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凭咱们机枪、狙击手加投弹手的组合,轻松就能杀出一条路来!”
经过一年多的战场历练,大壮已经从一个不谙战术的退伍和尚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火力突击手,毕竟反攻德国本土的时候死在他枪下的德军士兵可不在少数。
“一年不见你越发能吹了!”孙谦调侃他一句,跟着燕子没入黑暗之中,眼镜儿则扶起保尔跟在兽医后慢腾腾的走着,手中的勃朗宁一惊一乍的指向黑暗的拐角。
“诸葛……你不用这样,如果有敌人埋伏他们肯定会先打走在前面的人。”保尔拗口的念出这两个字,他真没想到有人居然这么怕死,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将他吓到浑身颤抖。
“诸葛平庸这小子就是这样一个性格,一天天怕死的的很,说什么都非要活着回老家娶他未过门的媳妇儿,可这两年过去,人家姑娘肯定早就改嫁了!”兽医没心没肺的走在前面,他熄灭烟杆上的余烬,生怕这点火光引来敌人的觊觎。
眼镜儿气急了,你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说我的不是!他反驳道:“我媳妇儿肯定会等我回去,她……她她可是跟我亲过嘴呢,我还摸过她胸脯,她就是我媳妇儿!”
“那她一定非常爱你!”保尔羡慕的看着他,想想自己居然从来没有摸过……咳咳,少年忽然涨红了脸颊,如果能活着回去,自己要不然……也试试?
“啪啪啪!”
队伍前方的居民楼外枪声响成了一片,三十几个德国鬼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爆炸的火光时不时照亮了街道两侧,两个手电筒在黑夜中来回扫射,手中的步枪朝着可能有敌人的角落猛烈射击。
子弹打在地面上溅起碎石无数,可却只是瞎打一通,没有对几人造成一点伤害。
燕子蹲在墙边上,听声辩位接连甩出几枚手雷,轰隆隆几声爆炸将躲在掩体后的德军士兵炸的哇哇直叫唤。
但碍于对面根本没人开枪,他们甚至连朝哪个方向反击都不知道,只能各自乱打一通,想当然的将手雷朝着黑暗的角落里砸去。
倒有几枚手雷运气很好的飞到了距离孙谦几米的位置,他连忙顺着墙角滚到排水渠中去才避免了被炸成筛子的结局。
反观燕子那边就显得比较惬意,他早早就躲在院墙与大榕树之间的空隙处,那里天然形成了一个避弹战壕,他甚至可以从围墙边上把头探出去,顺着手电光的方向将手雷丢出去。
这样一来更让德军摸不着头脑,自己这边甚至都没看见敌人有多少就伤亡了十几个人,这仗还怎么打?
“撤,等大部队支援!”剩下的德军一溜烟的朝后退去,他们不再进攻反倒是退入掩体后和游击队僵持起来。
只要等到炮兵拿着照明弹来支援,这剩下的游击队老鼠将无处可逃。
“他们倒学聪明了,这下该轮到我们头疼了,军官你怎么说?”燕子不知何时已经蹲到了孙谦边上,两只漆黑的眼睛左右乱转,脑子里开始策划可行的撤退路线。
“我们……往东走!”他思索了片刻决定换一条撤退路线,既然敌人已经在北边建立了简易防线,凭自己三人的火力肯定没有办法强行突破,只能反其道而行之。
“这样靠谱吗,我怎么觉着自己离敌人越来越近了!”眼镜儿刚一开口就被保尔按住,几人匍匐着通过了几个路口,期间好几队德军士兵打着手电筒从距离他们十几米的地方跑过,要不是燕子选的路不是狗洞就是树丛,他们早就被敌人发现。
“闭嘴啊,要是你把德国人引来了,我就把你丢出去!”等到敌人走远了,大壮才捏着嗓子低声训斥起眼镜儿。
几人爬起身正准备穿过街边的主干道,燕子忽然将耳朵贴在地面仔细倾听起来,他眼睛猛地瞪大连忙往后摆手,低吼道:“回去,全都回去!”
这时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七八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德军骑兵从北方的林子里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辆冒着滚滚黑烟的装甲车。
“完了,我们今天谁也跑不了!”眼镜儿又开始发挥他一向的失败主义情绪,这次就连脾气最好兽医也不想惯着他,抄起老烟枪就朝他头上打去。
“扰乱军心,搁部队里直接枪毙!”兽医看了一眼远方黑乎乎的装甲车,喃喃道:“不就是个铁王八吗,除了欺负步兵屁用没有,稍微遇到一个坡坡坎坎直接就摔得肚皮朝天!”
“噗呲,张,你家的乌龟能有这么大吗,子弹都打不穿!”保尔听不懂这个梗,只当是笑话。
虽说一战时期的装甲车很好解决,但也不是几个轻步兵能处理的东西,否则也不会出现一辆装甲车俘虏三千五百名士兵的壮举。
大壮叹了一口气,“要是咱们也有装甲车就好了,这玩意儿虽说毛病多,但横冲直撞起来可是真厉害!”
这年头的装甲车那可都是宝贝疙瘩,整个斯拉武塔能找出两辆都是奇迹,多半是德军知道战争即将结束,将留在基辅城镇压起义的装甲车调了回来,正好让自己这群游击队赶上了。
之前那辆莫名消失的应该就是面前这辆,而还有一辆被自己和伊凡……
对啊,那一辆如果可以用的话,说不定自己等人还有机会!
孙谦将众人喊了过来,指着南边说道:“我知道南边马路上还有一辆装甲车,如果我们能拿来用一下的话,说不定还能打一波反击!”
“那辆车不是被你们炸毁了吗,对了我怎么没有见到伊凡,难道他……”保尔这时注意到少了一个人,之前一心牵挂着孙倒忘了小队里还有一个队员。
“他在教堂里养伤。”他简略的解释一句,然后对着燕子说道:“装甲车只是搁浅了,燕子你赶紧规划新的路线出来,不然车开走我们就没机会了!”
燕子黝黑的脸变得煞白,“别这样啊,那边德国人本来就多,我真不想再重蹈覆辙了!”显然他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带队夜袭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