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枝！你别太无法无天了。”
林慧芸的面色冰冷，指尖因为愤怒而微微地颤抖着。
楚明枝天生就是来忤逆她的吗！
“我是你的母亲，我生了你，你不应该报答我吗？”
话虽这样说着，但林慧芸却用愤恨的眼神盯着楚明枝，好像她们两个人是几世的仇人。
“也是我让那个道士带你走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林慧芸越想越觉得生气，脸上的表情也扭曲了起来。
“后来那个该死的道观着火了，和我有什么关系，结果所有人都在指责我，说我害死了你！凭什么！你就是天生来克我的煞星！”
林慧芸从来不觉得当年的那件事自己做错了。
明明是那个道士谣言惑众。
凭什么后来道观失火之后，所有人都在指责她？
“你就算是要怪也应该怪那个道士，是他把你带走的！”
楚明枝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隐隐作痛。
她吞咽着自己的口水，唇瓣嗫嚅。
“可是师父说，当初父亲不相信他的话，执意要把我留在楚家，是你悄悄地瞒着所有人，将我丢弃在了玉虚山脚之下，任由我自生自灭，对么？”
楚明枝的双眼之中没有分毫的波澜，只是平静地望着楚敏心。
她的声音中没有谴责，只是在安静的叙述着当年的一切。
“如果不是师父救了我，把我带上山，我可能在三岁那年就死了。”
林慧芸就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样，恼羞成怒。
“你给我闭嘴！”
林慧芸抬脚上前，扬起巴掌抽到楚明枝的脸上，但楚明枝却快速地闪躲开。
“你觉得我们没有母女之缘，所以把我送走了，你是迫于无奈，我不恨你也不怨你，但你既然不愿意承认我是你的女儿，现在你又有什么理由能让我为楚家谋求好处呢？”
“如果我没有嫁给沈良栖，只是一个从山上下来普普通通的道士，你还会在今天自己生日的时候邀请我吗？”
楚明枝顿了顿，那双琥珀的眼眸之中，像是囊括了万千的情绪。
“妈妈。”
明明是简短的两个字，却让林慧芸如遭雷击，整个人的身子都狠狠颤抖了一下。
她抬着头，眼眶发红，扭曲的面容却让人不知此时的她究竟是悲伤还是愤怒。
林慧芸沉默了下去。
楚明枝亦是如此。
书房中惊得吓人，似乎有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楚明枝垂着眸子。
距离她上一次称呼眼前的这个人为母亲，好像已经过去了十七年。
这是从新的开始，是一个了结。
楚明枝感觉好像有个一直堵用在心口的东西，正在慢慢地消散。
她今天回来也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
楚明枝将桌面上的那份合同重新推到了林慧芸的面前。
“如果你想要良栖签署这份合同，你应该去找他，而不是我，我不能代表他。”
“你！”
林慧芸的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声响，可支吾了半天，她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突然，楚明枝的目光一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