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终于停下忙碌,认真的回答,“房子没有退,押金也还在,按理来说,是会回来的,客人你先不用着急,可能她们就是出去采买东西了。”
就连小石头也在说:“没事的麻麻,根据我这边的定位显示,程秋儿她们只是去附近转了转,会回来的。”
程橙听到这些,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她差点就急哭了,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人丢下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像上一个小世界一样。
哪怕京城有多繁华,她也不可能一个人在这儿活下去。
程橙在确定程秋儿会回来后,也没有去满大街的找了,还点了一份美味的餐食,记在程秋儿账上,吃完还睡了一觉。
转来转去也没什么意思,熟悉地方这件事情也不可以一蹴而就,所以没过多久,程秋儿她们就回来了。
这个大小姐把所有能叫的人都叫上了,招摇过市的陪她逛街,还说什么是女人的小心机,就是要让别人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来了京城。
出远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得好好睡一觉,程橙一觉醒来舒服多了,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她也想起睡之前程秋儿和程家下属集体失踪的事情了,气呼呼的跑去程秋儿住的那间房。
“程秋儿,这就是你说的一根绳上的蚂蚱?去哪里也不跟我说一声是吧,那我之后是不是也可以单独行动了?”程橙大嗓门,还没进房间就嚷嚷起来了,她是真的生气了,可不管什么尊卑有别,她是新时代女性,尊崇的是人人平等,不吃这套。
程秋儿刚好洗漱完打算休息一下的,闻言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旁边的小婢女就识相的替她捏起肩膀来。
另外几个联合起来把程橙拦在了一米开外。
“白桃表小姐慎重,小小姐今天逛了一天已经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小小姐要休息了。”一个女婢如此说道。
“……”程橙也不想找人不痛快,可是她就是不爽,这个人说都不说一声就离开,害她急得像个什么东西似的。
幸好程秋儿也是有嘴的,她会解释:“本来这件事情也是可有可无的,无非是到了一个新地方,打听打听情况,分析分析接下来该是什么安排。这些事情本来就是一项长期工作,甚至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今天收获不大,明天还要继续。”
程秋儿是真的累极了,她接过丫鬟手里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开口:“不告诉你的确是我的过失我承认,不过当时我出去也是临时有的主意,以你的性子,告知一声也不过是得一句‘我要睡觉,你们去吧’这样的话罢了,你就莫怪了。”
程橙很容易被顺毛,而且她的确不是来找茬的,喏喏说了声:“好吧,那下次不要这样了。”然后告别。
最后,这是个安静的夜晚,怕是只有远处的打更人和几声犬吠,扰不了人们的清梦。
睡熟之前程橙想,明天过后,这里的剧情应该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而在另一边,兜兜转转后白毅终于找到了之前的那户人家,他亲手把妹妹托付给的人家,也是亲眼看见这位妇人把妹妹抱进去的。
敲门之后,来开门的就是那位妇人,白毅斟酌着开口:“打扰了,大娘。在下于十六年前,与自己家刚出生不久的小妹分离,经过多方打听,找到了这里。我知道如果想要和她相认那就真的太奢侈了,但是,请问,我可以见她一面吗?”
白毅心里也没底,之前找过去的程府就是被一顿好批,把妹妹弄丢的确是自己的责任。
妇人看着眼前的男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了那里。
“大娘?”白毅疑惑。
“咳咳,门外是谁啊?啊母,是白桃回来了吗?”不大不小的屋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可能也是听见门口的声音了。
“进屋子里面说吧。”老人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做出了让步。而这一切,都被白毅看在眼里。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他在四下里也没听见女孩子的声音。
白毅和同行的友人被请进了屋子,里面是比较简单的家用,老妇人请白毅坐下说话,还给他沏了一杯茶。
一个肤色略显病态的男人从书桌旁边走了过来。
白毅再次开口:“叨扰两位了。在下来这里是想寻回妹妹,十六年前我们村中有歹人来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家父家母也在那场灾祸之中丧生。当时年幼,无法照看妹妹,于是将她托付给了一户人家。妹妹由母亲生前起名白桃,当时我写了这两个字和襁褓放在了一起。”
白毅怕眼前两个人不愿意,又急急补充:“我此番过来并不是为了带妹妹走,我只是想相认,让她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亲哥哥,而我也只是想知道,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怨不怨我。”
老妇人并没有再说话,期间那男人又咳了好几声,然后笑着开口:“原来两位是来找小白桃的吗?亲兄妹相认本来就是应该的,只是不凑巧了,小桃她这几天不在家,去她婶婶家玩去了。哎?你们是从东边过来的吗?她就去了那边,就是程府,那是我弟弟的家。”
白毅心里一愣,她们是去过那个程府的,甚至过后在路上也遇到了两个赶路人,一个妇人一个女孩。
白毅仔细一看老妇人,“大娘,那天我们是不是见过?错过了?”
老妇人也仔细打量了一下,点点头,但是语气却是含着歉意的:“这两位先生,我也不想瞒你们了,白桃她不是在程府,她跟着程府家千金去了京城了。”
“所以,白桃去了京城,陪着程府家的小小姐去的?她是自愿的吗?没有人给她说京城危险吗?”这时候白毅隐隐的怒了,旁边的友人能看出来,怒意之下又夹杂着担心。
“对不起兄台,这件事我虽并未知情,但是过错还是在我们,”男人转过身,又用一种不赞同的声音,对自己年迈的老母亲说话:“啊母,你不该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