妹二人的钱财，我们每月都会还上一定数额。”
姜澈附和地点头“嗯嗯”了两声，“不急不急，你们能还多少还多少，别让这些借款成了你们的压力就行。”
“各位大人日后如果有用得上我林少航的地方，尽可来蓉城找我。”林少航抱拳对着沈清漪三人。
“你也去蓉城？”姜澈狐疑打量林少航一眼。
“锦城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林少航一边说着，一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余光偷偷看了眼王瑛，而后又急着收回视线，“我早就听说蓉城商贸繁荣，我准备去蓉城做一些小生意。”
“不安好心。”王野嫌弃地看了林少航一眼，然后把王瑛朝自己这边拉了拉，“小妹，我们走。”
“几位大人，我们兄妹二人先离开了。”说着，王家兄妹朝着沈清漪三人深深鞠了一躬。
林少航视线着急追着王瑛，也跟着朝姜澈三人摆了摆手，“姜大理卿，你之前给我那些钱财，我就当您资助我的，等我赚了钱，我再按照一定份额把钱寄给您！各位大人，山水有相逢！我们有缘再见！”
一边说，林少航一边挥手作别，说完，他就急忙转身去追王家兄妹。
姜澈见着远去的三人，摇摇头笑了笑，接着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沈清漪则是静静注视着姜澈。
姜澈似乎是察觉到沈清漪异样的神色，愣愣放下伸懒腰的手，疑惑看向沈清漪：“沈少卿怎么这么看着我啊？”
沈清漪警惕左右张望后，直视姜澈：“不知姜公子可还有其他事物缠身？”
姜澈眼神茫然，语气不太确定：“应该…没有吧？沈少卿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沈清漪犹豫了一刹那，眼眸微微向下看了看，声音平静：“不知宁王派姜公子任职大理寺卿，可是对大理寺有其他指示？”
大理寺和摄政王宁王是明面上的不对付，而前任大理寺卿苏策更是以谋反罪被关押至今，若非苏策同谋还未悉数落网，宁王怕是早就将苏策问斩。
而姜澈身为宁王唯一胞弟，在苏策被捕入狱后的半年，临时被调任大理寺卿，这实在很难让人不提防。
姜澈眼睛稍微瞪了一下，恍然：“沈少卿这是担心我是宋渊那人派来大理寺卿的呀？”
宋渊？
沈清漪对姜澈称呼摄政王宁王直呼其名，感到惊愕。
“难道不是？”沈清漪微微蹙眉反问。
姜澈“嘿嘿”一笑：“是，也不是。”
沈清漪不解。
“咳咳，这种话，二位确定要在这儿说吗？”谢辞年清了清嗓子，好意提醒。
沈清漪与姜澈对视一眼，一种无形默契在二人眼神中散开。
“要不去案库吧。”姜澈说。
沈清漪没有异议。
姜澈三人朝案库走过去。
“我吧，确实是主动让宋渊派我来大理寺任职大理寺卿，稍微走了一下下后门。”姜澈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模拟那“一下下”的程度。
沈清漪正正看着姜澈，耐心等着姜澈后面的话。
“但我和宋渊绝对是对立面，我来大理寺都是为了查有没有宋渊那人的把柄。”姜澈表情认真，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辞严。
沈清漪狐疑看着姜澈，眼里自然是不信，她又侧过头看了眼谢辞年，有点询问意见的意思。
谢辞年很是认真地打量了几眼姜澈，似乎也想要从姜澈眼里确认他话语的真实性。
姜澈眼睛睁得大大的，左看看谢辞年，右看看沈清漪，他见两个人都不说话又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真的不是宋渊安插过来的奸细。”
沈清漪和谢辞年互相看了眼，没有说话。
姜澈眨巴眨巴眼睛，慢悠悠举起自己的手，不太确定地说：“不然……我给你们发个誓？”
沈清漪这才说：“姜公子不必如此激动，你来大理寺任职既然是宁王殿下的安排，自然有宁王殿下的道理，我等无权过问，不过只是想询问清楚宁王殿下对大理寺是否有其他的指示。”
姜澈表情有些难以言喻，他微微皱着眉，“宋渊对我吧，真没什么指示。就是我想来，他就让我来了。"
说着姜澈又耸了耸肩，“而且实不相瞒，我可比你们谁都想要宋渊失势。”
沈清漪对姜澈这番话语，不做评价。
二人是亲兄弟，姜澈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沈清漪不好判断。
而且，苏策因为谋逆罪入狱，如今还在牢中没有被处死，就是等着苏策其余同谋落网。
姜澈如今来大理寺任职，到底是如他自己所说的是来找宋渊的把柄，还是来大理寺调查苏策其他同伙，这还是一个问号。
“谢辞年，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嘛？”姜澈又看向谢辞年。
谢辞年微微摇头，“你我二人多年未见，不能完全相信，但也并非不信。”
姜澈听着谢辞年的话，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瘪瘪嘴，是无言、无语和无奈。
“爱信不信吧你们，反正我和宋渊没什么关系。”姜澈摆烂一般甩了甩手。
沈清漪不作任何评价。
谢辞年也只是笑而不语。
“谢辞年，你笑什么啊？你姑姑和宋渊还是夫妻呢，你不也有嫌疑是宋渊安插过来的奸细么！”姜澈有点孩子气地看着谢辞年。
谢辞年眼神忽然沉了下来，在他周围的空气也冷了下来。
“她和谢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谢辞年语气淡漠。
姜澈盯着谢辞年，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清欢楼失火了！清欢楼失火了！”大理寺院中传来了阵阵惊呼。
沈清漪闻言，急忙迈步出去查看。
“快去救火！快救火！”大理寺中已经有人提着水桶匆匆往外跑去。
沈清漪三人互相看了眼，赶紧往清欢楼赶去。
清欢楼外，围观的人，救火的人，把清欢楼外的长街堵得水泄不通。
“都散开！不要围观！注意安全！”谢辞年一到现场就开始组织现场的秩序。
清欢楼的大门被紧紧锁住，红色的火焰从门缝里钻出来，甚是恐怖。
因为大门被锁，所有人都跑到了二楼高声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