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的理由?”
保罗还是不相信32师会莫名其妙的的脆败,那是没有道理的,两万多人会守不住几座山峰?
波尔布特思索片刻回答道:“人总有疏忽的时候,我军将士虽然勇猛,但成军时间不长难免中了敌人的奸计,我研究过孙这个人,他的战史里目前没有失败两个字。”
“所以……”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下来,给军长更多思考的时间。
“所以我军不一定能挡住红军突围,是吧。”
保罗想明白了些事情,虽然他没有参加过大型会战,在担任军长前也只是奥匈帝国的营长,但他听得进去劝,连最为了解红军的波尔布特都这样说,恐怕前线真会出状况。
“那就劳烦波尔布特师长跑一程了,31师追击红军没有回来,我手里实在没有多余的兵力。”
“军长大人说的哪里话,能为军长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不过鄙人有一点小小的要求,希望军长能同意。”
保罗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埃德森少将和科尔夫上校两人都与红军有交手的经验,我想带上他们两人一起去。”
波尔布特话刚说完就遭到了拒绝,科尔夫摆摆手退后一步,面露不屑。
“我这个一只眼的瞎子能帮你什么,况且我腿脚不利索了,让埃德森去吧。”
“行吧,那我就走这么一遭!”
若不是为了和女儿的赌注,埃德森才不想蹚浑水,哪有参谋亲临前线的?
想到这里他咬牙同意,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二人相伴走上轿车,波尔布特贴心的拉开车门,退后半步给足了对方面子。
“这是何必?我可当不得你这样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埃德森少将上车后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看他。
“当得,怎么当不得了,埃德森少将的威名与实力那是人尽皆知,如今你我统领一军当勉励同行,共同进退才是。”
波尔布特笑容满面,心里暗暗腹诽:要不是自己实力太菜想找个背锅的,能给你屁的好脸色!
现在你跟我一起出发,赢了功劳是我的,输了黑锅是你的,怎么算都不亏。
带着美好的愿景,波尔布特率领集结的34师坐上火车慢慢悠悠的出发了,毕竟没什么好急的,依照红军的尿性打仗多半是晚上,他们完全可以从容的坐车赶去。
“噢,该死的铁路线又被红军破坏了,我早该想到这些!”汽车停下来,警卫员破口大骂。
当他们停在铁路线边上时,遇上了溃败的回来的32师残部。
“怎么可能呢,红军难道比德军还厉害吗,两个营打翻一个师?”
波尔布特的话引起埃德森的不满,红军要是有那么厉害,干脆直接认输好了!
“波尔布特师长阁下,我们遭到了红军绝对主力的合围,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有多少人,部队全都被打散了,师长他……好像被红军困在峡谷里了!”
“什么峡谷,难道你们2万人还打不过几千红军?”
“额,这……”
一连问了几个士兵得到的答案都大同小异,波尔布特得出一个可怖的结论,被他们小瞧的红军似乎真的合围了32师。
奥迪尔那牛气哄哄的人都被困住,自己靠过去不是送菜吗?
“怎么,波尔布特师长这是怕了?”
埃德森见他久久不语,知道他打起了小算盘。
乌克兰人怎么会老实帮波兰人做事,这种归化军打起仗来通常都是顺风浪,逆风投,最大的本事莫过于欺负手无寸铁的农民。
“怕,我怎么会怕,我只是在思考退敌之策!”波尔布特脖子一拧,不满的说道。
“原来如此,那你想出什么东西了吗?”
“快了,马上就想出来了。”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楚。
真是个蠢货,当初怎么就认为这小子与众不同呢,看样子依旧是个草包肚子。
埃德森不由提醒道:“你不觉得几千红军包围数倍于己的人,早就是强弩之末了吗,或许我们只需要轻轻的踹上一脚,就能反败为胜将敌人彻底消灭!”
对呀,自己这是陷入思维误区了,光想着红军的强大,却疏忽了他们面临的危机。
四万波军难道还打不过几千红军吗,待我军长驱直入,里应外合,两面夹击,反败为胜!
扬名立万就在今天,康庄大道就在眼前!
豪情涌入波尔布特的胸中,他大手一挥,“战士们,我们亲爱的战友正处在敌人的包围圈中饱受折磨,难道我们能坐视不理任凭敌人将友军消灭吗?”
“不能,不能!”
“区区几千敌人有什么好怕的,一个冲锋就能歼灭!”
波尔布特的狗腿子最前反应过来,兴冲冲的当起了气氛组,几分钟演讲后稍微恢复士气的34师准备步行前往战场。
然而行军的道路并不平静,树林里射出的子弹时不时夺走了几名波军士兵的生命,不少畏惧死亡的乌克兰伪军躲在密林外怎么也不肯走。
“不要磨蹭,这是敌人的缓兵之计,隐藏在林间的敌人绝对不多,只要你们大步前进定能获得胜利。”
波尔布特坐在轿车里,身边环绕了十几辆武装三轮车,缓慢的行军速度让他颇为不满,于是下令要求全军加速前进。
果然,当34师展开队形压上去后,前行的道路变得通畅,时有时无的枪声彻底消失,波军这才信服起来,原来波尔布特师长有大本事呢,说的话全都能实现,跟着他准没错!
殊不知林间一双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们许久了,夜莺与布谷鸟清脆而敞亮的啼鸣,越到后来愈发的强烈。
“鱼儿上钩了!”
在波军通过狭长地带时,五十几门野战炮齐齐作响,封死了波军后退的路线,并往前不断推进,两翼山峰上密集的火力朝山下不断射击。
突如其来的炮火将波军打懵了,下意识的往攻击稀疏的地方冲去,在那浓烟密布的山谷口,似乎隐藏着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