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全完了!”
水上飞机坠落的这一幕传到港口里,犹如装满水的葫芦落进水池,白匪水兵们的心情跟着七上八下的晃悠。
人群中传出舰长们绝望的呼喊,塞瓦斯托波尔里的水兵们沸腾起来。
“撤下防鱼雷网啊,我们要出港!”
“快跑啊,自由号那无敌的主炮打谁谁死!”
“朝他反击,不过就是三条船而已,弟兄们不要怕!”
逃跑的水兵可不再顾忌长官的命令,一个个顺着舢板跑上岸,连带着岸防士兵也开始疯狂逃窜。
开玩笑,沙俄建造的战列舰虽然跑得不快,但防御力绝对拉满,装甲战列舰的外壳让对面那排小船轰击一个小时都不会冒烟。
有了铁王八壳就是这么自信,红海军隔着十五海里便来了一轮齐射,海岸上的岸防设备吃到铺天盖地的攻击,炸出一个个足球场大小的坑洞。
方圆五百米来不及躲避的白匪士兵死的死、伤的伤,码头上的几千人压根不敢在港口停留。
倒不是说凭借港口的火力不足以反击,只是当第一个人开始逃窜,引发的连锁效应是雪崩级的。
弗兰格尔手下的一众军官根本弹压不住,只能跟着士兵一起跑路,热闹的港口很快的变成了无人的港湾。
“该死的,红军这是不给咱们活路了啊。”
弗兰格尔垮着张脸,焦急的在会议室里走来走去。
这红军还真会挑时候,他刚当上总统就遇到这茬,开战不到半天,陆海空军全部崩溃。
现在的克里米亚半岛就跟煮在锅里的福寿螺没什么两样,等到布尔什维克拿着牙签轻轻一戳,就能将里面的肉都挑出来。
“尽量封锁消息吧,等到我军组织起新的防线,挡住红军的攻势再将情况公布出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望了一眼窗台上枯萎的堇叶,心中暗叹:若是所有红军都像一纵那般,再给我五十万军队也挡不住啊。
“咱们也想封锁消息,可现在的电报系统这么发达,再加上红军炮轰塞瓦斯托波尔的事情可瞒不住,恐怕大家早就得到风声了。”
空军将领双手一摊,两条腿冲着门口弯曲蓄力,等到会议结束他就带上家人开润。
反正这两年捞的盆满钵满是时候走了,到国外去出一本《俄国内战回忆录》又能再割一波韭菜。
他可不信这南俄武装力量能挡住红军的攻势,鼹鼠怎么会为腐朽的枯木陪葬呢?
“那……能拖一时是一时吧,国事多艰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和红军拼了!”
弗兰格尔这时也萌生退意,心里没了和红军一较长短的心思,克里米亚半岛四周的平原怎么挡得住钢铁洪流呢?
历史早就证明了装甲车部队在平原的优势,再加上骑兵部队的覆灭更证实了这一点,红军……不可战胜。或许应该尽早谋条退路。
人呐,一旦有了退缩的心思,就会为他的行为找出无数借口,用来证明行为的正确性,明智性。
“拼,当然得拼,但同时也得照顾好将士们家人不是,否则谁会真心实意的去和红军打仗呢?”
陆军将领也表了态,老大你让我们干活得把退路准备好吧,不然谁还真的去和红军拼命呢?
送死?那是炮灰干的事,他们还有大把金钱没来得及挥霍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弗兰格尔不想走,也会在家人的撺掇下逃离。
是再拼一把,还是趁早放弃,他必须尽快作出决定,越到战争后期他就越走不掉。
弗兰格尔要是沙俄帝国的孝子贤孙,当初也不会背着包包一路西逃,关键时刻帝国的死活关他屁事!
“既然大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该走的时候还是得走,两个小时后咱们机场见。”
沉浸官场的老狐狸们谁也不肯送命,房间里的军官们齐齐松了口气,打了个招呼后马不停蹄的离开总统府。
正当南俄士兵在前线浴血奋战时,后方的噩耗传来,将军和总统坐上民航飞机跑路了!
“沃特玛守得好好的,你们逃了是几个意思?”
“降了降了,当官的贪生怕死,我们难道还要为了帝国奋战到最后一滴血吗?”
此时的红军进展并不顺利,虽然摧毁了白匪北方的防线和骑兵部队,但城市攻坚战依旧得靠性命去填。
顽强拼搏到最后时刻的白匪士兵依托城市建筑打起了巷战,给红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狭窄的街道限制了装甲车的灵活度,几枚集束手榴弹就能将它们点成焖肉罐头。
开战第一天几乎就报销了一个师,老托犹豫着要不要绕过前面的几座城市,直扑塞瓦斯托波尔。
而约瑟夫则认为可以利用罗夫诺号战列舰强大的火力,围着不愿投降的城市连续开火,直到将敌人和防线全部打成焦土。
“你这是对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严重的不负责,你要是真的这样做就会成为历史的罪人,我绝不会同意你那愚蠢的建议。”
老托看不惯约瑟夫这是公认的事实,只要他们站在一间办公室里,迟早就爆发出激烈的火花。
加上每次看到约瑟夫,老托的太阳穴总会隐隐作痛,感觉脑子里要长出冰镐来了,更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
“长驱直入才是左倾机会主义,你这军事水平真该去莫斯科少年先锋队里再磨练磨练。”
两人唇枪舌剑斗的不亦乐乎,就差没给中央的导师发电报,要他来评评理。
正当前敌指挥部观点不能统一的时候,白匪内部意外发生了高层叛逃事件,剩下的白匪士兵们群虫无首,彻底沦为一盘散沙。
“所以你们还有什么好吵的呢,这种时候用喇叭当做武器不是更好吗?”
导师还是得知了两人吵架的事情,一封温和中带着两分严厉的电报将他俩训斥一番。
“得,老实干活吧。”
经过政工人员和红军战士的不断劝降,盘踞在克里米亚半岛的白匪除了少部分抵抗分子逃入大山,其余人均宣布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