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过后,罗元豪便要去前台催人。
几个公子爷们,来这花楼,光喝酒吃菜算个什么事啊。
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宾主尽兴才对。
“罗兄稍等,我与你同去。”
李从文可不能让罗元豪就这么下单,起码得把自己甩出去。
罗元豪看着起身的李从文,心中闪过一丝不疑惑,脸色不变,笑眯眯带着李从文一起去前台。
“李兄这是想亲自挑选姑娘?”
罗元豪试探道。
那可是件大麻烦事。
虽然他准备好了出血一笔,但决没打算要这么大出血啊。
要知道天香楼姑娘虽然长得都是天香国色,但是才学和技艺不同,价格也就不一样。
善文学,通诗词,精技艺的全能姑娘,价格就高的,反之价格就低点。
但哪怕价格最低,空有长相身材的花瓶姑娘,一个包夜也要二三十两银子,而一般的才学技艺的则要大几十两到上百两,至于最顶级的那一圈花魁,没有低于几百两的。
他也就打算安排几个花瓶给众人乐一乐就算了,反正来这都主要不是为了正经事。
长得好看就行,要什么才艺展示,白费那钱。
可要是让众人去挑,那就说不好挑上谁啊,万一挑上花魁咋整。
至于任众人在空长皮囊的花瓶里面挑,很显然,他拉不下这脸。
好比说好了请客吃饭,结果光请吃饭,没请吃菜算怎么回事。
因此罗元豪有些紧张。
好在李从文并没有按他想的那样是为了亲自挑选。
“这倒不是,而是突然想起租住的客栈还有行李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没弄好,想着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只是在场人多,唐突地说这事,怕影响了罗兄和各位俊才的好事好心情,特此私下过来与罗兄说一声,也道感谢罗兄一番心意。”
“什么?你要离开?这是为何?难不成这天香楼你还看不上?还是不喜欢天香楼都的氛围,只想街坊红楼的接地气?那倒是不难,我做主帮你安排一下便是了,”
“罗兄误会了。在下并不是那个意思。而是这么多天离家在外,实在是想念家人都紧,归心似箭。”
听到这里,罗元豪心里一松。
“原来李兄还是个顾家种子,倒是难得的好男人好丈夫,是在下想歪,失礼了。”
“无妨,毕竟罗兄所想也是合乎常理的事。只是在下年岁三十有余,只得一个妻子,一根独苗,实在是不舍得离开太久。若非路程不短,怕山匪恶徒滋扰,在下恨不得现在立马便回去。”
一个妻子,一根苗,那就难怪了。
罗元豪表示理解。
“李兄真丈夫也。如此,那我也不阻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两人就此别过。
罗元豪此时也明白,眼前的李从文自己大概率招揽不来了。
一开始还觉得是家中情况不太好,不好意思受人恩惠,如今看来,分明就是不想搭上自家这条船。
给钱不要的,要么是嫌钱不够,要么是要划分界限。
而从李从文坚决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后者,没看上自己家。
“只是,他是哪来的自信看不上我赵家?难不成他有很大的把握能考上举人?可举人录取率也就百分之二三,便是吕老头穷首皓经这么多年也说不准能不能考上,他哪来的信心。”
“再说,就算考上了,也得找我们这些家族提供财力才行啊,不打发安好怎么坐上空位。或者说他已经被哪个家族收揽了?”
罗元豪思考良久,突然想了起来。
“卧槽,我怎么忘了这人是齐深的人。难怪。”
震惊过后,罗元豪暗自道:“只是不知道,当齐深倒了,你该如何自处。”
想到半个月前礼州各大家族关于对付齐深的密会,罗元豪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齐深,在礼州呆太久了,本地各大家族一直有所怨言。
只是原先齐深做的还算克制,所以大家还能忍着,直到灯光大街出来之后,各大家族忍不下去了。
道路改造可以,要分一杯羹也可以,拿大头也行,但连肉带汤都不留一口,那就是在逼他们那些老牌家族了。
利用人性的人,往往也会被人性反噬。
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另一边。
李从文有些遗憾地走出天香楼。
入宝山,空手而归,怎一个寂寞了得。
“也罢,就好好逛逛这卢州府。”
随手雇了个小导游,两人一小一大,一前一后,游历在这卢州府中。
小导游很热情,嘴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跟着导游步伐,二人很快来到一处古香古色的街道。
“先生,这里是卢州老街,很多人来卢州必来看的地方。卖东西的很多。不过(小声)我告诉你,这里卖的价格比其他地方要贵很多,专门坑外地人的,你看个热闹就好了,别花那冤枉钱。”
李从文笑而不语。
不过这老街确实值得一看,可惜了,老婆孩子不在。
没多久,二人穿过老街,来到一处渡口。
“先生,眼前条河便是卢河,可别看它现在看起来很浅,其实之前可深了,十米长的竹子都捅不到地。”
李从文凝眉。
卢河汇聚了礼河等大小三四条河流,此时水位都这么浅,看来旱情还在进一步加深。
也不知道礼州那边怎么样了,家里的井还有没有用。
小导游没停留多久,继续带着李从文四处采风。
他很认真,毕竟李从文足足给了他半两银子。
然而,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