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阁下,再往前走五公里咱们就能进城找个地方休息。”
这支奇怪的队伍仅有百十人组成,不少士兵身上挂了彩,灰头土脸的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望着不远处灯火阑珊的小城,他们提起劲重新振奋起来。
疲惫的邓尼金骑在马上,终于赶在红军到来之前逃进斯波拉城。
想到之前的遭遇,不禁愤愤的骂着早已死去的科尔尼诺夫。
你说你死就死吧,为什么要将一千多匹战马送给红军。
天知道他们出击时,两个营英勇的战士们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该死的红军竟然来偷袭他这个47岁的老将军,这合适吗?
二百多红军愣是一人双马,挂载着谷鲁森平射炮追着他们打。
试问天底下哪个国家有这种打法?
平射炮那高达两公里的射程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有时候还会窜到他们前面的田坎上来一排齐射。
“你们是人吗?”邓尼金很想质问一句。
当手下的一个师长在他面前被炸得四分五裂,他顿悟了,再这样下去得死!
“全军分散以连为单位朝目的地进发。”
事实证明他的应对方案极为有效,十几个连如同蒲公英的种子朝四面八方飞去,红军手里仅有的小炮打到冒烟也不能再对敌人造成巨额伤害。
负责领兵的科涅夫也不是泛泛之辈,分析出敌人的意图后,干脆合兵一处堵在斯波拉城东侧。
想要进城,行啊,先问问咱手里的家伙答不答应!
不少南俄士兵见状干脆不顾军长打通铁路线的任务,随便找村子躲起来或者继续南下。
邓尼金汇集手里仅剩的千余人,发起了万岁冲锋,终于趁着天黑赶走了科涅夫,跑进了城里。
他刚舒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统计人马,城中忽然赶来大批人马,穿着与他们同样的制服,杀气腾腾的将南俄士兵全部缴械。
望着源源不断赶来的敌人,军长大人心如死灰。
栽了,没想到城里竟然有红军布下的后手,怪不得他们放开道路让自己等人进城。
穿着灰色军装的队伍忽然打开一条口子,一个身材消瘦个子不高的男人施施然的走了过来。
“邓尼金军长,咱们又见面了!”
“是你!”
邓尼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心中翻起惊天巨浪。
翌日,和煦的晨光驱散了夜的阴霾。
卡玛尼安卡的红鹰团的战士们正在打扫战场,昨晚的伏击出乎意料的顺利,就连诺兰德尔也也说,“自打从军以来没打过这样顺风的仗。”
侦察连的战士灵巧的摸掉了敌人的岗哨,将锅炉全部点着驾驶着火车往城内开去,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留守的两个营不知所措。
他们的营帐扎在铁路边上,另一侧靠着几辆长长的列车,厚重的铁皮给了他们极大的安全感。
谁料半夜里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堡垒跑了,四面八方响起的枪声打的他们溃不成军。
被吵醒的波尔布特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不对,正召集手下商量对策时,门外有人传信说是红军驾驶着火车冲进城了。
这可把一众军官急坏了,城南还没打完,他们竟然双开打进城里。
红军指挥员肯定不是傻子,这说明他们陷入了敌人绝对主力的包围。
完了,自己得润!
波尔布特深知自己手里罪孽无数,留在此地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把部队全部派出去加强城防后,当即飞将军附体,带着几个警卫员化妆成女人趁乱跑了。
等军官们汇报情况时,发现师长阁下早已经不见了踪影,那还打什么,赶紧润吧!
越来越多的南俄士兵加入了逃跑的序列,这可把躲在火车里牵制敌人的侦察连整的不会了。
为什么敌人的火力越来越弱,难道他们正在实行包围穿插?
想到此处侦察连长不禁有些慌神,原本只是来迟滞对方攻击,帮助大部队尽快拿下城外两个营。
说白了他们打的是辅助,现在对面大刀阔马的包围过来,难道是把他们当做攻城的主力了?
正当他急着下令倒车撤退时,南俄士兵再次做出了出乎意料的事情,他们成建制的逃出城,向着东边的第聂伯河跑去。
求生的欲望驱使他们跑到河边,飞将军波尔布特已经坐着南下的小船驶出老远。
没了主官指挥,平日里打家劫舍的白匪彻底乱了套,为了争夺路过的汽船动了真火,很快上演了全武行。
无数双把在船舷上的手拼命拉住铁船,无论怎么叫骂也不松开,爬上船的士兵急红了眼,用刺刀拼命扎向曾经的战友。
乱套了,争执的双方在黑夜中压抑不住兽性,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枪声接连响起,鲜血染红了流动的长河,无言的母亲发出潺潺的悲鸣声。
直到孙谦带着部队赶来,冲着喧闹的河边放了几炮,打成一团的白匪才筋疲力竭的蹲在地上受降。
第二日清晨统计受伤人数,红军惊奇的发现,近八成白匪都死在自己人手里,第聂伯河边上躺了两千多具冰冷的尸体。
“原来这就是孙子说的攻心为上,华国人的智慧真是可怕。”
诺兰德尔掏出小本本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部记录下来,当他未来转业去往基辅军事学院担任教授的时候,无数次跟学员们讲述过这个案例。
届时,任军事学院名誉校长的孙谦,单独为其成立了军事心理学的研究课程。
与邓尼金的战争接近尾声,斯米拉以北的白匪得知指挥官全跑了,转过头找红军要好处。
“想要收编我们,行啊,拿钱来!”
叶格尔冷笑两声,也不惯着他们,推出了准备打夜战的76mm炮。
南俄士兵这下老实了,当场宣布投降。
基辅赶来的第一集团军的红军战士正在漫山遍野的抓俘虏,每个田坎都能发现口吐白沫的南俄士兵。
他们毒隐犯了,失去白面后甚至连走路都成问题。
“孙,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收到一封邀约信,可我们不建议你去。”
当孙谦从南线返回斯梅拉,安德烈波夫面色凝重的递来一封信。
他接过拆开迷惑的看了起来,看到末尾嘴角微微勾起。
“人家这么有诚意,我看得去一趟,这下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