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麻将搓到一半,门外又来人了。
是那两个先前监视的邻居来讨好关系。
李飞依旧没理会,随口打发走了。
这次盒子留下了,倒不是李飞想要,而是对面直接回去时直接抛进院子,给丁二捡到了。
打开一看,十张一千两的银票,顿时把丁二瞪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数额太大,丁二把握不住。
李飞只好勉强自己先收下,之后再还回去。
随后没多久,翠儿去准备午饭,自己则是和李夫人玲儿打起三人斗地主。
另一边。
宋景骑着电摩一路迎着路人期盼羡慕的眼神考察各路段。
而越考察越是烦闷。
无他,路太窄、路况太差、人太多。
除去两条贯穿全城的主干道外,就只剩灯光大道这一条新建的路勉强看得上眼。
其他的路不是狭窄的不行就是坑坑洼洼,或者好一段烂一段。
这种路况,拿来做比赛路面,还是比拼速度的路面,简直就是折磨。
光是骑电摩就感觉一震一震的,屁股都快麻了,更别说自行车还要自己踩,那感受,不是一般的难受。
而两条主干道和灯光大道分布如“廾”字交叉,且都是最繁华最拥挤的路段,分叉多,人员密集,稍快点很容易撞到人,实在不适合。
路烂路差的人少,路好的人太多,宋景一时陷入两难。
思考良久,宋景决定做回老本行。
和之前店铺选址一样,往偏远郊区走。
一来,郊区人少,比赛出现意外的可能性低。
二来,郊区宽广,路够大,能支撑的了上百人的大赛。
不然在城里上百辆自行车竞速,实在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太憋屈,硬塞也不能这样塞啊。
而郊区虽然一堆烂路,但难受也是大家一样难受,反倒也公平。
打定主意,宋景开始在郊区选择合适的路线。
最终考察一番路线后,宋景定了下来。
从自己店铺前的大路出发,逆时针绕着城池走一个大圈,全程约50里地,中途过两次桥,最终绕回自己店铺后边的空地。
至于路,烂就烂了点,除了起点和终点的一部分是灯光大道的好路外,其他要么黄泥土路,甚至只是过人小道。
好在这么多天没下雨,这些路干的不行,骑自行车还是可以的。
宋景转头找了小道附近村的村长,让这两天把小道拓宽成大路,也不用多好,就把荆棘杂草啥的清理干净,腾出个六七米宽的路面就行。
随后心痛掏钱。
最近这段时间,工人工资比以往贵了一倍,按原先情况,三十里路面除草啥的大概也就二三百两,现在足足要五百两。
饶是他卖车这段时间赚了一万多两也感觉有些吃不消。
新店铺装修,二十个伙计工钱,印刷费、发传单费用、拉拉队、补给站安排、说书人打点……
每一样都要耗钱,而自行车又降了价,赚的不比以往那么多。
也就是这次自行车大赛意义重大,拖不起,不然宋景打死不会出这钱的。
修路,爽就大家一起爽,钱就老子一个人出,简直冤到家了。
而喊冤的不只是宋景,还有苏博。
刚说自己不想读书,想和苏战一样,工地上指挥千军万马。
立马被苏战夫妻二人混合双打。
丫的,好好的办公室不坐,硬要去又脏又累得地方讨饭吃。
你知道里边的水有多深吗。
对上边既要敬重讨好拿项目又要防备上边卸磨杀驴,对下边既要温和体己还要小心出白眼狼害了自己。
明面上几十号兄弟伙计好不威风,实则处处小心,生怕一脚踏空再难回头。
要不是苏战侦察兵出身,有本事的同时会察言观色能来事,他家早就衰败了。
哪有如今的偌大家业。
即便如此,几十号伙计几十张嘴,负担不小。
也就这段时间灯光大道一事,让苏战压力缓了不少。
然而,也就今年这么一下,等这两月过去,灯光大道全部竣工了,施工队没那么多活,苏家又回到之前模样。
因此,苏战才格外指望苏博能高中走上仕途。
有了仕途功名,苏博再怎样也不至于想自己这般处处小心。
可是。
这没出息的臭小子居然想走自己的老路?
