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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杀!(1 / 1)


船舱内,各大世家小姐此时已是目瞪口呆,虽然此前袁北庭一剑是极其潇洒,可说到底也不过何舟这种寻常武将的一剑,若是练过几年的武修者抵挡起来也不算是太难。

可如今这白牙楼船一边的十六根拍竿,每一根可都是能击碎大船的存在,十六根齐下,就这样被船头那四人几下就折断了?

再一看,几位世家千金却也是被除袁北庭之外的其余三人风采所折服,最边上那妖艳俊朗的小和尚,其次便是那如女子般秀丽脸庞的小道士,再有那霸气伟岸的少年将军,这每一个,都是令她们芳心难捱,再一瞧自己这边,除了那世子殿下是玉树临风,其余实在是难入她们眼。

董游身旁一南阳郡守之子倒吸一口冷气,情不自禁的喊道:“娘操的,那拿长枪的家伙简直不是人,竟能一枪直接折断四根拍竿!”他不学武,不懂得其余三人那一剑破竿的手段,只有齐羡安这般霸道的出手倒是让他感到这其中威力。

这时的何舟也是面露阴沉,之前要用拍竿,那是想要给对面这嚣张的家伙一些教训,从此前那一齐亮相的一百北字营的制式军甲,再到那曾在整个王朝上下引领风潮的制式北境横刀,那一句震慑心魄的战!只要在座的不是傻子都能猜出对方的身份。

他一箭射出,非但无果,更是被其回手重创了手臂,随后便是孤注一掷,一错再错,下令白牙楼船用拍竿拒敌,他能三箭射杀世家女,如此荒唐,可也不代表其是个官场白痴,世人博名头,他也想。

此战不说结果如何,他只要不是在其中杀了那北境小世子,那何舟于临江湖上挫败北境军的名声就要传遍大江南北,就连宫内高墙下的一众朝臣都要听闻一二,整个朝堂对北境都是敢怒不敢言,他若真能得此一手,凭借着贺州一党的老祖,他能得个什么官职当当不说,只怕父亲何彦也是能就此登上高峰。

如此一来,那手握长剑,傲立船头的北境小世子无疑是一块最佳踏脚石!

而此时的董游却是彻底傻了眼,自自己这一众与那外地佬相遇以来,那外地佬却是不断在刷新他对其的认知,每当那外地佬一种手段高起,董游的心里便下沉一分,直到如今,他才知道,自己是惹了何等人物,面对船头白袍少年眼神的扫荡,只能低头看着甲板,一言不发。

一直在梁安身后的董昌也是眉头紧皱,能做到贺州水师统领的他又怎么可能是个白痴,眼前这几人所展现出的实力,他也瞧得一清二楚,若真要打下去,就算是赢那也必定是惨胜,若是他指挥这六艘巨舰,早就溜之大吉了。

本来这二者之间就没什么必争的局面,若是因此折损了这几艘耗费大价钱修建的白牙巨舰,实在是不值当,若是被王爷知道了,只怕还要责罚,毕竟对方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敏感。

举棋不定的世子梁安不同于莽夫何舟,有着更深层的考虑,脸色是愈发的阴沉。

如今朝中大权在握的是首相王阳,对其推行的霸道之说,最为喜欢的便是那藩王间的明争暗斗,以此来削弱各大藩王的实力,所以他才会在之前的《藩王律令》中增加两王不相见的律法,为得就是避免这两大藩王联合得局面。

这次与袁北庭之间的争锋,与其说是两位世子间的不平,倒不如看作是北境王和贺州王之间的斗争,当年父亲与袁冲于平西谷一战交恶,至于什么缘由他至今还尚未可知,可每当父亲提起袁冲时那满是恨意的眼神,梁安便知道这二者之间此生定是不死不休。

再加上,若他们贺州一党若是想登那乘龙高位,这北境王是他们必须要迈过去的阻碍,还是其中最为强大的阻碍,六大藩王一位异姓王,抛开六大藩王皇室宗亲的身份不谈,他袁冲身披紫金九龙五爪蟒袍,这与那龙椅上的那位可就一线之隔啊。

六大藩王的世子,除去先皇特许的燕州王世子可世袭罔替外,其余五位就当真一点不奢望那紫金五爪蟒袍了?四爪与五爪,仅仅相差一爪,可这真实地位相距何止千里,而且其中最为可怕之处便是那降爵做法,王爷变郡王,那下一代又该如何?

如今这天下盛世,到哪去讨军功?北境有北境王袁冲坐镇,南面有兖州王,两位藩王都是朝中公认的心狠手辣的巨枭,哪会让他州世子分一杯羹,就如眼前与袁萧瑟同岁的何舟董游等人,只能在家做个清闲的潇洒公子,而“马上书生”袁萧瑟的威名却是早已远扬,军功更是无数,这如何能比?

