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莉莉回到了家，眉头紧锁，凝视着坐在客厅的哥哥，印象中那位整日在房间的猥琐哥哥仿佛变了一个人。
眼神、动作、神态。
仿佛一个披着哥哥皮的陌生人。
李莉莉坐在侧边沙发，注视着李成渝的举止和变化，质问道：“哥，你跟我说清楚，赵延林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还有...你说他是噩兆？”
莫名其妙，一个电话让她回来，还说留在侦探社会有危险，甚至不给她询问的机会，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怎么有这种人啊！
她担心李成渝遇到麻烦，连忙就从侦探社回了家，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李成渝眼神恍惚的看向妹妹，一直看了许久许久才晃过神，温声道：“你是相信哥哥，还是相信外人？”
妹妹没事，太好了...
前世无数次的噩梦，梦中的妹妹一点点在噩兆的侵蚀腐化下凋零，最后感染成类似噩兆的怪物，被他亲手杀死。
前生无可挽回，今生尚可改变。
李成渝看到妹妹安然无恙、仿佛一切痛苦和绝望化为种子、变成了花。
“咳...我相信哥哥。”李莉莉低着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小声地说。
“乖，没白疼你。”李成渝笑着轻轻揉了下她的脑袋，温柔地道。
“别摸我头！”
李莉莉翻了个白眼，歪着头避开李成渝的手，整理凌乱的头发，心想哥哥真变得有点奇怪，以前回家，她都是做好了饭见李成渝出门，平时两人很少说话。
现在就像变了个人。
心里有些好奇，李莉莉拍了下李成渝的胳膊，追问：“你说嘛，我招呼都没打就跑了，很不礼貌的，以后人家要是不带我去探险，我直播该怎么办啊...”
“以后别直播了。”
李成渝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开口：
“赵延林是域外传送的噩兆，目的和那些侵蚀我们世界的噩兆一样。”
“只不过扮成一副伪善面孔，真实的目的...是想夺取红都世界的归属权。”
这是国都调查部分析的结论，从赵延林的举动、经历层层分析，再结合他那几位噩兆同伴证词，几乎可以实锤。
赵延林帮助红都调查部，无非是借助调查部的力量获取裂隙信息，从中谋取提升的资源，和那些噩兆别无二致。
尽是一些企图侵蚀、占据、完全毁灭红都世界的怪物，祂们没有区别！
李莉莉低着头，眼神忽明忽暗，看着手中的指甲，小声道：“可他很好啊，也没有伤害我，还救了我两次。”
“我很...看好他的。”
说着她放眼望向窗外，“如果他真的是噩兆，那也是好的噩兆，我们不该用偏见的眼光去看待人家，他很善良...”
李成渝略微颔首，国都对赵延林的评价的确有失偏颇，赵延林是噩兆，但最后也为了红都而死，哪怕有私人目的。
他暗自叹了口气，并不希望妹妹对赵延林心存幻想，“傻女，噩兆不装出一副伪善面孔，如何能获得人类信任？他的目的是借调查部的手，坐收渔翁之利。”
“我不信...”
李莉莉咬着双唇，“他刚才还和我说以后会出大事，让我最近小心...”
“我不相信他是坏人。”
见到妹妹眼中闪现泪光，李成渝揉着她的脑袋，温柔地耐心劝解：
“听哥哥这次吧，我已经定了两张晚去国都的单程票，现在能去一趟国都很不容易，机会难得，快去收拾东西。”
远离红都，远离一切危险。
那位彻底降临，范围类所有的人类都会受到影响，尤其是赵延林死后，再无抑制祂的存在，红都变成一座死城。
他不想留在这里。
赐死的确可以解决噩兆源头，但人都有私心，他死了，妹妹怎么办？
一个女孩子，如何活下去...
他不愿妹妹留在这里。
“我不想走！”
李莉莉眼神复杂，颇为恼怒地拍打李成渝的手，语气却是充满坚定。
对于妹妹的拒绝，李成渝似乎早已经预料到，平静道：“莉莉，你的探寻系统帮不了你，它那点寒酸的赐予，没办法让你面对噩兆源头，听哥哥的好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系统？”李莉莉先是愕然，诧异地盯着他的眼睛。
探寻系统是她最大的秘密。
哥哥为什么知道？
李成渝莫名笑了，也不解释，思考片刻后干脆坦言，并不想瞒着妹妹。
“哥哥我啊，是重生者...”
话音落下。
看着妹妹见鬼的眼神，李成渝眼神变得恍惚，“我重生到现在，知道很多了隐秘的东西，相信哥哥最后一次...”
“好吗，莉莉？”
他温柔地看着李莉莉。
前世今生唯一的执念。
很难想象，这辈子假如妹妹再次死在自己的面前，他会崩溃成什么样子？
他不希望这种事发生了。
“我这辈子、上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别让我失望。”李成渝的最后的语气带着祈求的意味。
“好吗？”
……
「我走了，抱歉」
「李莉莉转账：5000元」
赵延林收到李莉莉的短信，还有一条银行卡转账记录，很是纳闷，这女人前脚说想住在店里，后脚就说要走。
会不会遇到什么事了？
该不该去找她？
赵延林稍微犹豫，放弃掉这个愚蠢的想法，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或许是人家意识到了他这鬼地方是个火坑。
“出事就说！”
回了她一条短信，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赵延林抬眼望向门口。
“您好，请问您这里招人吗？”龙拂月穿着一袭白衣，看着赵延林，小心翼翼地询问。
“不招，不好意思。”
赵延林直接拒绝，现在挂名调查部已经不缺吃喝，不像以前那般拮据，侦探店的生意好坏，对他来说无所谓。
而且这女孩子...
有点眼熟啊？
“...不好意思，打扰了。”龙拂月脸红地抚摸颈部，低着头小声说。
赵延林看着她的脸。
“我们以前见过？”
“您的搭讪方式很老套...”龙拂月稍稍侧头，装作一副害羞的样子。
“不好意思。”
“您确定不招人吗？”龙拂月接着问。
赵延林停顿一下，慢条斯理道：“说吧，这位调查员朋友，你有什么事？”
“我...我想在您这里上班。”龙拂月见被识破身份，眼神有点慌乱。
赵延林挑了挑眉，啧啧称奇道：
“我看你是想死。”
龙拂月：“......”
赵延林语气平淡，瞥了眼站立不安的女孩子，“别再闹些幺蛾子，凤天苑的噩兆你们知道吗？怎么处理的？”
“...凤天苑？”
龙拂月一愣，缓缓地道：
“国都派的两位调查员，正在处理凤天苑噩兆事件，我们没有介入。”
“特殊级？”
“我不清楚...”龙拂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