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谈话里,两人已经交手无数次,姜子安的职务是负责具体实务工作的领导,才上任就要调整人员,他很清楚这不符合规矩,因为人事这一块是张汉东这位一把手的权责范围。
今天第一次见面,他就试图借着工作的名义,往张汉东的地盘伸手。
可张汉东呢,居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姜子安心中一喜,接着心说:“都说他厉害,原来也并不怎么样嘛。”
张汉东虽然没在鸡唐县,他的威名姜子安的耳朵却早就听出了茧子,上任时间明明不长,机关里提起他,谁敢不说个服字。
这样的人居然是绣花枕头?莫兰芝笑眯眯看着两个男人,姜子安的表情明显变得得意,张汉东却满脸温和,姜子安占上风?她可不会这样认为。
张汉东紧跟着出招了说:
“既然姜县长有这个想法,那就把你认为需要调整的人员名单列出来,到时候咱们班子会上讨论一下,不过上会之前姜县长把名单给我批过以后再说,毕竟我在县里待得时间长些,对同志们比较了解,不像姜县长初来乍到,看问题不一定那么全面。”
姜子安顿时傻眼了。
张汉东这样做合情合理,他是一把手,干部职位调动,本就是他职责范围之内,但他没用身份压人,而是用了这个理由,姜子安如果拒绝就是不守规矩,自然有后招对付他;如果不拒绝,前面所做的工作都被这一招废掉白做。
真的很不甘心呀,姜子安本想趁他才来打个措手不及,不想张汉东随口就就化解了他的攻势。
“呃...好,回头我就把名单送到张县长手上。”他愣了愣,不甘心地说。
张汉东这才继续往前走说:“既然这样姜县长先去忙吧,回头我会召集大家给你开个欢迎会,你准备一下,到时候看给大家说点什么。”
姜子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咬着牙说:“那就谢谢张县长了。”
这一招是告诉姜子安,鸡唐县真正的主人是谁。
三人走进办公室,莫兰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看没看见姓姜的那张脸,黑的能挤出水了,你没来之前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真是太解气了。”
“兰芝县长,你说说青少年宫的资金是怎么回事?”施凯进来后就给他端了杯水过来,便站在桌子前。
“姓姜的说青少年宫有场地就不错了,里面砌个水泥台子,弄几张桌子能打打乒乓球羽毛球就算了,用不着赶时髦做什么游泳池买钢琴还有什么体育器材这些玩意,还说什么,小县城的孩子学这些有什么用。”
莫兰芝愤愤不平。
张汉东考虑的却不是这些,因为青少年宫工作是他推动的,这些花钱的项目也是他同意的,姜子安这样做,很可能像莫兰芝说的那样,把第一把火烧到张汉东找个县长头上。
如果成功了,他以后在县里的话语权就高了,接下来更过分的动作会更多,如果不提前预防,张汉东这个一把手很可能会变成名义领导,他则是实际上的一把手。
政治斗争每一个举动都是有原因的。
“我不赞成姜县长的说法,县城是咱们国家的重要组成部分,县域人口更是占领了全国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咱们作为基层单位本就有责任为国家发掘和培养各种人才,兰芝县长不要被人影响,你之前工作认真负责我都看在眼里,以后继续保持。”
莫兰芝笑道:“是。”
随后张汉东便赶人说:“既然你没别的事了就先走吧,我今天才回来,有很多工作处理。”
莫兰芝临走问说:“张县长,今天青少年宫有绘画比赛,我想请你去现场跟参赛选手们说几句话,鼓励他们,有没有时间?”
张汉东看向施凯,他的行程都是通讯员安排。
施凯接过话说:“县长,你今天第一天回来工作,没有别的安排。”
“那行,兰芝县长你把时间跟施凯确认一下,我会准时参加。”莫兰芝高高兴兴走了,张汉东才问施凯说:“会议纪要是怎么回事?”
“姜县长来到之后,召开了两次班子会,刘县长让我列席会议,但是姜县长说您在休婚假,又不能处理工作,不需要我参加,所以开年之后我基本是闲散的。”
“哦,其他人什么意见?”
“耿县长表示这样不合规矩,但是被罗县长他们堵回来说,姜县长这样做,也是为您减轻工作压力。”
“呵呵。”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罗精武两人之前乖巧的很,现在姜子安才来,就又跳起来了。
笑完张汉东低头处理案子上的工作,各单位领导听说他回来,都在门口排队等着汇报,张汉东吩咐说:“你告诉他们明天再来吧。”
众人只好散去,张汉东处理了一下工作,下午直接驱车去了青少年宫。
姜子安在窗帘后面咬牙切齿说:“他去哪里了?”
罗精武说:“听说今天青少年宫有活动,我估计他去那了。”
“青少年宫,呵呵,莫兰芝那个女人估计也会在吧?”
......
再说张汉东来到青少年宫,莫兰芝已经在门口等着说:“张县长,比赛还要一回开始,不如你先跟我去办公室喝杯水等等吧。”
“行。”
这边的办公室是新建成的,前身是袁世谋家的四座镇山楼之一,张汉东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巍峨的黑山说:“不愧是镇山楼,景色太壮观了。”
莫兰芝说:“我应该替全县的孩子们谢谢张县长,把这么好的地方交给我们。”
“咦,施凯他们呢?”
“别管他们,这地方让他们来不是浪费了,张县长,你尝尝我给你准备的毛尖。”一个中年妇女送来茶水,还点了三根香就退出去了,莫兰芝招呼他品尝。
“兰芝县长,你这是把青少年宫当成你的办公室了吗?弄得这么好。”这个香味道有些古怪,张汉东离得远些,闻了感觉有些面红耳赤。
莫兰芝就在香跟前,她的反应变得更大说:“我倒是想呢,这里没人吵,可比我在大院里的办公室强多了。”
两人随意聊了一回,张汉东惊讶地发现,莫兰芝的脸越来越红,她的脸离自己也越来越近。
“莫县长,你怎么了?”他皱眉说道。
话音未落,门忽然被重重带上,莫兰芝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裳,看着张汉东满脸潮红说:“张县长,我好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