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奺坐在茶桌上首,摘下面具,静静喝着茶。
踏踏踏......踏踏踏......
一中年男子进来,看到南宫奺很是疑惑。
“敢问姑娘,为何会知那句诗?”
男子打量着上首女孩,只见女孩淡淡细眉,一双杏眼却满是清冷,肤如凝脂,白瓷肌肤泛着光,樱唇轻启,抿了一口菜。
掌柜不敢多看,只觉这女子长得貌美,现在还年幼却已满身气度,若是再过些年岁,那是何等的绝色!
“给我外祖带句话,他,该病了。”
南宫奺没多说,只是轻轻放下杯子,重新戴好面具。
“啊,是表小姐?”
掌柜忙慌跪下,又想起这位被封了公主,赶忙三拜九叩。
“行了,记得你没见过本宫,本宫也该出去了。”
南宫奺知道自己再不出去,沈琰就该等着急了。
外面。
沈琰皱眉,一直看向后堂,他怕女孩出事,就要站起身时,听到了脚步声。
“阿琰......”
“姐姐换好了,我们走吧!”
南宫奺出来,沈琰赶忙上前又拉住她手,提着的心才算放下。
“姐姐,可是他们伺候的不好,怎去了那么久?”
沈琰冷冷看了一眼绣娘。
“没有,他们伺候的很好,只是女孩家衣服本就繁琐,才会耽误了一些时间。”
“好了,阿琰不是还要去放河灯吗?”
“我们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南宫奺临走前,轻轻扫了掌柜一眼,掌柜微微颔首。
南宫奺看着街上人群,目的达成了,她也欣赏起河边的夜景。
“姐姐,这边人多,我们去对面河畔放吧!”
沈琰就想与女孩多待一会,故意牵着女孩去远处。
南宫奺没管,随他去,只见对面走来两人。
走在前面的是今天见到的章宝晴,而一红衣少年跟在她身后,抱着一把剑,距离不远不近。
南宫奺认出了那人,就是顾沉,未来的镇国将军。
“章小姐,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
南宫奺摘去面具,微微笑着与章宝晴打招呼。
“公......”
“嘘......”
南宫奺抬手打断。
“你也来放河灯吗?”
“正好,我们一起吧!”
南宫奺晃了晃手中灯,邀请章宝晴。
沈琰看着空空的手心,心里一阵郁闷,没法也摘了面具。
只见对面两人又要对他行礼,他抬了抬手。
“姐姐,小心灯烫到手,来,我给姐姐拿着。”
沈琰小心去拿南宫奺的灯,南宫奺没拒绝,招呼他小心。
四人站到河边,在灯上写着心愿。
“诶,章宝晴,你是不是又要写什么瘦两斤,你傻不傻?”
“虽然你很胖,但写这上面又不会实现,傻乎乎的。”
“少吃两顿不就行了,哈哈......”
顾沉性格大大咧咧,他到章宝晴身边,去偷看女孩心愿。
南宫奺提着笔的手一顿,只见女孩都快羞愤哭了,咬着红唇不看人,往一边走。
南宫奺算知道为什么顾沉上辈子情路坎坷了,这嘴太毒了,又太不会说话,哪个女孩能接受男孩子这样说自己?
尤其还是当着外人面,大声把自己丑事嚷嚷出来。
章宝晴也不算胖,就是脸上婴儿肥还没褪去,才会显得有肉感。
南宫奺本还打算等会寻个机会给顾沉提个醒,但她突然不想了。
这样的男人,随便说一句话都会伤到女孩的心,就应该吃点爱情的苦。
“唉,你怎么哭了,我说的事实啊!”
“你别哭啊......”
顾沉站在一边,不知所措挠了挠头。
“章小姐,我们去那边放河灯吧!”
南宫奺拿出帕子给章宝晴擦了擦眼泪,牵着章宝晴走远。
章宝晴还哭的委屈,觉得很丢人,她本就不想与顾沉出来,是自己母亲偏要让她出来。
“公主,我真很胖吗?”
章宝晴握紧南宫奺手,泪水还包在眼眶里面。
“不胖,你不必在意不喜欢的声音。”
“章小姐,不必自脑,顾家公子不会说话,你不必与他计较。”
南宫奺算明白了为什么章宝晴会下嫁穷书生,谁不喜欢听好听的?
尤其一男子,为你写诗,为你做画,还会弹曲说甜言蜜语哄你,总好过傻不拉几、嫌弃你,还会各种把你丑事外说的人。
南宫奺看着哭的伤心的人,觉得章宝晴嫁给那穷书生,享受一段赞美与追求的生活也不错。
至于后面那穷书生纳妾、养外室时,自己再出手帮助章宝晴脱离苦海。
南宫奺把女孩河灯放到河中,只见上面写着:一生无忧,平安顺遂。
南宫奺看着这一句话,眼眸黑沉发亮,静静没动。
这大抵是所有人的心愿吧!
南宫奺也把自己河灯放进河里,她心愿太过宏达,她怕小小河灯,承受不住。
而且,她并不信这些,她要什么,她会亲自去争取!
沈琰看南宫奺已经把河灯放进去了,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又没看到自己奺姐姐的心愿。
沈琰瞥了一眼还在郁闷的顾沉,一阵无奈。
他未登基前,顾家就一直效忠着他,顾沉在军中威望很高,他娶了章宝晴后过的很幸福。
他明明记得自己的镇国将军是宠妻狂魔,怎么现在面前这人,让他一言难尽。
“顾公子,说话太犀利,必会伤人伤己。”
沈琰看在顾沉上辈子替他守边疆份上,打算提点他两句。
“五皇子,我说的是实话。”
“还有五皇子,你这心愿太过违背世俗,怕难实现。”
顾沉指着沈琰河灯上面的字,惊讶看着沈琰,想不到这人对安禾公主,竟会是这份心思。
顾沉打量起面前只有十岁的少年,只见少年脸色铁青,冷冷看着他,顾沉讪讪收回手,尴尬摸了摸头。
沈琰把要说出口的劝解又咽了下去,冷着脸不看顾沉,独自去放灯。
只见河灯上写着:琰奺,生生世世一双人!
他看灯缓缓滑走,心里那口郁气才散去,不管顾沉往南宫奺那边走。
这下属吃点爱情的苦,是应该的,他不管了。
愚子不可教也!
南宫奺看章宝晴不哭了,带着女孩往另一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