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真是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茨维科夫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前两日军队严打时他并没放在眼里,依照往日的经验随便交点钱糊弄过去就行。
可谁知道新来的红军和以前的不一样,不管给多少他们都不买账,反倒是一批又一批的手下被他们抓进去。
这群该死的布尔什维克难道非要和自己鱼死网破吗?
“老板,收到内线的消息,红军锁定了我们的位置,正朝公馆进发,我们该如何应对?”
比尔从门外走来,年轻的眉头皱成W型。
可他们能有什么办法,红军锁城数日,他们无处可逃!
茨维科夫知道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关键时刻还是得弃车保帅,只要逃到斯特里河附近,他有信心摆脱搜捕。
他沉吟着说道:“召集所有枪手埋伏起来,再找个聪明伶俐的人来,红军敢来我就跟他们玩个大的!”
“政委小心!”两个战士将他拉到土墙后。
安德烈波夫捂着脸颊,子弹差点击中他的耳朵。
“他奶奶的……小的们给我上!”
“政委,你是山大王吗?”
他还没来得及下达命令,周围的战士纷纷讶异的看着他。
“不是,我这是孙司令员的评书听多了。”他解释了一句,大喊道:“同志们,负隅顽抗的敌人正躲在前面的宅子里,为了苏维埃,乌拉!”
“嘣蹦!”
几门小炮推到道路的尽头,连续不断的轰炸北侧的院墙,直到炸塌一堵墙,延伸的炮火飞进公馆里。
纯白色的瓦砾轰然炸裂,屋内破碎的玻璃不断崩飞,守在窗口的黑帮成员遭到猛烈打击抱头鼠窜。
科涅夫带着两个排从北面以散兵阵型靠近,剩下一个排在营政委的带领下堵住了后门。
正当红军战士通过喷泉区域时,公馆内冒出浓烈的黑烟,熊熊火焰从顷刻间将公馆化作一片火的的海洋。
尖叫声中,灰头土脸的女仆从公馆正门滚了出来,她急切的往前跑着,跌倒几次勉力爬起来冲到红军面前。
两个士兵带着她来到科涅夫面前,女仆趴在地上死死的拉住他的裤腿,凄惨的哭喊。
“救救我们,那些坏人点燃了屋子,二十多个姐妹被关在地下室里。”
“茨维科夫在哪?”
“不知道,求求你救救我们!”
科涅夫下意识的就要答应,转念一想又发觉哪里不对劲,既然他们将女仆都关起来了,这人又是怎么跑出来的?
公馆燃烧的方向正好是南面和花园附近,红军主攻的北面火势并不大,坑坑洼洼的墙面爬了一些浓烟。
莫非这是敌人的疑兵之计?
他的眼睛狐疑的看着女仆,女仆惨叫着哭喊:“你们红军不能见死不救啊,我知道喷泉附近有很多水桶,你们快救火吧!”
“连长,这个女人有问题啊,正常人谁会放那么多铁桶在喷泉旁,说不定是敌人的奸细。”
“他们封锁了地下室,你怎么逃出来的,再不老实当做反革命枪毙!”
周围的战士也发现了不对,质疑声越来越大,坐在地上的女仆慌乱起来,拼命的摇头,嘴里不停的否认。
她卖惨的做派让人看清楚,谁也不相信她的话,甚至有几杆枪暗暗的向她瞄去。
“不管敌人有什么阴谋我们都不能上当,传令交替掩护撤退,调重炮来将公馆轰开!”
下达命令的时候,科涅夫心里没有一点犹豫,反正不是他家的房子,炸了就炸了,红军战士的生命最为宝贵。
红军战士们陆续撤退时,冒着浓烟的窗口忽然冒出十几个戴着防毒气面具的人,护目镜扭曲了光线,以至于子弹出膛便不知道去了哪里。
其中两发射中了门外的女仆,敌人或许觉得是她叛变投敌,否则走到一半的红军怎么会撤回去呢?
他们仅是打出这一轮子弹便陷入到红军的反击中,以班排为单位的机枪手和狙击手立即点掉了窗口的敌人。
红军精准的射击让习惯打手枪的黑帮震惊不已,落在地上的长枪没人敢去捡,他们躲在门窗后面用手枪盲射,噼里啪啦的热闹极了,可惜没有哪怕一发射准。
撤退的红军士兵看到眼前这幕笑了,瞎子打枪咱们不得请他们喝一壶?
一百米内指哪打哪的士兵轻快的射击,每次枪响都会打掉伸出来的手臂。
科涅夫命令炮兵朝喷泉开了几炮,呼啸的炮弹落入水中炸出橘红色的火光。
更大的震动猛地传来,冲天的水花夹杂泥土漫天飞舞,为尚存几分姿色的公馆染上土的黄色,泥的黑色。
“真特么阴险呐!”
撤出来的红军战士们心有余悸的看着直径二十米的大坑,他们要真去那里打水救火,恐怕收尸队都拼不出个形。
战斗持续到下午,红军也不进攻就在外面守着,两匹马拉来了85mm口径野战炮,几炮下去阿尔法帮自觉地探出了白旗。
科涅夫感叹道:“这炮真牛啊,要是能装到我们的装甲车上,那可真是所向无敌。”
安德烈波夫却不以为然,这么重的炮咋可能放上他们的履带装甲车,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战后统计战损比,两个倒霉的红军战士受了轻伤,挂上绷带后再次投入战场。
阿尔法帮被击毙23人,击伤37人,妄图伤害莉莉娅的比尔死在第一轮射击中。
幸亏他死的早,不然义愤填膺的战士们可不会放过他,怎么也得将他捆起来折腾一番。
茨维科夫躲进了地下室隔间里,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两样。
聪明的计策却难不倒抄家警察,他们拿着特制听筒贴着墙壁检查了每一块砖石,在炸弹的威胁下,卢茨克最大的黑帮头子不为所动。
“就算今天我死了,你们红军也不可能救得了乌克兰人民。”
“我打赌你们会在金钱和权力下迷失本心,成为我这样的存在,人口买卖和姓交易永远存在!”
说罢,他狂笑着击穿了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