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杜玉惨兮兮的，胳膊腿上有被揍过的淤青痕迹，这要是放在人间，就算是家长也绝对被举报虐待儿童。
不过这是蛇妖家族，与普通人类是不同的，而对杜玉我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
她应该也感觉到了，别别扭扭道完歉后撒腿就跑，当然没跑两步就跌倒在地，一瘸一拐的。
杜庭芳挑了挑眉，回头说道：“不必在意，她家长辈这也是做给我看的，但我既然走今天这步，自然不打算回头。”
具体内容他没有同我们讲，我也没追问，毕竟关系整个族的运筹帷幄，就算是干姐妹也不好问得太细致。
若是需要帮助，杜姐一定会主动提起的。
这点小插曲结束后，他就准备要给我测试，我以为是像某些动漫似的，搬个什么水晶球，愿望石啥的，手往上一放，滴滴滴一响就测出来了。
或者哈利波特的分院帽，让人隐隐有点期待。
结果竟然是搬来一个硕大的圆柱形……玻璃瓶？？
这瓶内足以容下三人同时进入，空间是没问题，但为啥跟我想的全都不一样？
这巨大的玻璃瓶里充满透明的水，要说看起来有什么特别……特别清澈算吗？
杜庭芳拍了拍瓶壁：“这可是昆仑山最纯净的雪化作的水，不仅无污染还能无痛易经洗髓。”
“雪水？这落到地面不就污染了吗？”我有点不相信。
“怎么可能是人间的雪，是真正昆仑秘境里的。”
我围着玻璃瓶转了一圈，真是水不可貌相啊！
“我不会是进到这里面去吧？”我问道。
杜庭芳以为我担心，连忙保证：“绝对安全，因为云先生一直认为你是水系，这直接就可以测。昆仑秘境的雪水不会伤人的，除非你恶贯满盈，心生贪念。”
他边说还边看了云衢一眼，后者视力不清，他只微微侧着头，像是感受到什么气息：“确实是秘境的雪，你们倒是有点好东西。”
“那是自然，没有点拿得出手的，怎么能跟云先生结盟呢？”
云衢又对我说道：“没事的，当然如果你不想，也没关系。”
“不是……”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嘀咕：“是说这不光我，以前杜姐族人也用过的对吧？”
杜庭芳点头：“对，这秘境雪水自动净化，不用担心其他问题。”
“不是，我是刚才突然想到，一条大蛇浸里面就泡蛇酒似的。”
“……”
杜庭芳沉默了，院内其他人也都一时间没话说。
我连忙打哈哈：“说着玩的，赶紧吧！”
好在这一茬迅速揭过，仆人搬来梯子架在玻璃瓶上，据说杜家族人是不需要的，通常刚出生没多久便会进行测试。
也不一定是这种雪瓶，总之花样多得很。
我如今还没学会飞天遁地的本事，当然一步一个脚印顺梯子走上去，本来我以为瓶口虽然很宽敞但多少看着还是会眼晕。
结果我上去一看，这瓶口瞬间绵延得仿佛游泳池一般宽广。
这果然是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
我坐在边沿上，然后慢慢地浸到水中。本来以为会感到冰冷或者湿漉漉的难受，没想到那些清澈透明的水流仿佛天边的轻云。根本没有进入水里的感觉。
这下我心里更有底了，身子向前轻轻一跃，彻底进到水中。
水流迅速没过我头顶，但没有溺水的感觉，也没有呼吸困难，相反感觉比陆地上还清新舒服。
一抹水蓝色的光芒飞到我跟前，一直徘徊。
我伸手想抓住它，但总是在即将碰到的瞬间溜走，好几次之后我只能放弃。
而就在这时候，又一缕棕色光亮飞绕过来，这并非我平常喜欢的颜色，但现在就是看着很顺眼，于是抬手轻轻一抓。
这缕光亮几乎是直接飞进我手里，随后淡淡的琥珀色光晕亮起来，笼罩我全身。周围的水流轻柔地流淌，时不时闪烁点点光亮，像是在庆贺。
我感到有些热气从心里往外涌，但并不烦躁或难受，就好像冬日里晒晒太阳般温暖舒坦。
隔着瓶壁，我看到杜庭芳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而云衢抬手轻轻一挥，茶杯就不偏不倚砸中他后脑勺。
我忽然感觉到一股上升的水流，托着我往上走，很快就到达瓶口。然后我都没怎么费力，只是伸手扒着边沿轻轻一用力就上去了。
我站在梯子上时还在惊讶自己全身上下都没有浸湿的感觉，而当我一回到地面，杜庭芳就立即迎上来恭喜：“一次就成的真少见，妹子你果然是不简单！”
“啊？可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了点啥！”我还处于懵逼状态。
杜庭芳笑眯眯地回答：“你已经抓住了属于你的光。”他说着回头看向云衢：“刚才我就说芸昕妹子不是水，结果你还急眼拿东西砸我！”
云衢不承认：“我没砸你，谁砸你谁是蛇。”
“……你这不等于啥都没说吗？”杜庭芳转过头来，继续同我说明：“你看到的水蓝色，就代表着水系，你抓不住它，它不属于你。而现在嘛……嘿嘿嘿！”
他突然笑得有点狡猾，我不由担心起来：“我抓到这个不好？”
“不是，妹子你果然跟寻常不一样，原本应该出现五彩斑斓的光芒，经由几番寻找才能最终确定。结果这光直接奔你来，足可见你是这方面的好苗子。”
“那这是什么？快别卖关子了！”我有点着急。
杜庭芳看了云衢一眼，满脸笑容：“是土系。”
我稍微有点失望，感觉土系好像不怎么酷炫？
“妹子你别傻，这是相当有用的，进可攻退可守，绝对是难得的天赋！最重要的是……”他忍不住又瞟向云衢：“土克水，云先生，你注定要被我妹子克住喽！”
云衢回答得理所应当：“被夫人克制那不叫克，那叫爱。”
我这才后知后觉：“土系是能克制水系的啊？”
“当然得在同等级之下，如果之间道行差距过大，克制自然是不成立的。而道行相同的情况下，克制之力就会显出大作用。”
杜庭芳心情很好，保证道：“我族里刚好有土系的符箓大师，跟我关系不错，让他过来先辅导妹子你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