今日水战,无论输赢,父王与他会什么下场?听闻如今北境王已是面圣,这位开先河的人物震怒仅次于那龙椅之上,自陛下登基以来,这大权旁落世人都看在眼中,藩王与地方,文臣与武将,党派与党派的各种制衡之术,这首相大人是都玩转其中,虽不在皇位,却实有皇权,对此,他也实在没有把握去揣度。

要不就此斩杀了袁北庭?这惊动天地的念头一掠而过,贺州顶尖世家子终是低下头,去掩饰脸上诡异神色。

因利而聚,便就如那贺州一党,何舟正想着如何一战成名,而世子殿下则是想着是否可以痛下杀手,将这一众青州子弟都当成弃子,毕竟这临江湖上的战事,可都是因何舟和董游二人起。

旁人的死活与爵位权柄比较,孰轻孰重,对于他这种立志登上皇位的藩王世子来说根本无需做过多考虑,自古能登上那高位之人,哪个不是踩着血海尸骨上去的,纵观下来,斩杀手足兄弟的不在少数,更不用说这因利结党之人,都不过是棋子罢了。

何舟此时已是彻底疯狂,重创北境军的机会就在眼前,这是他乃至他父亲再登高峰的机会,他不想放过,只要不杀了袁北庭,那一切便是值得。

“用箭!”何舟高喝一声,此前自己动用白牙楼船一边的拍竿非但无法重伤眼前四艘大船,反倒是让袁北庭一众耍了威风,这无论于他名声或者贺州水师的军威都是有着不小的损失,再加上自己能掌这指挥权,本就是靠着董叔放权,若再拿不下,只怕就再无机会了。

此前动用拍竿之时,这船甲上的孔洞之中早已是箭矢密布,如今只是何舟一声令下,六艘白牙楼船上瞬间万箭齐发,其中还不乏一些甲板上的巨型弓弩夹杂其中。

面对对面这等攻势,袁北庭也不禁神色变得凝重,江湖中人为何面对军伍需低头,这便是最好的解释,空中密布的箭雨,纵使是如今老剑仙独自一人,也不敢说能尽数挡下,不过好在,他们并不是孤身作战,三位入微境巅峰强者,两位驭气境强者,一位逍遥境强者,外加一百铁甲重骑,怎么算都是能翻天的存在。

齐羡安瞧见箭雨来临,手中长枪一顿,身后北字营统领方战已是领略其意,手势频繁变化,一百北字营甲士有条不紊的变换着阵型,甲盾在前,弓箭手在后,除开袁北庭所在商船未有铁骑之外,其余三艘商船皆是船动成夹角之势。

“让这群孬种尝尝咱北境射术的厉害!”方战眉眼微低,眼神中满是杀意,北境射术,毫不夸张的说,乃是大梁军中最盛,这是因为骑兵冲杀,需得为其开拓战场的缘故,不然全靠铁骑,实在是折损过大,而开拓战场,则再没有比远箭来得更实在的方法。

随着一声令下,数百雨箭朝着白牙楼船射去,此时的袁北庭也是不再坐以待毙,毕竟这等猛烈的攻势,一旦大意,后果则是不堪设想。

“月兰,护好小姐!”袁北庭朝着身后的大声喊道,至于这老剑仙,袁北庭则是没打算请其出手,毕竟这位身份特殊,脾气古怪的老头,做事全凭心情,谁知道此刻他心中想着什么呢?

“是,殿下!”月兰回声道,面色凝重,体内真气疯狂涌动,于情,她与小姐一同长大,感情深厚,自然不能看着其深陷危险之中,于理,她是张怀钰的丫鬟,还是月家剑侍,圣女有危险,她绝无有袖手旁观的可能。

船头四位,率先动手的便是那无忧,只不过身为佛门弟子,杀生不是他本意,自然也没打算还手。

“佛门金刚,金钟罩!”无忧大喝一声,自体内散发出一道金光,与之前的金钟罩不同,此时那口洪钟般的金光不仅大了不少,还强上了不少,伴随着阵阵梵音,整个金光将船头护住,万般雨箭落下也是难以攻破,皆是折断如雨点般掉入湖中。

而谢玄同则也是如无忧一般,若真是杀敌,他亦可一剑直登楼船,可如今身后还有几十北字营,他万不可离去,“艮字,离山!”言出法随,谢玄同脚下一道九天八卦浮现,下一刻一道虚影闪烁半空,如那高山,将攻来的箭矢尽数挡住,就连一些巨型弓弩也是不能破其分毫。

一旁的老剑仙瞧在眼里,口中自顾自的喃喃道:“有点儿意思。”

而此时的张怀钰则是被月兰护在身后,有驭气境高手在旁,再加上师父老剑仙,她自然是不用怕,只是眼神盯着船头的袁北庭,有些担忧。

“丫头,好好看看,对你练剑有好处。”徐玄参一边喝酒一边抠着鼻孔说道。

张怀钰点了点头,只见袁北庭一个箭步跃上船头,他与无忧、谢玄同不同,身后没有后顾之忧,自然也不用做什么防护之举,手中之剑化作万道虚影,那些雨箭被轻松挑开,有些还被顺带着回射给了白牙楼船上的众甲士。

至于那如长枪般的巨型弓弩,只见袁北庭立传腰身,以剑尖带着弩箭,用力一挥,那巨弩径直朝着白牙楼船飞去,砰的一声,巨弩插入一艘楼船的桅杆之上,下一刻,那如双臂粗的桅杆脆声断裂,连带着船上帆布落入水中。

