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把她往怀里揉了几分,对着妇人道:“周嫂,你怎么来了?”
周嫂:“夫人说大少爷您从小没做过伺候人的活,实在是不放心把大少奶奶单独的交给您,就让我来照顾人。”
说着,厨房里的电器响了两声,周嫂忙道,“大少爷,大少奶奶,你们稍微等个十分钟,饭菜马上就好。”
秦渊把简言之放到餐厅的椅子上,轻声解释:“周嫂是我妈身边的人,从小看着我和我姐姐长大的,像家人般的存在,你不用感到拘束,她人很好。”
周嫂端着个双耳锅,小跑着过来,“我炖了乌鸡汤,因为不知道大少奶奶你能不能吃葱花姜蒜,我就什么都没敢放,用别的方法除了腥味,大少奶奶您尝尝,多提提意见,日后我好根据您的口味做菜。”
周嫂很热情,但不会让简言之觉得无措。
可能是因为周嫂身上有很重的世俗上的烟火气的原因。
不像是之前她看的秦老太太身边的那个秋姨似的,看着和气,实际上是端着个架子在的。
简言之喝了几口汤,味道鲜美,一点油腻感都没有。
“怎么样?”周嫂像是个等着老师批试卷的小学生般,紧张的问自己的成绩。
“很好喝,”简言之毫不吝啬的赞美道,“是我目前为止喝过最好喝的鸡汤了。我没什么忌口的食物,都能吃。”
“来的时候夫人就说大少奶奶您好伺候的很,但嘱咐我千万不能因为您好伺候,就忽略您口味。这样,您有什么想吃的,就点餐,不然我每天也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大少奶奶您要是说了,我这工作也好做些不是?”周嫂手卷着围裙,一脸的羞涩。
简言之认真思索了下说:“我想吃虾,做法的话,都行。”
“好嘞!”周嫂道,“我等下就去买虾,晚上给大少奶奶您做个虾宴!大少奶奶,您慢慢吃,我去忙了。”
简言之舔了下唇,忽然有点期待晚上的虾宴了。
秦渊把简言之的小馋猫样子收入眼底,一下子就懂了,他妈派周嫂来的目的。
一定是苏昭辞昨天回去吐槽了他的厨艺,他妈觉得他抓简言之的胃没指望了,才弄了个高手过来。
饭后,秦渊送简言之出门,然后递给了她一张黑卡。
这种卡,简言之只有在看漫画的时候看到过霸总给小娇妻或者是小娇夫。
没想到,有朝一日,在现实生活会有人给她递!
太梦幻了,简言之盯着卡不敢接,“这个是,给我的吗?”
“你不是约了人,出门在外总有花钱的地方,”秦渊拉起她的手,把她放到她的手心里,“别节省,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秦渊。”
她很正式的叫了他一声名字。
“嗯?”
秦渊用少许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我现在要是踮着脚尖,搂住你脖子,亲你一口,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拜金?”
秦渊听得一愣,内心的想法是——还有这个好事?
“算了。”简言之摆了摆手,“谢谢你的卡,拜拜~”
“我……”
车子已经开走了,秦渊双手插着兜,冰冷的面庞上一脸的懊恼,他刚刚迟疑什么?应该立刻说不会的啊,白白错过了一个吻!
简言之是真的没见过这种黑卡,它比普通银行卡长得好看,拿在手里也要重一些。
哎……
要是自己赚的就好。
可惜啊,钱这个东西,出生时候没有,长大后就很难有了。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了个不起眼的茶馆门口。
于燃:“大少奶奶,我在外面等您。”
还是不太习惯被这么称呼,简言之点了点头,红着耳朵下了车。
进了门,是一个小三层的古楼,里外都很安静。
没碰到一个人。
简言之拿出手机看了眼,确定了霍笙说的地方是这里,她径自上了三楼,霍笙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站在走廊的一个雕花窗口后面,听到她的脚步声,侧目看了她一眼,温柔笑道:“言之。”
简言之颔首上前,“霍先生。”
霍笙注意到了她来时候捂着腹部的小动作,问道:“是那天船上受了外伤吗?”
简言之:“没有,是在那之前,做了一场阑尾炎的小手术。”
“……”
男人突然沉默了。
简言之继续道:“昨天电话里,霍先生的语气听起来很严肃,我想着,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我说吧?”
霍笙温柔注视着她,说:“嗯,我是想代替我妹妹向你赔罪的。”
简言之:“妹妹?”
男人不可能口误,可她跟他妹妹,认识吗?
“沈池雨。”
“不是,未婚妻吗?”
“都是。”
“霍先生,沈小姐她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您这个赔罪,有点让我不知所措。”
“真的,不知道吗?”
“……”
男人低了低,分明是笑着在问话的,可是简言之莫名感觉到了阵飘雪寒意。
她忽闪了下眼睛,想认真的,好好的瞧瞧,冷意是不是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可很快,又感觉不到了。
看着男人温柔又无奈的样子,简言之喉咙动了动,手搭在窗台,看着窗外的风景说:“是沈小姐向您坦白了吗?”
“不是,是我猜出来的,”霍笙,“小川丢了个打火机,不是小川扔的,那就只能是他身边的池雨扔的。”
简言之笑着侧目:“为什么,就不能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呢?”
霍笙:“男士西服的裤兜没有那么浅。”
简言之站直身子,敞开天窗说亮话的道:“好吧,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了,沈池雨把打火机扔到了油桶摆放的地方,她的准头蛮好的,打火机质量也很好。”
霍笙当年就见识到了她乐观的性子,笑了笑,“池雨从小被保护的很好,船上的人把她伤成那个样子,未免会意气用事,做些不考虑后果的事。言之,我欠你个人情,日后我可以无条件的帮你做一件事。”
“你当年救了我,我这次就当是换了当年的人情。”
“不是这么算的。”霍笙道:“当年我救你,是因为你间接性的帮了我躲掉了那杯酒。我们早就两清了。”
简言之道:“霍先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那我就不推辞了。”
霍笙从兜里掏出一枚白玉扳指给她,“等我还完你人情,你再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