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之陪着冷朵按照妇产科主任医生开的单子,做了各种检查后回到办公室,把拍的片子和检查结果递过去。
简言之站在冷朵身边,在医生对着灯光看片子的时候,她出声问道:“医生,我朋友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都还好吗?”
“孕妇各项指标正常,胎位也很正,”医生坐正身子,问道,“你觉得身体哪里有不舒服吗?”
冷朵:“总犯恶心,偶尔头晕的厉害。”
医生:“症状频繁吗?持续多少天了?”
冷朵:“反正现在是看到油腻的食物就想吐,已经一周了。”
医生拿下胸口的油性笔,在病例单上写了几行字,“你这都是正常反应,不用担心,我给你开点药,是缓解你头晕和恶心的。”
冷朵:“医生,我这个孩子,生下来是健康的吗?”
医生怔了下,抬起头,正色道:“你和你老公家里有什么遗传病史吗?”
冷朵:“除了遗传病,这个孩子是健康的吧?”
医生:“你这个问题让我怎么回答……你现在月数太小,不好说,你得注意饮食,注意休息,然后按时来医院做检查,二十八周前,每四周一次,二十八周以后,每两周来一次,等孩子三十七周以后,每周来一次就行。”
“……”
冷朵抬头看了简言之一眼,俩人交汇的目光里都写着:这么麻烦啊?
医生:“给,去楼下买药吧。”
冷朵拿着单子起身,然后又坐下,“医生,我想打掉。”
医生皱了下眉头,“你要是没有想要孩子的打算,就应该做好措施。”
冷朵:“……”
医生叹了口气,“我劝你回去和你老公或者男朋友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毕竟流产对女性身体会造成一定的伤害,等你想好再来。下一位!”
——
医院前楼的长椅上。
简言之和冷朵头靠着头,互相背对着而坐。
“言言,付萧是你家秦总的朋友,你晚些回去帮我旁敲侧击一下秦总,付萧家里有没有什么遗传病?”
“要是没有,你就打算生下来吗?”
“嗯,”冷朵把片子举在头顶遮挡着阳光,说,“我爸妈总说我老大不小了,该结婚该生子了,我说我单身挺好,他们就说以后我没人养老。这下我后继有人,他们不用愁了。”
简言之:“自己养孩子会很辛苦。”
冷朵歪了下头,“有老公就不辛苦了吗?”
简言之斜了眼,“你的孩子长大了,问你爸爸去哪儿了,你怎么说?”
冷朵:“死了。”
简言之:“……”
还是得她朵姐,牛逼。
“你要是下定主意了,我等下帮你问问秦渊。”
“你委婉含蓄一点,别给我整漏了。”
简言之扒着椅背,侧身道,“我忽然好有压力,秦渊他很聪明的,也不知道付萧有没有跟秦渊说过他和你的事情,要是说过,我这么一问,肯定就漏了。”
冷朵拍了拍她肩膀,“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简言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冷朵被提醒了的撑着脸问,“你和沈池雨这个错位的身份问题,到底怎么解决了?”
简言之:“血缘的证明都出了,我和简明生以后在法律上就没有任何关系了。然后我已经嫁人了,也免了迁户口,把名字登沈家的麻烦了。”
冷朵:“我还以为你有了亲爹后能被享受享受父爱,结果还是表面亲情。”
简言之:“沈维康养了沈池雨二十六年,没有血缘,父女情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割舍掉的,再说我对这个也无所谓,只要日后沈池雨不找我麻烦,我也懒得搭理她,和她去争什么沈家大小姐的位子。”
冷朵笑了下,“我要是你,我就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简言之挑了挑眉头:“第一章回国是吗?”
冷朵推了下她的脑袋,从兜里掏出墨镜,酷酷的往脸上一带,“走了,请你吃白米粥配咸菜。”
简言之搂住冷朵的腰,“你小心点孩子。”
冷朵反客为主的摸了摸她的肚子,“你这看着像是三个月了的。”
简言之:“……”她不就是早上吃了三碗大米饭吗?怎么了!
