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墨的询问，杨天星没有隐瞒。
将自己这几年所调查到的东西，统统都说给了苏墨听。
“其实我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想把林氏一族得罪的太死。”
“一方面，是因为林氏一族的风评还不错，不像其他那些鱼肉乡里，为祸一方的豪族。”
“另一方面，私盐贩卖这种事情，自古以来就禁断不绝，我打掉了林氏一族，最后只会导致一个更加凶狠的私盐贩子上来。”
杨天星说的是实话，他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打算弄垮林氏一族。
甚至是杨天星背后的大周国主 ，也没打算拿林氏一族开刀。
正如杨天星所说的那样，私盐贩卖，自古以来就禁断不绝。
打掉了一个，只会上来一个更凶恶的。
到时候，倒霉的还是百姓。
这也是林氏一族哪怕贩卖私盐已经“人尽皆知”，也依旧能常年相安无事的原因。
这是一种默契。
只是，说完了这些后，杨天星的语气就变了。
变得愤恨起来。
“我本以为，林氏一族还有点良知，敲打一番也就够了，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随着我不断的收集林氏一族的情报，我了解的就越来越多，林氏一族光鲜亮丽的表面之下的罪恶与腐臭，才真正展现在我面前。”
“你可知道，福州城已经连续五十多年，每年都会失踪数百人口么？”
“这些人，都是被林氏一族给害了。”
“其中，不仅包括男人和女人，还有老人以及幼童！”
“五十多年啊，你可知道这其中的枉死者，数量是何等恐怖！”
这件事，苏墨有所耳闻。
是他从一名在福州城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小商贩口中听到的。
不过，他当时只当是都市传说，没有太过在意。
也没有往林氏一族的身上靠拢。
但是如今，听杨天星说来，这一切都是林氏一族造的孽。
不过，林氏一族到底在干什么，需要这么多人的人？
一年数百，持续五十年，这加起来可就足足数万人了啊。
林氏一族要这数万人做什么？
在苏墨疑惑的时候，杨天星的话，给了苏墨答案。
“你是不是在想，林氏一族要这么多人做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很好奇。”
“可是经过我慢慢的调查后，我就明白了。”
“林氏一族的人，在用这些人练习邪法。”
“林氏一族会将这些人分为五个大类，奸、偷、恶、愚、病！”
“正好对应了林氏一族所信仰的五福神。”
“随后，按照分类，将这些人的心肝取出，用来祭祀五福神！”
“此外，林氏一族的人修行邪法，也需要用到对应的人的心肝。”
“这就是林氏一族每年都要掳走大量人的原因！”
说到这的时候，杨天星的语气，以及称得上是咬牙切齿了。
这并不奇怪。
实在是林氏一族，太过不当人了。
他们的所作所为，但凡是个稍微有正义感的人，都恨不得活剐了他们。
也难怪杨天星会对林氏一族，恨的咬牙切齿了。
而这，也证实了苏墨的猜想。
林氏一族，怎么可能会变得善良了呢？
善良只是表面的，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本地里，林氏一族的罪恶足以让任何人心底发寒。
......
就在苏墨以为，杨天星是因为调查到了林氏一族用人练功。
才导致招惹了杀身之祸的时候。
杨天星转瞬间，就给苏墨再爆了一个大料。
“你以为这就完了？不，这些事情比起林氏一族真正的罪恶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众所周知，林氏一族以私盐起家，靠着其垄断福州城的庞大盐田，林氏一族的私盐畅通全国。”
“而林氏一族，在卖出的私盐内做了手脚。”
“这些私盐，平时吃起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其实却是一颗种子。”
“一颗只要吃进肚子里，就会源源不断的偷取人的血肉精粹，甚至会潜移默化改变人本身的性情。”
“林氏一族，他们是在将全国的百姓当做畜生来养！”
杨天星的话，让苏墨彻底愣住了。
他猜到了林氏一族玩的很大。
但真没想到，林氏一族会玩的这么大。
与林氏一族干的事情相比，举兵造反算什么？
人家林氏一族，可是打算将所有百姓都当成畜生来饲养的。
而且不仅是当寄生虫，吸取人的血肉精粹这么简单。
林氏一族改变人本身的性情，本质上是将人的思想彻底转变成畜生。
当每个百姓都变得“奸、偷、恶、愚、病”的时候。
那这天下，不就是“五猖神”的牧场了么？
而这也解开了苏墨心中另一个疑惑。
那就是，林氏一族去哪找每年数百的符合“奸、偷、恶、愚、病”的人。
要知道，这些“奸、偷、恶、愚、病”可不简简单单只是标签。
而是实实在在的性格。
“奸”，就是奸银，简单可以理解为好涩。
好涩之徒，也对应了五猖神之中的“蛤蟆”。
“偷”，就是偷窃，对应了五猖神之中的“老鼠”。
“恶”，就是丧尽天良，对应了五猖神之中的“猴子”。
“愚”，就是愚蠢，智力缺陷，当然也可以是少不知事，对应了五猖神之中的“猪头”。
“病”，就是百病缠身，对应了五猖神之中的“蛇”。
想要找齐符合这“奸、偷、恶、愚、病”，五个特点的人，并不难。
难的是一年要找出好几百个来。
更难的是，要持续五六十年，每年都找出好几百个来。
正常情况下，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如果林氏一族用私盐扭曲人的性情的话，那就不同了。
只要林氏一族愿意，他们完全可以量产符合“奸、偷、恶、愚、病”这五个特点的人出来。
甚至，再狠一点。
将全天下的百姓，都变成符合“奸、偷、恶、愚、病”这五个特点的人。
到时候，全天下的百姓，都将是林氏一族的牲畜。
想明白了这些后。
苏墨也总算理解。
为什么林氏一族为了杀杨天星，宁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
这换做是苏墨，他也会将杨天星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啊。
这件事情，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