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进到城内,没多久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那香味如此浓烈而刺鼻,别说李飞,苏战都没忍住,捂着鼻子快速经过。
这特么不让人出去也就算了,连翔都不让出去吗。
看着不远处几辆满载的翔车,差点直接吐了出来。
“快走快走。”
李飞与苏战马不停蹄离开,如今之际,先去找巡抚府邸。
随便找个路人塞了一两银子问路,巡抚的家邸还是很容易问出来的,大门大户往往也就那一小片地方,平常留意下都能大概知道在哪。
不是靠保密做的安保工作,不担心有贼人惦记。
可惜人生地不熟,李飞不想惹出其他岔子,别说骑电摩,便是自行车也没拿出来。
二人走了半天,苏战没啥,李飞有点没顶住,索性路口随便拦下一辆马车。
掏出一百两银子后,对面美滋滋地变成了车夫兼导游。
卢州城不大不小,二三万亩地,巡抚的家邸不远不近,六七公里。
此时正值家家户户炊烟做饭之时,街上行人不多,只过了十来分钟便来到了巡抚李家。
顺着车夫眼神望去,门前两个宽大厚重的石狮子庄严威武,朱红大门,镂空格子、彩画雕梁,飞檐斗拱更是扑面而来的奢靡豪放之气。
倒是四周挂着白带,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李飞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让车夫与苏战原地稍等,自己则是上前找门前侍卫通报。
“巡抚家邸,来者止步。”
李飞拱拱手,掏出介绍信。
“侍卫大哥辛苦了,我这有要事想见巡抚大人一面,我这有礼州知州的介绍信,麻烦通报一声。”
说罢,掏出一张银票塞了过去。
侍卫瞥了一眼,瞬间提起了精神。
“既然有知州的介绍信,那你便等着吧,我去与你通报一声,不过大人见不见你可说不准。”
闻言,李飞又塞了一张过去。
“大哥尽管放心,巡抚大人看了我的在下的介绍信,定然会与我一见。”
“那行,看你着急份上,我便舍了这一身剐也让巡抚看你那介绍信一下。”
侍卫雄赳赳进去禀报有人来寻。
大厅上。
李勋身穿丧服,面如陈水。
两天,整整两天,连个杀人犯都抓不到。
别说抓,连找都没找到。
这群饭桶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平日说得多天花乱坠,雄风威武,一到关键时刻,人就萎了。
要不是不想欠总兵太多人情,他都想把驻军一起叫来找人了。
本就烦闷,加上一边的哭丧声不时传来,李勋心态更是炸开。
“贱奴才,给我抓住了,必将你千刀万剐。”
李勋正暗自真实着,下人通报有人来找。
“谁?”
“说是礼州知州介绍来的,这有他的介绍信。”李管家说道。
“礼州知州?齐深?让他滚。”
不过是小小五品官,便是他亲自来自己都懒得见他一面,更别说他介绍来的人了。
就他,有什么资格向自己介绍。
“大人要不还是看一下他那介绍信?他说大人看了介绍信之后一定会见他一面,说不定真有什么大事。”李管家细说道。
“就他礼州那山卡拉能有什么屁事。”李勋大声道。
眼下正事是给儿子报仇,而不是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大人,可是忘了上头派下来的钦差还在礼州,说不定齐深这次派人说得便是和钦差这事有关,这不得不谨慎啊。”
“钦差?他还没走?”李勋一下子冷静下来。
虽然这次的钦差不过是三品侍郎,比他还低一品,但是他是京官,还是六部侍郎这种有实权的职位,自己这二品的地方官,还真就没他三品来的手眼通天。
再加上这次他是奉旨而来,更是稳压自己一头。
“拿介绍信来与我一看。”
李管家忙不迭递上介绍信。
李勋看着介绍信里熟悉的字体,眉头一皱。
再看里边内容,更是怒上心头。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到底是谁背着我走漏消息。”
看到李勋发怒,李管家连忙询问。
李勋一手把介绍信扔了过去。
“你自己看。”
“这事刚发生我便封锁了城门,只进不出,那消息是怎么传到礼州传到齐深那边去的?到底是谁放跑了风声!”李勋怒气道。
李管家心中忐忑,小心仔细地看着介绍信内容。
刚一看便感觉头皮发麻。
这卢州城的消息明明当天马上就封锁了,远在礼州的齐深怎么会知道。
而且回信时间还这么短,总共还不到三天,准确说只有两天多点。
这点时间,消息能送达礼州都不错了,又是哪来时间回的信
难不成有人六百里加急往外传递消息?
“大人,此事有蹊跷。
从出事到现在,也才三天不到的时间,礼州离这足有六百余里,只有六百里加急以上的规格才有可能往返而来。
六百里加急,只有军情之类的大事才有可能使用,而且能动用的人寥寥无几,便是齐深也没这个权限动用,按理齐深不可能知道这消息,更别说还有时间来信请求放人。”李管家越说越是疑惑。
不可能的事偏偏发生了。
“你说的不无道理,可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被李管家提醒,李勋也反应过来。
但是就是想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也许得让人进来才能说明白了。”李管家建议道。
刚说完,便看到落款下边的三个章。
其中一个他见过,是齐深的,而另两个却是从没见过,只觉得别有一番贵气,其中一个更是隐约透着一条龙纹的图样,但又不太像,像是缺了一块似的。
“不对,这是什么章?老爷,你来看看这两个章。”
被管家叫声吸引,李勋上前查看。
第一个无关紧要,第二个则是依稀辨认出是刘勤材的字样。
刘勤材,那不是在礼州考察赈灾的钦差吗?
还真是他,而且这是让自己放了那管不住嘴的呆书生。
看来那小子来历还不小,能让齐深拉动这三品大臣兼钦差的刘勤材帮忙捞人,倒是有点小看他了。
只是既然有这背景,当初又是为什么没直接说出来,路引上又怎么没详细点写明白。
难不成……
想到什么,李勋面色一冷。
继续看向第三个章。
第三个章的字样更加难认,只觉隐约有个林字,倒是字样周边的纹路倒是有些熟悉。
李勋突然想到什么,脑袋一空。
他记得以前赴京述职时曾在太子那见过类似的图样,一问才知那是皇子专用的蛟龙纹。
眼下这章,除了字样有些不太一样之外,图样几乎完全一致。
难不成这是某位皇子的私章?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不说那齐深认不认识什么皇子,便是认识,那也不可能让皇子给他盖章啊。
有那本事还用窝在自己手下憋屈那么久吗。
可这伪造皇子印章,不说有没有那么大胆的狂悖之徒,但说这专属的蛟龙纹就不是一般人认识的。
一时间,李勋有些心乱如麻。
儿子被杀一事还没完,又来了这几件奇怪到一点都摸不着头脑的事。
李勋简直是要被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