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
“言之!”
唐越和冷朵急急呼唤着,同时上去要把简言之拽回来。
“砰!”
秦江一枪打在地板上,唐越和冷朵俩人跳着脚向后退了两步,秦渊上前扶住唐越和冷朵的胳膊,低声道:“你们先走,言之交给我。”
“呦,看来这个女人,比沈池雨还管用啊。”秦江用胳膊勒着沈池雨的脖子,把枪口抵在了简言之的太阳穴上。
枪口是烫的,简言之被高温灼的偏了偏脑袋,秦江警告道:“别动!不然一枪崩了你!”
简言之呼吸放的轻缓,手抓着下衣摆,肢体僵硬的像是木头做的。
“别伤害她,”秦渊上前两步,黑眸冷凝,“我给你准备车,让你安全出国。”
“你准备的车我可不敢坐。”秦江歪了下脑袋,“起开,让我出去。”
秦渊把简言之安全放在第一位,毫不犹豫侧开身子,往后退,沉声道:“霍笙,让他出去!”
“……”
方才沈池雨被胁迫的时候,秦渊可不是这个态度。
霍笙斟酌了下,无奈的移步。
秦江挑着眉,眼神在简言之,还有秦渊和霍笙之间意味深长的流转了下,随后大笑着走出了包间,从福轩楼的后门出去,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子发动。
沈池雨坐在后排,紧挨着车门。
简言之坐在中间,秦江搂着她肩膀,抢抵在她的脑袋上,不曾移开半分。
“嗡嗡嗡。”
秦江掏出手机,在简言之的面前晃了下。
“我是看着阿渊长大的,这小子向来沉得住气,我方才拿枪用沈池雨威胁他,同他浪费了那么多口舌也没见他松口,到你这里,他二话不说就放我走了,还这么急的打来电话,你说,我是接不接?”
简言之斜瞥着人,冷静道:“你要是着急离开,就接。不急的话就挂了,让他急。”
秦江用枪点了点她脑袋,眼神阴狠的道:“聪明的人不会活的太久!”
简言之栽歪着身子,两侧都没有支撑力,这个姿势很不舒服,她动了动,换了个姿势,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累,“你不想坐牢,我不想死,都是为了保命,所以我觉得我能理解你,你也能理解我。”
电话长时间没接起,那边自动挂断了。
紧接着,秦渊又打了过来。
“这小子,还真是在乎你,”秦江道,“等下让你说话再说话,不让你说就给我安静的当个哑巴,知道吗?”
简言之点头。
“嗡嗡嗡。”
“嗡嗡嗡。”
秦江又拖了会儿时间,把对面的胃口吊足了,才动了动手指,点了接听。
“秦江,放了她!”
男人声音很低,但字字有力。
秦江:“你和霍笙俩人跟着车,让你们的保镖都走。”
秦渊:“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人?”
秦江:“到了安全地方自然会放,阿渊,你不把二叔逼上绝路,二叔是不忍心杀掉你的小情人的,放心吧。”
秦渊:“让她和我说句话。”
秦江把手机往简言之面前推了推,眼睛像是毒蛇一样锁定着她,给了她无声的警告。
简言之垂眸看着屏幕上一秒秒流逝的通话时间,虽然男人没有在她眼前,但她知道他在,她忐忑不安的心,莫名的平定了下来。
“秦律师。”她用稀松平常的语气叫他。
“没伤到吧?”秦渊声音轻柔,同方才和秦江说话的口吻,判若两人。
简言之:“没有。”
秦渊:“别害怕,我会开车,一直跟在你们身后。”
简言之:“嗯,不怕。”
“行了,你们俩小情侣要谈恋爱等会儿再谈,”秦江把手机从简言之面前拿走,放到耳边,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秦江再次的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伸长了胳膊,凑到了沈池雨的面前,“你相好找你的!”
“池雨,你没事吧?”霍笙一贯温和的语气道。
“有点吓到了,不过没事。霍大哥,对不起,坏了你和秦大哥的正事。”沈池雨内疚道。
“你的安危是最主要的,别胡思乱想。”霍笙安慰道。
“嗯……”沈池雨心情跌落到了谷底,霍笙对她倒是一如既往的好,但秦渊他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死活,只在乎她身边的那个叫简言之的女人。
不过是段露水情缘,竟然抵的了她和他的情谊!
秦江把电话拿走,沈池雨怅然若失的扭头看了眼后车窗,后面有一辆黑色的宾利车,一直在跟着他们,秦渊和霍笙的脸不太清,这俩人,从前都是只在乎她一个人,如今有一个已经变了心。
……
挂了电话,霍笙把手机还给秦渊,说:“看着秦江行驶的方向,应该是去红岗码头,怕是想带着那批货,一起出国。”
秦渊单手打动方向盘,把手机揣兜里,冷声道:“就当是给他的陪葬品了。”
霍笙笑了笑:“几百个亿,秦总说不要就不要,不愧是咱京城的首富。”
秦渊听出了他话中的揶揄,淡淡道:“简言之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霍笙探究道:“你这么喜欢?”
秦渊:“嗯。”
霍笙:“……”
他的大方承认,倒是让霍笙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沉默了片刻,说:“你家老太太,未必会同意你这么胡闹。”
秦渊斜了他一眼,“你很反常。”
秦霍两家不交好,但他们因为婉姨的原因,也是从很小就认识,彼此对彼此,都还算是了解。
秦渊是看着很冷,实际上心肠是热的;霍笙恰恰的和他相反,温柔儒雅不过是他的面具,内里寡淡冷漠。
他真正在乎的也就只有他那个亲弟弟,其他人,包括看似被他宠爱着的沈池雨,都只是过眼云烟。
霍笙唇角漾着浅笑,温温和和的道:“你不觉得,简言之她长得很像婉姨吗?”
霍笙的母亲在生霍川的时候死了,婉姨对霍笙来说,是第二个母亲的存在。
秦渊回想了下婉姨的容貌,太多年了,印象比较模糊,顿了顿,道:“言之和婉姨的美确实是同一个类型。不过我觉得言之要更明亮,更坚韧。”
霍笙:“……”
“秦总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没有人能跟婉姨比,婉姨的亲生女儿沈池雨不行,那个简言之更不行。
霍笙有一颗婉姨脑,这个秦渊是知道的,索性没再计较。反正,他就是觉得简言之漂亮,霍笙不这么认为也好,就省的他打简言之的主意了。
一个半小时后。
车子在红岗码头停下。
简言之和沈池雨被带下车,又被带上了船。
沈池雨看着脚下漂浮的船,急切道:“秦江,你出尔反尔,不是说好的放了我们的吗?”
秦江把绳索抛到海里,船向大海深处航行。
沈池雨站在风中,眼泪悬在眼睑,美丽又脆弱的怒瞪着人。
秦江转了下手里的枪,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翘着腿,从手下那接过一瓶洋酒,仰头喝了口,手背擦着下巴,笑道:“池雨,你爸这么多年一直把你往里母亲的形象上培养,你可真是只学了个形啊。”
沈池雨脸色难看,但人在秦江的船上,她也不敢发火,只能委屈的咬住唇。
秦江指了指她身后,“学学那姑娘,既来之则安之。你就是哭鼻子,在我没彻底安全的情况下,也不能放你们走。”
沈池雨扭头,发现简言之也坐在了个小马扎上,侧着身趴在栏杆上,精致的眉眼笼在月光下,安静柔和的像是从一副古画卷里出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