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脚往内走去,看到陆景宴正背对着自己坐在浴桶内。
“小六,扶我起来吧。”陆景宴听到动静,开口说道。
他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洛樱下意识过去扶住。
手中的触感让他一愣,小六的手掌又大又粗壮,哪里有这么娇小柔软。
和他的夫人一样……
陆景宴猛地睁开眼睛,果然看到洛樱正朝着他笑。
“怎么是你?”他皱眉。
洛樱眨眼,“夫君,先前我不是说过要亲自照顾夫君的起居嘛。”
她见他坐着不动,“夫君,你不是要出浴,怎么还坐在桶内。”
陆景宴脸色浮上一层红晕,他现在未着寸缕,怎么能在她面前起身。
“你先出去。”他低声说。
洛樱凑近他,“夫君,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在水中泡得太久了?”
陆景宴见她不走,反而还靠得更近,他都能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幽香。
让他不由想起那晚与她在床榻上做的那些事情。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夫君,你是不是害羞了?”洛樱明知故问,目光缓缓移开,落在某处。
陆景宴顺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双腿之间。
意识到她在看什么,陆景宴猛地用手遮住自己的关键部位。
洛樱揶揄道:“夫君无需自卑,你那处我都已经见识过了,我很满意。”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小六洪亮的声音响起,“世子,您还没洗好啊?”
房内顿时陷入一阵短暂的安静。
小六头马上反应过来,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小的什么都没看见,你们请继续。”
陆景宴咬牙切齿地喊道:“小六,你给我回来!”
——
翌日。
陆景宴和洛樱前往伯爵府回门。
一下马车,伯府夫人就迎了出来。她眼眶发红,一副快哭出来的神色。
洛樱开口喊她:“娘。”
伯府夫人扭头偷偷擦眼泪。
洛樱一脸雾水,不是他们逼着自己嫁给陆景宴的吗?怎么现在哭得这么伤心?
“娘,你这是怎么了?”洛樱问。
伯府夫人挤出一个笑容,“没,娘就是看到你回来了开心。”
她往后瞧了一眼,“你夫君可有与你一同回来?”
洛樱回答:“嗯,在马车上还未下来。”
“好,回来就好。”
小六扶着世子下了马车。
陆景宴见伯府夫人看向他,开口道,“见过岳母。”
伯府夫人见他坐在轮椅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情,“快进去吧,你岳父已经在里面等你们了。”
进去后,永安伯单独与陆景宴在正厅嘘寒问暖。
伯府夫人拉着洛樱回到房中,她情绪有些失控地说:“你爹那个窝囊废,为了自己的前程,将你往火坑里推,娘一想起来就替你委屈。”
洛樱道:“娘,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伯府夫人哭哭啼啼,“是娘对不起你!”
洛樱故作体贴,“娘,我知道你们的苦衷,女儿不怪你们的。”
伯府夫人这才止住眼泪,“姑爷他待你好吗?”
洛樱点头,“嗯,我夫君虽然腿脚不好,但是待我很好。”
伯府夫人这才放心地说:“那就好,你好好伺候他,将来若是能生个一儿半女,也能在侯府立下脚。”
洛樱点头。
傍晚,洛樱和陆景宴回门结束,准备回侯府。
伯府夫人目送洛樱上了马车,喃喃自语,“要是世子不是残废就好了。”
二人回到家中。
一进屋内,便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
她好奇地走进去,便见一个少女坐在大夫人跟前。
“宴儿你们回来了。”大夫人对身旁的女子说:“珠儿,快来见过你的嫂嫂。”
陆明珠一脸好奇地看着她,“见过嫂嫂。”
“你就是四妹妹吧?”洛樱问。
陆明珠直点头,“是啊,你唤我珠儿就好了。”
她忍不住盯着洛樱的脸瞧,“嫂嫂你长得真好看。”
洛樱笑着说:“四妹嘴真甜。”
陆明珠傲娇地说:“一般人我才不会夸她呢。”
洛樱觉得这个四妹心直口快,倒是挺讨她喜欢的。
大夫人道:“好了,你们今日去了伯爵府一天也累了吧,快回屋歇息吧。”
“嗯,那孩儿先告退了。”陆景宴看向洛樱,“走吧。”
陆明珠见状撒娇道:“大哥,让嫂子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我有好多话要与她说呢。”
陆景宴看向洛樱,想让她与自己一同回去。
“我也想陪珠儿说说话。”洛樱朝他眨眼。
陆明珠开心地喊道:“小六,你快过来推大哥回房间!”
“小的遵命!”小六手脚利落的跑了过来。
陆景宴就这样被小六给推走了。
洛樱见他的无语的表情就想笑。
她陪着珠儿天南地北地聊了许久。
二人真是相见恨晚。
直到聊到陆景宴,珠儿才感慨地说:“要是哥哥没有腿疾的话就好了,你们一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洛樱道:“你哥哥无论怎么样,在我心中都是极好的。”
陆明珠听后一脸欢喜,她果然没有看错,嫂嫂和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不一样!
大夫人看着女儿一直拉着洛樱说话。
“好了,你嫂子也得回去了,有什么话以后慢慢在聊吧。”大夫人无奈地说。
这天色都不早了,她的乖儿媳还得回去陪宴儿呢。
哪有小姑子霸着嫂子不放的?
真是耽误她抱大孙子!
陆明珠这才依依不舍地说:“嫂嫂,那你先回去了,我明日再找你玩。”
洛樱这才笑着和她道别。
——
洛樱回到自己的院中。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见到陆景宴的房中亮着油灯。
洛樱推门而入,柔声喊道:“夫君。”
陆景宴正坐在案前,手中拿着一本兵书。
“嗯,回来了。”
洛樱走到他跟前,“夫君,夜深了我扶你去床上歇息吧。”
陆景宴依旧盯着兵书,头都没有抬一下,“不用,你先去睡吧。”
二人除了洞房那日同过一次房,后来就没有再行房事。
可能是因为那日是自己强行睡了他,陆景宴一直耿耿于怀,每日都与她别扭着。
洛樱见他不理自己,“夫君,烛火太暗,对眼睛不好,我给你添盏灯吧。”
陆景宴点头。
洛樱转身去重新点了盏灯拿过来。
陆景宴抬头看了她一眼,烛火衬得她眉眼盈盈,勾人心弦。
灯下看美人,果然越看越精神。
他别开眼去,强迫自己盯着手中的兵书。
下一秒,洛樱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声,整个人朝他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