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铭出去之后,病房里立马就变得静悄悄的了。
虽然禹司铭是姜清柔刻意支出去的,她心里做好了和岑时单独相处的准备。
可是——
可是当这男人就站在床尾的时候,姜清柔的心里燃起了一丝紧张。
他今天没有穿军装,一身藏蓝色的中山装穿得似军装一样笔挺,手腕和衣领上的黑色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个的余地。
只露出冷白修长的手指,和格外性感的喉结。
他穿得越严严实实,姜清柔就越想看看他衣服下面的样子。
不过当她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还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有这么馋他身子么......
“你还好吗?”
“岑时,你过来一下。”
安静的病房里面,两个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了。
姜清柔抿抿嘴,先选择了沉默。
岑时一双眸子看了过去,然后偏开脸,拒绝了:“我就来慰问一下你。”
他可不是禹司铭和夏衍那样的人,巴不得和姑娘们离得近点,心里没数。
尤其是他刚刚还发现这小姑娘的衣服还好像没穿好。
虽然是用被子包住了自己,但是还是露出一点点锁骨旁边的肌肤。
瓷白的几乎可以看见青色的筋络。
他觉得姜清柔要是去当女兵的话肯定不是个好苗子。
容易受伤。
“我知道,就是好久没看见你了。”
姜清柔的声音又娇又软,还带着点儿伤后的虚弱。
岑时不经意间抬了下眼皮看过去。
她是标准的瓜子脸,不过因为年纪小,两颊是有点儿婴儿肥的,但是把头发扎上去的时候,看着不是很明显。
现在乌发长长地披散在两肩,柔和了不少脸部轮廓的时候,也柔和了她美得明艳的五官,看着很幼态。
他之前总是觉得这小姑娘是有点小心思的,他又不傻,不可能每次都被她牵着鼻子走。
没谈过恋爱,但是念过孙子兵法。
可是现在她就坐在那里用那双干干净净的眼睛认认真真地看向他的时候,他又开始责怪自己多心了。
好像心不经意就会软。
见岑时不来,姜清柔心里气坏了。
什么狗男人?
她忽然好像要拿东西似的侧过了身子,紧接着低呼了一声:“嘶——”
下一刻他就出现在她的面前,“拿什么?”
姜清柔没有回答,抬头看着岑时,委委屈屈,眼里泛着水光。
岑时抿了抿薄唇。
心想不好,又着了她的道。
但是明明被哄骗的人是他,怎么她还这么委屈了?
他的目光无声落在了姜清柔的脸上,微微叹了一口气。
但是又很快耳尖红着挪开了眼,“我会给你个交代。”
刚刚姜清柔虽然是假意拿东西,但是身上的被子却不经意间掉落了下来。
他没想到的是这姑娘居然扣子都不好好扣,锁骨一下大片大片的肌肤就这样裸露在他的面前。
成何体统?
该教育了。
姜清柔当然不知道岑时不看自己是什么意思,她万万没想到不过是解了两个扣子而已就让这男人心里偷偷悱恻自己了。
她半是试探半是真心地问:“如果卫首长没有说让你来,你回来吗?”
虽然于情于理,姜清柔都不该在两个人的进度还没有达到的时候问出这个问题。
可是她就是想问,想得到一个她想知道的答案。
虽然她一早就开始把岑时当成了一个攻略对象,一个难度极高的任务。
但是面对岑时这样一个男人,不动心,也是做不到的。
外部条件不必说,他还是这个年代难得的思想先进的男人,对女性的尊重起码算得上是进步了一百年。
反正姜清柔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是没有见过这种男人的,尤其是越是上流社会那些有钱有权的男人,就越是表面君子,皮下流氓。
即使是她那样有知名度的大明星,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戏子。
思想还在飞,男人却犹豫片刻就无情地开口了:“不会。”
姜清柔的眼睛几乎是瞬间就红了。
岑时有一丝心软,却觉得自己就该把这些不该有的情绪扼杀在摇篮里。
他没有考虑过个人问题,也没资格考虑个人问题。
明年年底他就要调去边疆,这是卫首长都不知道的事情。
边疆是个什么地方?
条件艰苦,气候也差,地贫人穷,吃都吃不饱。
不说别的,就说那大沙漠,天天看着都能把人熬成黄脸婆。
姜清柔却是连部队的饭菜都吃不习惯的。
对于这个岑时倒是没有想法。
但是他也知道这是自己对她的私心,要是是别人,他早敲打了。
可是有这点私心就够了。
要是再进一步,到时候该怎么办?舍不得她吃苦,把她留在沪市,两个人分居两地,这婚结了和没结有什么区别?
带她去边疆吃沙子啃糠咽菜吗?
之前相亲的还有女兵,他都觉得带去边疆是拖累了人家。
更不要说自己面前这个被家里百般疼爱的娇娇儿了。
姜清柔咬了咬牙,心想这男人真是油盐不进呐。
她虽然难过,但是也没有到想哭的地步,刚刚确实是装的。
要不来点别的?
这样想着,她忽然伸出右手手去扯岑时的衣角,眨眨眼睛,语气轻软:
“不过,如果是你,没有人说我也会去看你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居然让刚刚就岌岌可危的扣子彻底被扯开了。
随着右手的拉开,衣服也被拉开一个大大的口子,小碎花边的棉布内衣包裹着的鼓鼓囊囊的团子就这样若隐若现地出来了。
岑时几乎是一瞬间就想把姜清柔的手甩开逃走。
可好巧不巧,外面响起了禹司铭的声音:“找了好久才找到热水,你等急了吧?”
岑时的脸色一变,没有多想,身子整个俯了下去,手撑在了床沿,面对面把姜清柔挡了个严严实实: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