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确切数字后,兴登堡元帅对红军与国际纵队的总兵力进行估计,得出结论:红军准备与他们打一场消耗战。
马尔堡易守难攻,在缺乏飞机与大炮的前提下,他们难以攻克这座高地,其余分散的红军则以游击的形式骚扰德军后勤,以达到消耗有生力量的目的。
感情自己陷入刻板印象,带着部队扑了个空,李卜克内西那个混蛋,不知道在哪里看他的笑话呢。
“让我命令留下下一个团驻守柯尼斯堡,其余部队折返马尔堡,务必消灭高地上所有红军。”
马肯森参谋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质疑兴登堡元帅的命令。
就这样两个师的部队再次往回走,当兴登堡元帅回到马尔堡,看着这片高低错落的山脉,以及那半米多厚的城墙陷入了沉思。
这些中世纪的人把城墙修这么厚做什么?
75mm口径火炮打上去不过炸出碗口大小的坑,就算用穿甲弹不停的砸,也得消耗数千枚才能弄倒一堵墙。
从正面突破的把握不大,东南两个方向的河流形成天然庇护,同样不好进攻。
他将主意打到侧面的山崖上,如果将炮弹全部倾泻到出去,是否能打开一个缺口,只要部队占领山崖,就能居高临下的对城堡发起攻击。
“卢克同志,敌人这次玩大的了,瞧这阵势不把山头拿下誓不罢休呢!”李将军搓掉眼睛里的尘土,笑着骂了一句。
国际纵队的指挥部安置在山峰内侧,军医院和后勤保障部笼统的叠放在一起。
卢克将军等人并没有选择躲在安置伤员的城堡中,他和国际纵队的士兵们一起躲在山崖的反斜面坑道中。
敌人的炮火再猛烈也无法对他们造成较大威胁,唯一会威胁到生命的无疑是天空中不断盘旋的德军战机。
卢克将军愤愤道:“要不是我们缺乏高射炮,非得把那该死的飞机揍下来不可,这个混蛋打死打伤我们多少兄弟了?”
关于这点白求恩最有发言权,他沉声道:“从前天开始,我们阵亡32人,轻重伤员167人。”
“这就是近两百人的伤亡了,希望我们能挺住吧。”
指挥部里的其他人并不是那么有信心,弹药虽然不缺,可单方面挨炸心里总是憋着火。
“嘘!嘘嘘!”
山崖边上传来刺耳的哨声,敌人又上来了!
国际纵队的士兵们顺着交通壕陆续抵达堑壕,上百杆步枪从山崖边伸出来,看的登山者们心惊胆战。
就是在这片死亡之地,上千德军士兵倒下。
三五十度角的倾斜抹平了进攻方的优势,尽管他们战术动作再优秀,向上抛射的子弹总比向下射击的要近不少。
国际纵队的士兵知道自己手长,于是隔着两百多米就开始放枪,上山的通道只有两条,密集的子弹就算瞎猫碰上死耗子,也能蒙中几个。
守在山崖边上打的最起劲的莫过于樱花连的士兵,他们带着樱花国人特有的疯狂,手里的步枪都快打的发烫。
杰克·白井更是其中杀的最起劲的人,每次战斗结束他都会在枪托上刻上一笔,仔细数去已经刻下不下十个“玉”字。
“白井君,这是第五个了,你又能添上一个玉字。”战友羡慕万分,可惜他们没有这么好的枪法,只能干看着。
“哈,那可不止呢,上午我隔着三百米射死的那两个军官你忘记算了吗,加起来就是七个人。”
白井趁换弹的时机解释了一句,转移一个地方后再度打空弹匣。
“看见没,现在就是两个玉了!”
他回头瞥了一眼,刚才还在说话的同志被打穿了脖子,鲜血顺着手掌不断往外流淌。
“小泉君,你先撑住等我拿绷带!”
小泉丢开抓枪的手,拉住白井,“达咩!子弹……打穿了动脉,我死定了。”说着他吐出两口血,“同志,前进,为了胜利,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请你继续前进。”
“直到代替我看到胜……”
小泉话音未落,微微昂起的头颅重重摔下。
“八嘎,你们这群混蛋,我绝不原谅你们!”白井丢下战友的尸体,愤怒的在堑壕间转移,每次射出一枚子弹即刻进行转移。
“山上的敌人异常顽强,我几乎可以断定德共中央指挥部就在这里。”
“传我命令准备五个基数的炮弹,跟对面玩一个小花招!”
兴登堡元帅在德军进攻的时候也没闲着,骑着战马在山下转了一圈。
他对火力密度进行测算,推断出山上至少有五个营,总兵力大约6000余人。
负责进攻的德军如潮水般退下,国际纵队的士兵也赶紧撤回反斜面,只留下了几个观察哨。
当又一轮炮火结束后,山顶传来哨声,勇敢的战士们抓下步枪跑进堑壕。
然而这次他们中了德军的圈套,冲锋到一半的德军士兵有秩序的往回撤离。
同时,天空中传来金属与空气摩擦出的怪声,无数咻咻坠落的炮弹落在阵地上,反应不过来的纵队战士们受到空前规模的打击。
整整五个基数的弹药撒在阵地上,高高的山峰被削掉了三米,道路两旁的树木被连根拔起。
就算被赶走的屋主人回来,恐怕也难以在焦黑的山峰上找到回家的路。
“快快快,意大利营的同志们快顶上去!”
同样的花招不可能用两次,卢克将军也不是傻子,他将部队以排为单位进行撒放,德军也就拿他们没辙了。
直到天色将暗,德军全面败退,战友顺着堑壕找过来时才发现早已虚脱的白井。
“其他人呢?”白井抬了下眼皮。
“……没有其他人了!”战友眼眶微红,“整个樱花排只有我们两人了。”
“是吗,只有我们了!”
白井拄着枪的手不停颤抖,泪水早已湿透脸颊,“小泉、渡边、安藤……全都没了!”
“不,我不能哭泣,我们答应野坂先生的事情还没有做到。”他抹了把眼泪。
“同志,扶我起来,我们还得继续战斗,直到实现我们的最终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