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的,可霍川不由的回想起那晚船上的种种。
若非是简言之那一板凳子,他绝对躲不过那一枪。
希望简言之能福大命大,尽快醒来。
至于船着火的事情霍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好好的,怎么就起了那么大的火?
反正他是没有纵火,清者自清,旁人怀疑他,他也没办法。
“小川,我知道你本性没有完全变坏,要是简言之不在船上,船要是起火了,不用想也是你做的,但简言之到底是你认识的人,你就算是不管她,也不会去想着害她。不是你做的,秦渊要是找你,你就好好解释一番,别意气用事。”霍笙语重心长的开导道。
霍川一听他哥长篇大论脑袋就疼,按了按太阳穴,懒散的垂眸,看了眼过去,“哥,你就这么怕秦渊啊?”
霍笙:“我不是怕他。我是觉得不是你的锅,你为什么要背?”
霍川无言以对了片刻,无奈妥协:“知道了。”
虽然他天性不爱跟人解释,但是他哥太婆妈,实在是不想被烦。
他赶人道,“哥,你快去医院看沈姐姐吧,我还有事要忙呢。”
沈池雨受了很多的皮外伤,目前跟简言之住在同一家医院的病房里面养伤。
霍笙往外走了几步,顿足回眸道:“以后,不许你去找简言之的麻烦。”
霍川捕捉到了重点,“她没生命危险?”
霍笙:“没有,今天大概就会醒。”
霍川心里开心,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哦。看我心情吧,她要是不找我麻烦,我也懒得去找她。”
霍笙一字一顿的道:“她就是找你麻烦,你也不许动她。”
霍川不服了,“凭什么?”眼珠子转了下,不坏好意思的笑了笑,“哥,你该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嘶,也对,简言之长得确实是比沈姐姐好看,不仅如此,还很像婉姨。”
霍笙加重了语气:“你也知道她像婉姨!”
霍川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难道我以后见了她,还得给她磕一个不成啊?”
霍笙脸黑了黑:“……”
自己的弟弟实在是太不像话。
可又打不得,骂不得。
——
医院里。
简言之觉得自己睡了很昏沉的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好帅的一张脸,接着那张帅脸欣喜若狂的从她身边站起来,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眨眼间,医护涌入,简言之浑身没有力气,连眨眼的速度都是格外的慢。
“她怎么样?”
在医生用听诊器给她听心肺的时候,秦渊忍不住的出声问道。
医生摘掉听诊器,松了一口气,对着秦渊道:“简小姐已经没事了,秦总不必担心。不过暂时不要给简小姐喂水和餐食,等个二十分钟左右再说。”
医生说话间,简言之试着手肘撑着床,要坐起身,秦渊见了按住她的肩膀,弯身把床摇了起来,然后的把枕头竖起来,让她靠的舒服。
“言之,你身体其他地方有没有觉得难受?”男人低声,关心的询问。
“……”
简言之侧目看他,她刚醒,眼睛里带着一点懵懂之意,像是新生儿,初次见到这个世界那般,纯粹,天真。
秦渊喉结上下滚动着,试探的伸出手去拉她的手,结果还没碰到她,就被她躲开了。
接着听她脆生生的道:“大叔,你谁啊?”
“……”
秦渊身体僵直,宛如被轰天巨雷劈中。
深邃的眸子,先是不可置信,再是慌张无措,最后他转身,急急的要去找医生。
“哎——”简言之抓住男人的手腕,忍着笑道,“开个玩笑,我没有失忆。”
“……”
高悬的心回归到了原位后像是死后的人,回了血一样,扑腾乱跳。
他被她拉着手,脚下的步子没动,他望着她,眼中的光像是石隙中透出来的那般不明亮,亦不温暖,灰蒙蒙的一层,宛如是被裹在雪中的冰锥。
简言之心虚的蜷缩了下手指,“你……生气啦?”
男人还是不说话。
简言之收回手,老实巴交的道:“我电视剧看多了,心血来潮,对不……”起。
还没等她表达歉意,秦渊没有任何预兆的上前,张开手臂,把她搂入了怀中。
“我没生气。”男人一手按着她后脑勺,一手抚着她后背,嗓音低哑的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坐了一趟过山车。有些缓不过神来,言之,是我对不起你,让你无故的受了这么一场罪。我没能保护好你,是我失职了。”
“……”
在简言之心目中,秦渊是个很高冷的人,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下,故而对此时他毫不遮掩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内心愧疚时,简言之的心变得好软。
她无声叹气,抬手回抱住他,说:“不能怪你,世事难料嘛。并且你到的已经很及时了,我从小倒霉惯了,自从认识李后,倒是无论发生什么都能逢凶化吉。”
自从认识以来,无论他们二人关系是什么样的,男人都帮了她好多忙呢。
她这个人,对她好的,她会永远记在心里。
“言之,你真的不怪我吗?”
秦渊松开她,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问。
“你这话说的,我倒是想怪一怪你了。”简言之往后靠了靠,狡猾的弯起眼睛,“那,如果我要是现在跟你提离婚,你会不会很容易的就同意了?”
“不会。”
“……”
虽然知道他不会同意,但是他也太斩钉截铁了。
简言之扯了扯嘴角,“秦渊,我觉得你这人有点像是牛皮糖。”一旦沾上了,很难再甩掉。
秦渊:“我家里的情况,确实是很复杂,同样的危险可能还会有,但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受伤。”
简言之:“保证这东西,我从小就不信。”简明生第一次向她要钱,就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结果还有第二次,第二次又向她保证,今后绝对不打扰她了。这种话,只不过是为了缓解暂时所需而已。
她伸手扯了扯秦渊的袖子,“大叔~好聚好散吧~我天生的穷命,兜不住你这座大金山。大叔,好不好?”
秦渊笑了下,“原来你只有撒娇的时候才会这么叫我,这么说,第一次见我,你就撒娇了?”
简言之:“……”
秦渊握住她的手,道:“你叫老公,我考虑一下。”
简言之掖着男人,“我才不相信你这种话。我发现,你真的坏的很。”想到什么,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你上辈子,绝对是藕成精。”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心眼子。
秦渊循循诱导:“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是骗你?”
简言之脑子也不是榆木做的,辩驳道:“你要是骗我了,我又能把你怎么样?”
秦渊:“你可以打我。”
简言之:“我可不敢打律界从无败绩的秦大律师。”
秦渊捏了下她的鼻尖,“我说不过你。”
简言之吃疼的揉着鼻子,“所以你就报复我啊?”
秦渊俯身,凑头道:“我让你捏回来。”
他往前的那一刻,简言之秉着呼吸的向后躲了躲,他往前逼近,简言之脑袋已经抵着床头了,没有退路的近距离看着他的俊美的眉眼。
他没什么表情,似是在做一件很寻常的事。
简言之视线往下垂了垂,他鼻梁很高很挺,比她画的漫画人物还精致,还立体。
受不住纸片人成精的诱惑,简言之直接把目光落在了被子上,低声道:“我才不上当。”
秦渊收回身子,有些挫败的感慨了句,“看来从头到尾,上套的只有我自己。”
简言之红着耳根抿住唇,双手从被子上面拿到被子下面,然后绞在了一起。
俩人的心思都在彼此那,没注意到门口站着两个人。
病房门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谢沛娥和秋姨隐隐约约的把秦渊和简言之的对话听了个明白。
谢沛娥阴狠的看了眼简言之,忍着气,甩着手转身离开。
她费大把功夫找秦渊的那个闪婚妻子,没想到居然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