而齐羡安则是手中长枪挥舞,万道雨箭是半点近不了身,四人如此神勇,对于贺州水师来说可是苦了去,箭矢射不准,可北境军的飞箭可是准的很,这一道道北境弓箭射去,已有数名水师甲士被射杀。

那些常待温室的千金小姐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就连董游一众手上沾有人命的几位公子哥也是纷纷躲入船舱之内,只敢借着窗间空隙偷偷看上一眼。

“怎得这足足九百甲士,几百弓弩还会被一百号北境蛮子给压着射杀?躲在甲盾草垛后边,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真他妈全是缩头乌龟!”其中一位小心翼翼探头再缩头的贺州纨绔一边愤慨一边躲避道。

却不知,在身后一阵莺莺燕燕中他又与那楼船甲士有何异?平日里仗着家里显贵,佩剑在大街上耀武扬威,仿佛是什么不得了的高人,如今真遇到了事儿,倒是躲得比谁都严实,那批被他骂作缩头乌龟的楼船甲士好歹还算是直面北境悍卒,比他不强上许多?

此话一出,也不知是袁北庭听见与否,待他再冒头,只见一道利箭破过窗户从他耳边掠过,带起一道血丝,那破口大骂的纨绔顿时捂住耳朵,像死了爹娘一般吼得撕心裂肺,若是没人搀扶,恐怕早就要去满地打滚了。

相对于贺州水师近战多于远战得弓弩,这北境弓弩乃是为铁骑开路的存在,其射程就要比其远上一些,再加之方战此前命令掌舵之人将四艘大船后退了些许,这些白牙楼船射过来的箭雨到这边时多数都已失去了初始时的箭威,就连修武不久的张怀钰都能抵挡一二。

所以,这一番对射下来,北境铁骑损伤无几,倒是白牙楼船之上的贺州水师折损了几十,躲在船舱内的公子小姐清楚的感受着来自北境弓弩所带来的撼动,这与楼船上众人预料中乙方凭借数量上压制对方的画面截然不同。

“齐将军,如何?”袁北庭带着笑意,高声朝着一旁问道。

齐羡安自然也是领略世子殿下的意味,高声回道:“殿下,这贺州五万水师号称可与青州水师一战,可依末将今日来看,不知是朝中贺州一党吹嘘过大还是这对面楼船之人瞧见咱北境铁骑吓破了胆,这怎么看都不过是绣花枕头而已,实在无趣。”

两人这一唱一和,惹得何舟是愤怒不已,一方面是对楼船甲士的怒其不争,另一面则是对袁北庭的无尽恨意,只不过其中夹杂着的一丝畏惧却是不敢表现出来。

经此一役,他实在是不敢想象眼前这小世子穿上那五爪蟒袍后是何情形,那到时候可不就是一百北境士卒,而是整整四十万北境铁骑啊,而且看这小世子的实力,这武学功夫还不低,只怕到时候又是一位如袁冲般的人物,或者更甚。

这场仗要是败了,整座贺州定然民意沸腾,那些个手段非常的贺州大佬们抱团抱得紧,可这处置无用之人的手段那也是异常的果决。

此时何舟已是无他法,再下去,便就是真要定生死了,这等决策,他还是不敢擅自定夺的,于是这位之前嚣张至极的公子哥转而看向一直未曾说话的世子殿下梁安,论身份,也就眼前这贺州顶尖世家子能匹配的上了。

梁安也知道,这么一闹,事情终究是会传到众位大小人物中,杀了北境小世子,这名声总比九百贺州水师被一百北境铁骑在水上压着打要好得多。

“世子......”何舟呼喊道,此刻下,他迫切得希望世子殿下能做出决断,要么撤离,要么打,这么磨下去,水师损耗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不止王爷会怪罪,只怕爹爹也饶不了他。

贺州世子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本来立于船头的古金长剑此时也是握在手中,眼中杀意闪过,缓缓开口道:“杀!”

何舟听后一喜,如此一来,不管事后如何,这责任可就不在他了,再有就是,既然要下杀手,那之前那般顾忌便不再存在,这贺州水师的威力便可全部展现。

伴随着话音,梁安也是不再藏着掖着,手中长剑出鞘,看着袁北庭此前的手段,他对于这北境小世子的实力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估计,贺州水师这一方,除了自己还有谁能对得上?

这一剑,不仅是两位世子间的对决,更是北境与贺州之间的争斗,此前九百楼船甲士被一百北境悍卒压制,他这一剑,便要扭转乾坤。

躲在船舱内的世家公子小姐瞧见世子殿下出手,皆是兴奋不已,两位身份如此尊贵之人的对决,试问天下之间哪里能瞧见,而那位被一箭掠过耳边的纨绔此时更是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只希望世子殿下能一剑剁了那北境的杂碎。

袁北庭瞧见梁安终于是耐不住出手,嘴角一声冷笑,浑水摸鱼,这大鱼不就上钩了嘛。

也不废话,手中桃花柳爆发出强烈的剑意,入微境巅峰强者的气势不断攀升。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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