不说他苏战暴脾气受不了,就连苏母也忍不住动起手来。
“我打死你个臭小子,老子当年想读都没机会,现在你有机会却不想读?”
“就是,你这孩子,也太不听话了,其他时候任性点也就算了,那读书这种事情来开玩笑,怪不得你爹揍你!”
“不管你怎么想,从今天起,没我的许可,你门都别想出。好好在家读书写字,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
苏战撂下一句狠话,头也不回直接走了。
苏母也是恨铁不成钢的拧了下,跟着苏战走了。
苏博呆在了原地。
知道可能不会多顺利,但这么坎坷的还是头一回。
“可是,我真的不想学那些什么狗屁文章啊。”
“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呢!”
门关了起来。
外头站着好几位家丁伙计,直接把门锁上了。
丽春院。
大姑娘们刚送走昨晚的恩客,正是一天之中最冷清的时候。
姑娘们或焚香沐浴,或胡诌八卦闲聊,或补妆穿搭。
这时,赵父面带羞涩走了进来。
虽然自己早已身经百战,此次来也不是为了那事,但第一次逛青楼,还是有些难为情。
“哎呦,大爷稀客啊,快快进来。”
老鸨想看见了亲爹一般挽手扶进来。
虽然这时间人不多,但能来的基本都是此中极乐者。
不是极度痴迷热爱,也不会在白天大正午的来丽春院。
这般客户,服侍好了,日后不愁他多来几十趟的。
如今生意可没之前那么好做,能多几个常客比什么都重要。
毕竟昨晚杜家在灯光大道的青楼已经开门营业了。
城中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公子和大爷都去了新青楼。
仍旧在这浮华街消费的,除了周边的老客户,就只剩下一些穷鬼贪便宜过来。
此时,能有新客户进来,不管他消费力咋样,先把人稳下来再说。
场上空闲的姊妹们也是抬头望了过来。
见到是新面孔,脸色欣喜。
又注意观察了一番,一副嫌弃。
年纪有点大,长得一般,身着廉价衣衫,没有随身的金银玉环点缀,没有仆从,一脸窘态。
要相貌没相貌,要钱财没钱财,要风趣没风趣。
这种人,最不受青楼姑娘们的待见。
不是老鸨逼着的话,没几个想去接这类客户。
至于老鸨,不管你是鸡肋还是肥肉,只要有一点荤腥可以占,姑娘们也还张得开嘴,那就安排。
这次也不例外。
“大爷,您看是先喝两壶小酒小菜还是先叫几位姑娘陪着?”
赵父脸更红了。
“那个,我来找赛儿。”
“原来是熟客啊,嗨呀,早说啊。我这就带你去。”
老鸨引路,赵父跟着,没一会便来到一间香房。
这是赛儿房间。
老鸨叫了两声没人应,直接推门进来。
扫视四周,没人。
老鸨安稳了下赵父,转身去找人。
没多久,便在洗浴房里看到赛儿。
“王姐,有你的熟客?”
赛儿,全名王赛儿,因为年纪三十有五,在丽春院里年纪最大,人也好说话,所以被大家称为王姐。
赛儿愣了下。
我的熟客?
我一个卖艺的,在低端青楼能有什么熟客?
也就一个半大小子经常……
不过听说他还在念书,怎么也不会这个时间来找我的吧?
昨晚也来过一次,他怎么也不至于这么急吧。
何况现在大中午的。
王姐想不明白,但还是紧跟慢赶走了回去。
然而刚进门,便看到一脸红通通的赵父。
“是你?你怎么来了?”
赛儿疑惑道。
两人见过几面,但交集不多。
不过,按王赛儿以往的认识,赵二蛋向来勤俭,不像来青楼的人啊。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王赛儿有些激动。
“难道有什么重大消息?”
赵父连连否认,然后有些紧张忐忑道:“我这次来,主要是私事。”
私事?
和你很熟吗就在这跟我谈私事?
难不成当我是卖身姑娘?
王赛儿脸色一变,拉过凳子冷冰冰地坐了下来。
眉宇间,不满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可能你是误会了,我在这是卖艺不卖身的。若是你性子急,我可以帮介绍几个不错的姑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