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国的事情,自然是我国的事情,总统阁下还请放心,等我把事情原委传回国内,想必很快就会有转机。”
詹姆斯心底一颤,想到了异常可怕的未来。
当波兰全境染红,俄国人的手必将伸到德国本土,拥有全世界最大体量工业设备的德国一旦加入共产主义联盟,整个世界都会为之倾覆!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几国参谋互相对视一眼,也明白其中的可怖之处,尤其是科尔夫上校,他和红军斗了好几年,现在竟然会被别人打到老家。
如此可怕的现实使他惊恐万状,未知事物带给他的冲击远比想象中要大!
“如今我的部队已经挡不住志愿军的进攻,各位倒是先给个主意,帮我渡过难关才有以后。”毕苏斯基见众人急匆匆的要离开,连忙伸手拦住。
“两线溃败,等到志愿军半机械化部队打出卢布林州,西面的坦途将再阻止不了敌人前进,我们建议立即着手加强华沙城防事宜,打一场绝境反击战。”
科尔夫上校没空理会他,绕过去打头走出门,其余外国参谋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冲他点点头鱼贯而出。
“这就首都保卫战了,明明我才是宣战方啊!”
毕苏斯基喃喃自语半晌,低着头颓然的坐到椅子上。
“总统阁下,要不我去联系剩下的部队迅速回转,只要赶在志愿军来之前回到华沙,依托城防我们还是有一战之力!”
元帅不忍心打断他的沉思,但如今形势危急,多耽搁的每一分钟可能都会有英勇的战士死在敌人枪口下。
“如今我军难道只有仓皇西逃吗,二十多万人出征回来的还不到一半,就没有更好的办法阻止敌人进军?”
毕苏斯基希冀的看向元帅,对方惨然一笑避开了他的目光。
看来这人是靠不住了,为什么关键时候手下没有一个人能担起挽大厦于将倾的重任呢?
这时,有些肥胖而又模糊的身影浮现在他脑海里,那人总会在危难时刻勇敢的站出来,若不是队友太拉胯,他取得的战绩绝对会比以前好上很多。
“关键时刻果然还是得靠你,我最忠诚的将军。”毕苏斯基再次恢复了斗志,眼睛里有了光,“打电报给南方面军,询问波尔布特将军的情况,若是可行让他立即回到华沙。”
元帅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由说道:“波尔布特此人,我跟他交流过两次,总感觉他……胸中尚无半点墨,却又能偶出智计,这是很矛盾的一个人,我建议……”
“你建议什么?”毕苏斯基眼睛一瞪,脑袋上唰的冒出火光,“你建议北方军团硬啃布列斯特,结果失败了,建议有次序的后退,结果成了大溃败。”
“现在你又想建议什么,建议我不要用多次挽救我军将士生命的波尔布特将军?”
“我真该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藏的有多少肮脏龌龊的思想,是怎样狭隘的理念禁锢了你,你难道没有半点羞愧吗?”
这一通骂给元帅整不会了,当初制定计划的时候你也在场啊,怎么出了事全都甩给我?
算了,你爱咋地咋地吧。
元帅心里明白对方已经有换人的心思,当下不再解释什么,摘下帽子轻轻鞠了一躬,径直朝门外走去。
另一边,得到消息的带英国内也没有闲着,经过严肃紧张的讨论,所有人一致认为,到了出兵的直接干涉的时候。
依照世界军事水平划分,波兰排在三线,志愿军排在二线,那么一线肯定是作战经验丰富,有着老牌帝国主义称号,打赢了欧洲战争的英法军队。
至于他们的宿敌德国人,干脆给他排在一点五线,也算给他这个战败国留下了不少面子。
所以说团结起来的协约国必将再次胜利,彻底击垮邪恶的红色苏俄。
会议持续了整整十个小时,除了解决生理问题没人离开,直到傍晚时分,下议院才拿出一套完整的方案递给了内阁。
“格罗维亚,你先不要走!”
威斯敏斯特刚站起身,便听见了熟悉的男声,他回过头看见鲍德温朝他走来。
“今天你在会上提出的方案还有不少缺陷,这是我在会议上做出的批示,你拿去好好看看,再把你的法案好好改改,我希望看到你拿出更好的东西。”
他接过鲍德温递过来的牛皮本子,感激的朝对方鞠了一躬。
“斯坦利叔叔,谢谢你的帮助,我回去之后一定连夜修改争取拿出更好的方案,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怎么,年轻人还有什么约会吗,这么急着走?”
鲍德温一挑眉,手上的动作顿住。
“不,怎么会呢,我只是希望尽早改出方案,早日绞杀可恶的布尔什维克。”
威斯敏斯特讪笑两声,心道今天估计没那么容易离开,不由在心中对女友道了个歉。
“那就好,这是我的名片,你拿去唐宁街八号,那里有个人值得你拜访,你现在就去吧。”
鲍德温将镀金的名片放在他手心,收拾好文件离开了会场。
“唐宁街八号,是哪位大臣办公的地方吗?”
威斯敏斯特默默的走上马车,经过守卫仔细检查核对身份后将他领了进去。
雪白色熟石灰刷好的墙壁粗糙不已,素色的房屋从外面看起来极为普通,但正是在这片不起眼的英式建筑里,决定了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与民族的兴亡。
20世纪初的带英帝国如日中天,其世界霸主的地位无可撼动,他的意志约等于上帝的意志。
来到红漆橡木门前,他礼貌的伸手敲门,不多时管家模样的人打开门。
二人穿过几米长的走廊来到办公室前,梳着深棕色大背头的男人正坐在桌后,手中跃动的钢笔不断在纸上沙沙的写着什么。
威斯敏斯特碍于房间内严肃的氛围,也没敢多说什么,只能拘谨的坐在角落的独椅上,房间里除了呼吸声就只剩下书页翻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无聊的打瞌睡时,对方似乎终于发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