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指挥员同志,您怎么看?”洛尔科眼睛亮亮的,目光始终聚焦在孙谦身上。
“很简单,待会儿我亲自出手将哨兵全部解决,然后你们像我一样拿着军刺了结所有敌人!”孙谦淡漠的话语让所有人心中为之一寒。
那可是近一百人,全部用匕首解决,这真的是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又或者说自己真的能对睡梦中的敌人下手吗,游击队员们沉默了,要让他们和敌人面对面的交锋,他们可不会怕了分毫,但现在……
“如果你们下不去手,想想你们的兄弟姐妹,他们被敌人抓住凌辱、杀死的时候,你们的敌人可曾有丝毫心软?”孙谦知道他们在顾忌什么,毕竟自己曾经也和他们一样。
他沉声道:“他们哭泣,求饶换回来了什么?我告诉你们,白狗子们会用刺刀狠狠戳进他们的胸膛,会用子弹击碎他们的头颅,然后骂上一句懦夫!”
“不,不要再说了,求求您。”黑暗中一位战士抱住自己的头蹲在地上,眼泪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流淌。
“现在我们所有人都是战士,战场上不讲规则,唯一的目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杀死敌人,不要对他们抱有任何怜悯!”孙谦环视一周,没有人敢和他对视,他们低下头去思索起来。
“除非你足够强大……我并不是想将你们变成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当自身太过弱小的时候,杀戮是解决问题唯一的方法。”
除了杀戮……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队员悄悄问出心中的疑问,他们实在不忍心对着不能反抗敌人痛下杀手。
“我的同志,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朋友残忍。”孙谦叹了一口气,要是只有十几个敌人他自己就料理了,哪里还用得着这些游击队员?
“好了,孙指挥员说的是,待会儿我来带头,你们看我眼色行事。”德兰科率先表态,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的心智可比这些年轻队员成熟多了。
谈好行动策略后,众人悄然返回猎人营地外围,北边两个哨兵靠坐在树上睡眼惺忪吹着牛,南边的两人相隔二十几米分别坐在一个角落的火堆旁发呆。
孙谦绕到南边决定先拿落单的白军下手,他拿出军刺慢慢靠近一名正在打着瞌睡的哨兵,忽然他鼻子中间传来一阵瘙痒,几乎使他咳出声来,他赶紧捂住鼻子蹲了下去。
“可不要感冒了,等有机会一定熬点葱白生姜水来喝。”他从蝴蝶结中取出十几粒花椒丢进嘴里咀嚼,孙谦看着手中的蝴蝶结沉默了一会儿,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可怜的人儿,他收起东西后继续在树林中前进。
他拐过一个弯来到一棵树后,捡起地上一截湿漉漉的树枝,手一扬便从空中轻飘飘的飞进火堆里。哨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朝黑暗的四周仔细打量片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是错觉吗?”他歪着脑袋有些迷茫。
忽然他身后忽然发出噼啪的响声,这声音就好像勃朗宁发出的清脆声响。
他悚然一惊猛地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来是一截湿漉漉的树枝,正在火堆里纵情歌唱。
“真是讨厌,谁在恶作剧,要是给我逮到一定要你们好看。”目光扫过酣睡的战友,随后拿起一截树枝伸进火堆里鼓捣起来。
这时一道怪影呼啸而来,鼻中好像闻到了海风的腥咸,血色的长箭洒落地面摔成几瓣嫣红的玫瑰。
“敌袭!”剧烈的疼痛使他睁大了眼睛,四肢不受控制的挥舞起来。
他刚想大喊便被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捂住嘴巴,自己的身体忽然离火堆越来越远,然后他被人从身后抱起一路拖进了丛林。
孙谦轻轻将眼神涣散的白军丢在地上,扒下了他的外套,他暂时没死……但也只是处于弥留阶段,离死不远了!
“来吧,你们挨个用匕首戳一下他的心脏,找找感觉待会儿用得上。”
这说的是人话吗,游击队员们互相大眼瞪小眼,好半天都没人动弹。
德兰科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来左手捂住掏出尸体的嘴巴,右手掏出自己的军刺,冲着左胸第三根肋骨的间隙狠狠的刺了进去。
用力搅动匕首,尸体猛地抽搐几下,随后没了动静。
“我差点以为他要活过来。”洛尔科嘀咕了一句。
“就是这样,你们挨个来。”孙谦赞赏的点点头,只可惜这会儿可没人看他,所有人都面色难看的看着死去的白军士兵。
“呕!”一名游击队员忽然捂住嘴巴干呕起来,身旁的同伴立即捂住他的嘴巴,给他按了回去,悄声说道:“你可别害我们!”
有了敌人的外套后,孙谦行事的手段愈发大胆起来,他用围巾遮住脸庞,大摇大摆的走到另一名哨兵身后,手起刀落的结束了他的生命。
这下游击队员们又多了一具练手的素材。
至于北方两边坐在一起聊天的哨兵就不好解决了,孙谦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让德兰科和自己一起上,但变故还是出现了。
就在他们解决完所有哨兵时,帐篷里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弗兰克,弗兰克把我的夜壶拿出去倒掉,这该死的天气真是让我一点冷风也不想吹。”
弗兰克是谁?
至少孙谦环视一周并没有见到有人答应,莫非弗兰克正在自己怀里抽搐?他将手中的尸体丢在地上,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帐篷外面。
可不能让这白狗子坏了自己的计划,他掀开一条缝对着里面说道:“报告长官,弗兰克撒尿去了,我来帮您倒夜壶吧。”
“苏卡,你快一点,这味儿真是要臭死我了。”中尉嘟囔了两句,翻过身继续呼呼大睡。
他这话到不假,孙谦走进帐篷里一股浓重的臭味传来,恶心的狐臭和麦芽的味道几乎充斥了整个密闭的环境。
孙谦暗骂一声,这死东西居然还有酒喝!随后跨坐在他身上给他扎了个透心凉。
看样子高贵的军官和普通士兵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刺穿心脏同样死的梆硬。他在帐篷里搜索起来摸出了一把纳甘手枪和不少子弹,背包里甚至有几十元的卢布。
他心想这是个有钱人呢!
帐篷外忽然传来男人的说话声:“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