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特洛夫斯基,我恨你!”
“天呐,我们真应该把他赶下车,瞧瞧他干的什么好事,直线都能开进沟里。”
“并不都是他的错,准备迎敌吧!”
装甲车里吵成一团,机枪手、装填手恨的牙痒痒,如果愤怒有等级,他俩喷射的火焰能把开车的新手活活烧死。
好在车长还是站在公平客观的角度为他说话。
“回去等处分吧,如果我们还能活着的话。”
车长丢下这句话,掏出腰间的手枪做好了近距离交战的准备。
“我真的……不想这样,明明……”
奥斯特洛夫斯基哭丧着脸,这次出击他明明开的很稳,一路上也未曾出现过什么状况。
直到路过一个拐角,他习惯性的打了方向盘。
忽然,车长大叫:“前方十米有爆破手,紧急规避!”
爆破手他是懂的,扛着炸药包炸装甲车的人,于是他对准敌人加速冲了过去,车头顺着那人的身子撞了过去。
厚重的履带压出嘎吱的声音,紧接着破烂的炸药包如同烟花般四处喷射火光,他们度过了这个难关。
还不等他高兴多久,咣当一声左侧履带落进排水渠里,车身呈四十五度角仰起。
男孩儿急的满头大汗,可车子就是一动不动。
“完了,自己又闯祸了!”
由于这小子开的太快,后续的步兵落在拐角处还没跟上来,路障处的敌不断朝他们射击,强大的火力将装甲车与步兵切割开来。
车长打开车底盘爬了出去,大半个身子藏在履带下,丢掉烧的乌漆嘛黑的半截手臂,他缓缓朝外看去。
这一看差点没吓掉他半条命,举着炸药包的家伙跑得那叫一个快,眼看就到面前。
“啪啪啪!”
他赶紧清空了手里的弹仓,第一发射空,第二发打在那人脚上,身子不受控制的摔倒,敌人察觉到他的存在,举起炸药包挡在自己胸口。
有一句话叫做护头不护腚,车长咧开嘴笑笑,又一枪打碎了敌人的只因。
“嗷!”
凄惨的叫声穿透战场,也许他参军前隶属某个男高音乐队。
冲着扭曲的虾米最后补了几枪,那人再不动弹,下一瞬无数子弹打在履带附近发出叮当的声音。
“子弹,给我子弹!”
车长退到底盘口,朝上面伸出手。
冰凉的触感传来,他打开弹仓大骂一声:“你们是傻子吗,机枪子弹怎么装?”
“车长同志,我们没带手枪弹,纳甘手枪只有排级以上的军官才有。”
“完了,准备为苏维埃献身吧!”
透过履带的缝隙,车长绝望的看向几十米外的敌军阵地,又一名士兵飞快的朝他们跑来。
“保尔,保尔你怎么了,是上次受伤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吗?”艾莉卡关切的问道。
从刚才开始,保尔抱着头难受的坐在飞机边上,汗水大滴大滴的从额头滑落。
“我不知道怎么了,从刚才开始感到心绪不宁,好像我正在失去什么东西,让我提前出击吧。”保尔站起身,郑重的看着她,说道:“北方……也许是沃伦斯基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我必须去!”
艾莉卡没有说话,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既然如此,102准备起飞吧。”
“队长,这不符合规矩,我们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出击,您如果坚持我将会向士兵苏维埃汇报。”
新加入的飞行员不满的看着她。
“那是你的权力,而我的权力可以提前让侦察机起飞。”艾莉卡没有片刻犹豫,她愿意相信和自己出生入死多次的同志,用力推了一把,“保尔,快去吧,我们随后就到!”
“谢谢,这件事情是我自作主张,你要汇报请加上我的名字。”
保尔爬上飞机,在空中划出一条红色轨迹,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究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等着自己,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顺着指引他甚至没看地图便来到激烈交战的前线,硝烟不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炸响,透过重重迷雾,他看到了那一抹红色的亮光。
“就在那里,我不管你是谁,打完这仗记得请我喝酒!”
信天翁硕大的机头猛地向下栽去,马克沁机枪吐出无数火光,两道红色的爬犁顺着街道扫过。
冲锋的白匪士兵,沙袋后射击的机枪手,瞪大眼睛的白匪军官,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镰刀斩断。
“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好像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弟!”
奥斯特洛夫斯基爬出装甲车,目光怔怔的望着绝尘而去的战机。
是保尔吗?
是保尔吧!
这种熟悉的感觉只有那个家伙身上才会有,自己居然……欠了这小子一条命,又该让他得意一阵了。
伴随着红军战机的加入,战争的天平渐渐倒向红军,没有哪个临时修筑的堡垒挡得住凌空射下的一梭子子弹。
白匪战士溃散了,不少人趁长官不注意时丢下武器,脱去军大衣翻进树丛里躲起来。
警备团团长拉诺夫见状主动放下了武器,长达两个小时的城市争夺战在日落时拉下帷幕。
“伤亡情况怎么样,此次战斗是否让我们伤筋动骨?”
这是一纵第一次正面与敌人进行巷战,孙谦比较关心战损比。
“情况不容乐观……”诺兰德尔鼻子重重的出了口气,“敌军伤亡320人,俘虏2100人。”
他顿了顿,嘴巴张了几次也没吐出剩下的半句话。
“我军呢,你知道我不关心这个?”
“我军……伤亡127人!”
那你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孙谦愣了下,怎么感觉自己的老搭档最近皮了许多。
“哈哈哈,这不跟你开个玩笑吗,我们有飞机有装甲车,还有训练有素的红军战士,敌人凭什么跟我们打?”
“欧洲战争里德法军队拼死争夺城市是在保家卫国,白匪有什么理由和我们玩命,他们是拿饷吃饭的!”
诺兰德尔的话让孙谦茅塞顿开,这不就是后世岛国公务员吗,真正遇到危险跑得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