要不是冷朵肚子里有崽,简言之想对着冷朵尥蹶子,踢她屁股。
冷朵摸上瘾了,掐了下,“真肉啊。”
“嘶——”简言之痒痒的厉害,躬身玩笑道:“别弄了,给我孩子掐没了,你能负责吗?”
冷朵:“负责不了负责不了。要是让秦总知道,我不得死无葬身之地。”
简言之:“别瞎说,快上车。”
俩人吵吵闹闹的驱车离开时,在她们车位前面的第三个白色的奔驰车窗降下来露出了是沈池雨阴沉的脸,简言之果然怀孕了,看着月份还不小了,真是……
沈池雨攥着方向盘的手咯吱咯吱响,简言之要母凭子贵的上位,不可能,她不能让她连续的得意!这次得让她栽一个大跟头!
——
“阿嚏——”
“阿嚏——”
“阿嚏!”
简言之坐在沙发上等秦渊下班时候连续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谁在背后念叨她呢?
讨不讨厌。
“大少奶奶,你是不是着凉了。我刚煮的姜汤你喝一碗。”
“谢谢周嫂~”
简言之幸福的浑身往外冒泡泡。
“都喝完哦!”
“嗯嗯。”
简言之感情深一口闷的喝了,然后把空碗递给了周嫂,舔着唇,“好喝。”
周嫂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忍俊不禁,她家大少奶奶可真是太可爱了!
姜汤下肚,感觉身体里像是被揣了个暖炉一样,热乎乎的,弄得她都困了。
简言之抱了个抱枕,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了电影频道,不一会儿,眼皮子越来越沉,然后迷迷糊糊的栽倒到沙发上睡了过去。
某一刻,周嫂过来推了推她,简言之揉着眼睛,恍恍惚惚的问:“秦渊回来了吗?几点了啊?”
“大少爷还没回来,已经十点了。”
什么?
都已经十点了?
简言之眼睛瞪大,人都瞬间清醒了。
“还没回来吗?”
“嗯,还没回来,大少奶奶,你找大少爷有事吗?那你给大少爷打个电话问问?”
简言之抓了抓头发,“周嫂,你能帮我打个电话问问吗?”
周嫂没推脱,很痛快的掏出手机给男人拨了过去。
约莫半分钟,电话被接听。
周嫂点开了免提,道:“大少爷,您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话筒那边有很燥的音乐声,秦渊还没有说话,就听着季闻时嚷嚷道:“秦渊你玩赖啊,赶紧把手机放下!”
说话声和音乐声渐小后,秦渊开口道,“周嫂,我今晚不回去了,你帮我和言之说一声。”
“您自己跟少奶奶说吧。”周嫂毫无预兆的把手机塞到了简言之手里。
简言之如同拿了烫手山芋一样左右手来回颠倒了下。
“言之?”
听着这一声,简言之把手机放在耳边,小声道:“你今晚不回来了吗?”
她手指扣着沙发,语气是她自己都没有认识到的娇软。
秦渊心间有根弦被她撩拨了下,道:“季闻时今天领证结婚了,他今晚组了个局,我不好走。”
简言之顿了顿,“都有谁啊?”
秦渊:“付萧,江生,张一进,何君尧……”
简言之的注意力都在付萧的名字上,半天没出声。
秦渊以为简言之是有小脾气了,声音软下来,哄着道:“要不让司机送你过来,一起玩?”
“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
“那你发个地址,我过去。”
“你上楼换套衣服,我告诉家里司机。”
……
跟简言之通完话,秦渊若有所思的折回来,刚坐在沙发上,手机就被喝的微醺的季闻时给抽走了。
“你行不行啊,说好的今晚过独属于咱们男人的狂欢夜的,来,你自罚一杯!”
“季哥,你轻点作。”江生道。
“就你话多,干了!”季闻时转手给江生也递了杯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