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飞机盘回军营,吩咐机械师照顾好飞机,随后孙谦带着艾丽卡来到了佘佩托夫卡监狱。
这里关着的九成囚犯都是城中捣乱或者贪污受贿的官吏,就连一些旧警察也被关押在里面,走到监狱最深处,狱卒打开一间特别的囚牢将二人带进去。
之所以说这里特别,倒不是因为这里关押了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恰恰相反的是这里关押着几名态度和善,手里没有什么血腥的德军军官。
上到营长,下到排长,职务各有不同,他们便是孙谦此行的目的。
埃德森上校既然给自己留下了这样一份大礼,没理由自己不去珍惜!
“各位上午好,我们又见面了,希望你们过得还算愉快。”孙谦开门进去颇有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五名军官连忙站起身回礼,虽然他们对面前的苏乌指挥员不感兴趣,但如今小命在人家手里抓着,就只能卑躬屈膝的活着。
要说德军军官怎么可能没一点脾气?
那是因为……有脾气的都死了!
“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德国国内战败的消息大家应该都知道了,那真是一个惨啊,就连皇帝陛下也被人拖出来宣布退位!”孙谦悲天悯人的挤了挤干涩的眼睛,说道:“现在基尔港起义各路军队群起响应,估计很快德国就会变成苏维埃德意志。”
他掏出两份印有照片的报纸,一份是皇帝退位诏书,另一份则是临时政府无力镇压国内此起彼伏的起义。
讲到这里他又乐呵起来,语气轻快了几分,“以后咱们可就是兄弟,我再扣押你们也没意义,不如你们出来帮我训练军队,我会付给你们马克和物资,每个月五千马克怎么样?”
谁要帮你训练军队了,我们就算是……嗯……五千马克!这么多吗?
德军军官到了嘴边的话一时间噎在喉咙里,有心想要拒绝可找不到任何理由,就算是陆军部发给他们的薪水也不过每月300马克,这布尔什维克还真是有钱啊!
几名军官对视一眼,纷纷心动不已,但碍于面子却不能直接答应。
孙谦知道他们的顾虑,指着身旁的女孩儿,说道:“这是埃德森上校的女儿艾丽卡,她已经成为了我们的空军教官,连上校的女儿都主动留下来加入了布尔什维克,你们还不明白吗?”
面前几人瞪大了眼睛:明白了……全明白了!
原来上校早就背叛了组织,怪不得我们的撤退行动一直受到阻碍,最后上校甚至还弃车逃跑,将我们这么多人丢在后面不管不顾。
埃德森上校是布尔什维克!
几名德军军官气的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转念一想德军高层都被布尔什维克渗透,估计德国迟早也会被染红,那咱们还死磕什么,趁早投降还能混上一个革命先锋的称号。
营长想通了这一点率先站了出来,表示自己愿意为了革命事业奉献自己的一切,什么钱不钱的都无所谓,您看着给就行。
对于这样主动的家伙,孙谦大为赞赏,当即给他把月薪加到了一万马克!
“您真是太仁慈了!”营长喜出望外。
剩下几名德军军官见状赶紧宣布反正,发誓与邪恶的第二帝国不共戴天。
时间来到下午,红军校场上迎来一队身穿灰布军装,操着一口德语的教官,他们一开口差点让红军战士们以为德国人又打回来了,手里的抓着的枪都差点上膛。
“都悠着点,这几位可是我花了好大功夫为你们找到德军教官,接下来就由他们负责军事训练。”孙谦的话让战士们瞬间炸锅,自己等人好不容易将德国鬼子赶走,怎么就又把他们请回来了,那先烈的血不就白流了?
不学,打死我们都不跟他们学!
“指挥员您不要犯糊涂,德国人有什么厉害的,不还是被我们打垮了!”
“红军战士所向无敌,根本不需要向手下败将学什么!”
极端主义者的言论虽然充满漏洞,但却获得士兵们一致好评,他们可不想和这群刽子手有什么交集。
等到大家安静下来,孙谦才继续说道:“错了,我不是让你们和手下败将学什么,而是想教大家如何击败未来的敌人!”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很大,未来的敌人可能是白匪,可能是干涉军,更有可能是外国精锐部队,如果不能掌握他们的弱点,我们可爱的战士将会付出多少鲜血的代价呢?”
孙谦严肃的走下台,指着一名士兵问道:“你愿意你的战友因为不了解敌人的特性,白白丢掉性命吗?”
“不愿意!”
他看向另一人,问道:“你愿意看着战友倒在敌人不间断的炮火里和纵队冲锋中吗?”
“不愿意!”
“那不就得了,这几个德军军官打过白匪,打过英法联军,打过小波波,他们什么都知道!”他转身回到主席台上,怒气冲冲的摆了一下右手,质问道:“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们如何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而你们却大言不惭的拒绝!”
“非要让战友的鲜血撒到你们脸上,锐利的子弹击穿你们的胸膛时,你们才知道后悔,才知道心痛吗?”
“现在……告诉我,你们错了没有!”面对指挥员的质疑士兵们羞愧的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们错了……”
“大点声,没吃午饭吗?”孙谦再问。
“我们错了,我们愿意学!”台下一千多士兵齐声认错,一周来的军事训练虽说学到的军事技能不算多,但组织性和纪律性却大大提升,他们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战。
孙谦满意的点点头,总算把这群愣头青忽悠过去,等到过完年再演习一次,依据成绩好坏将他们分配到各级部队中去。
在接下来的训练中,红军战士虽然对俘虏没什么好脸色看,但也不得不承认:论单兵作战能力和军事素养,自己等人离德军士兵还真是差了老远。
他们的态度也由一开始的不屑变成了后来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