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身心一震,张着嘴巴,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暖暖,我错了,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
“……”
夏暖红着眼睛抬起手,还没落下,朱常载手里的瑞瑞嗷嗷大哭起来。
看着儿子,夏暖的眼泪也于瞬间夺眶而出。
“外婆。”简言之把瑞瑞从朱常载手中接过,“瑞瑞应该是饿了,您带着他回屋吃点奶粉。”
“好。”林春柔回屋前,瞪了眼朱常载,并朝着他头上吐了口口水:“呸!”
朱常载缩了下脖子,忐忑的望着夏暖,委屈道:“暖暖,我错了你原谅——啊!啊!”
夏暖抡起抱枕,发了疯的往他身上打。
“我错了暖暖,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听我解释!”朱常载抓住抱枕的边角,气喘吁吁的道,“我抱着瑞瑞去机场的路上,我幡然的醒悟,发现瑞瑞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暖暖,我上个月就和曹慧慧分手了,因为我觉得我放不下你,和你在一起生活,是我觉得最踏实,最幸福的时光。”
夏暖用力扯走抱枕,再次往他脸上砸去,咬唇道:“傻子才信你这种鬼话!什么踏实,不过是因为我能给你当保姆而已!”
“不是的,我……”
夏暖把他推到,骑在他身上,用抱枕压住他的脸,“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你这张脸,比公厕里的屎还让我作呕!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你就去死吧!”
“唔唔,唔!救,救命……呼呼,”朱常载被吓到了,蹬着腿,强行偏过头,朝着简言之喊救命。
简言之把夏暖从朱常载的身上扯开,把抱枕扔在地上,塞给了她一个平底锅:“用这个。”
那抱枕软绵绵的,一点都不解气!
朱常载惊恐万分,以为是叫了个救兵,没想到是喊来了个活阎王!
“简言之你可是律师,你不怕犯法吗?”
啪!
夏暖一锅底拍在了朱常载的膝盖上。
朱常载捂着痛处打了个滚。
简言之双手环抱的站在旁边,微笑着道:“家庭矛盾在法律上并没有严明判刑标准。你说说,犯什么法?”
朱常载说不出来,全程都在嗷嗷乱叫。
夏暖出了已通气,最后没力气的瘫坐在地上。
她大汗淋漓,朱常载奄奄一息。
简言之用脚把朱常载在地上踢了几圈,让他滚出了家门。
简言之蹲在夏暖身边,递了杯水给她。
“言之,你说朱常载为什么会忽然把瑞瑞还回来,他到底还想要做什么?”
白天废了那么大的功夫把瑞瑞带走,晚上又披星戴月的把瑞瑞还了回来。
难不成还真是良心发现了?
简言之不知道,但是她直觉觉得应该是跟秦渊有关系。
“小姨,你是心软了吗?”
“我只是在想,他会不会真的觉得曹慧慧不如我好了。”
“……”在感情里,女人真的很喜欢自欺欺人。
“我累了,先回屋子里面休息会儿。”夏暖垂着头离开。
简言之看着她背影,心中有很多规劝的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感情这事,要是当事人认准了,旁人真的是嘴皮子磨烂了也劝不动。
只希望小姨能保持清醒,别被朱常载的示软蒙蔽了。
……
翌日,清早。
简言之和夏暖吃了早饭,一起出门,没想到朱常载昨天晚上没走,一直蹲在门口等他们,一看到夏暖,打着瞌睡的他,一骨碌爬起来,“暖暖……”
夏暖绷着脸,拉着简言之就走。
“暖暖。”
朱常载追着她们,一直到夏暖和简言之上车,他都还在后面追。
跟着车子跑了一段路,他摔在地上,夏暖激灵了下,身子向后探了探,像是担心。
“小姨!”
简言之严肃的喊了声。
“……”
夏暖重新坐好,揉了揉眼睛,说:“我知道,我不会心软的。”
简言之瞥着她,嘴上说的是不会心软,可表情上明显就是有所动摇。
她沉了口气,道:“我昨天晚上打听了,曹慧慧卷走了朱家好几千万,让朱家的公司周转不开,陷入了危机里。好几家银行已经催债了,朱常载作为公司的负责人,现在因为债务进了失信名单,被限制消费和出行。不然的话,他昨天已经带着瑞瑞出国了。”
夏暖失声了片刻,一副被欺骗的悲痛样:“竟然是这样的吗?!”
简言之:“嗯,就是这样。小姨,朱常载就是看曹慧慧那没有可能了,才回头找你,你千万别心软,我们这个时候应该当机立断的起诉离婚!”
夏暖失神的喃喃了句:“你让我我再想想……”
“这还有什么需要想的,直接离啊!小姨,你别犹豫了,你现在松口,我等下到律所就写起诉状,然后帮你去法院申请受理。”
“言言,你不懂。我想再考虑下……”
“……”
简言之昨天晚上跟秦渊视频通话,听男人说了这些,她气的火冒三丈,一度的想直接去隔壁告诉夏暖,但是秦渊不让她去,让她等早上再说,然后还嘱咐她告诉实情就好,无论夏暖怎么选,她选择尊重和理解就好。
简言之也是这么觉得,但是当真看到夏暖有回头的意思,她无法尊重,更无法理解!
可到底是她亲小姨,她没办法说重话。
沉默的把夏暖送到超市门口,夏暖刚下车,她就踩着油门扬尘而去了。
等到律所的时候,简言之收到了夏暖发的一条微信消息。
【言言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想先不起诉,我需要再认真的考虑考虑。你每天有学业和工作,还要操心我的事,小姨一直觉得挺愧疚,这件事,接下来让小姨自己处理吧,你好好忙自己的事情,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