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et咖啡厅。
简言之推门进入,一眼就看到了邓修霖,他穿着浅蓝色的衬衫,领口的logo很显贵气,侧脸轮廓柔和俊雅,颇有几分谦谦君子的模样。
她捏了捏肩膀上的挎包,神色如常的微笑着走过去,“邓大哥,路上有点堵车,你等很久了吧?”
邓修霖放下咖啡杯,目光温柔的望着她:“没有,我也才到,我给你点了杯拿铁,不喜欢的话自己看看想喝什么。”
简言之把他递过来的饮品单放到一旁,双手捧住杯子,转动了一圈,说:“邓大哥,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是开门见山的说话吧。”
邓修霖身子向后靠了靠,好整以暇的道:“言之,你是个很优秀的人,我想邀请你来我的律所上班,跟我一起实现我们的理想和抱负。”
“要是这么谈的话,我恐怕就不能把你当邻居大哥聊天了。”简言之换了个称呼,“邓律师,你们弘阳律所已经涌入了不少新鲜血液,我就不去增加你们的预算了。”
“你这话内涵的意味很足啊?”
简言之笑而不语。
邓修霖见她如此难搞,从身边的公文包抽出一份合约,倾身推给她,“这是聘用合同,你看了再给我回答也不迟。”
简言之翻开,进行仔细查阅。
冯柔说赵若姿的薪资是九千,她这个居然比赵若姿多了三千,不仅如此,还给了她律所的股份。
来的时候,简言之就觉得邓修霖挖她不单纯是喜欢她那么简单,现在看了这份合同,简言之更确信了他的别有用心。
但不管什么用心,她不上钩,对方也不可能按着她签字画押。
简言之把合同合上,还回去说:“一只松鼠吞不下一头狮子,谢谢贵所的厚爱,但目前的我力不胜任。”
邓修霖的眼中多了几分锐利之色,“言之,以白玉律所现在的情况,我们这边是惜才才愿意聘你过来,你却如此死心塌地,是秦渊给了你什么好处吗?让你这么放不下他?”
“秦律师没给我好处我也愿意呆在白玉律所,可见白玉律所并非如网上说的那般不堪,不是吗?”
“……”
都是律师,口才和思维能力都是个顶个的好。
眼下明显是简言之更胜一筹。
邓修霖哑口无言的掀着眼皮往楼上扫了眼,而后的从包里拿出另一份合同给她,“这是冯柔的那份,你帮我转送到她手里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哎——”
简言之要推脱,但男人走的实在是太快了,她拿着合同追了两步也没追上。
“这不是纯纯赶鸭子上架吗?”
简言之小声嘀咕了句,然后回身要去座位拿包,不想一回头,就跟从楼上下来的秦渊碰了个对头!
“秦律师?”
简言之双目瞪大,脑中闪过一大串的乱码字符。
这这这……
邓修霖是知道秦渊在这家咖啡厅,故意坑她的吧!
见男人目光停留在了她手上,简言之下意识的把合同往身后藏,男人明显的神色一冷,她手忙脚乱的又把合同拿出来,翕动唇:“不,不是,我那个……”
她语无伦次,总不好说这是冯柔的合同吧?
学姐平日待她不薄。
于是乎她又把合同背在了身后,耸着肩膀憨笑:“秦律师,我看新闻说你被抓走审问了,怎么会在这里啊?”
简言之内心有个小人在跳脚。
现在的媒体能不能行了,娱乐新闻真假掺半就算了,他们这可是社会新闻,能不能讲究点真实性!
这秦律师压根没去局子里喝茶,而是在闲情逸致的喝咖啡好嘛!
秦渊冷然的睨着她,问:“希望我出事?”
“哪能啊哪能啊,我愿你逢凶化吉,大吉大利,我好跟你吃香喝辣啊!”
“是吗,可我在楼上看你和邓修霖聊的很愉快,是已经给自己找好下家了吧。”
“才没有!”简言之一个跨步,从男人对面,移步到了男人身边,颇有种站队的既视感,说,“秦律师,眼见为虚,耳听为实,你等等,我去找个东西。”
她快步去拿包,秦渊从鼻间发出声轻哼,没等她的先出了咖啡厅,合同都拿到手了,还跟他在这里谎话连篇!
简言之一个转身功夫,就见男人走了,她张嘴喊人,“秦——”
刚出声,寂静的咖啡厅里,很多人都往她身上看了过来。
简言之瞬间把分贝压下去,夹着嗓子,碎步跑出去:“秦律师,你等等我!咱不能被挑拨离间,我心是向着你的,秦律师,你别抛下我——”
秦渊车子已经发动了,但是听到她的苦情话,脚下的油门到底是没踩下去。
简言之趁他犹豫的这一刻,拉开跑车副驾车门,坐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着他探身过来,秦渊怔了下,有片刻恍惚的以为她是要强吻他,直到两侧耳廓一闷,才反应过来她是在给他戴蓝牙耳机。
简言之收回身子,栗色的长卷发从他胸口拂过,撩拨到了心口。
还不等他细细感受那瞬间的悸动,耳朵里响起巨大的一句“邓大哥”!
“嘶——”
秦渊剑眉轻蹙的歪头,指腹抵在耳朵里的耳机上,偏头,漆黑的眸子迸射出点点寒星的杀意。
“对不起对不起——”
简言之慌的要哭出来了,疯狂按手机侧边键,把录音的声音调低。
秦渊见她眼眶微红,泛着泪光的可怜样,心中的火气散了,沉了口气耐心的听着录音,刚听到她说力不胜任,就没了动静。
简言之无辜的卡巴着眼睛,“秦律师,您听到了,我对你对咱们律所,是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秦渊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长眸危险的眯起:“既然是天地可鉴,怎么不给我听完整的,难道见不得人的,在后半段?”
还真被他猜对了。
冯柔要跳槽的事,可不能从她这里让秦渊知道,不然回头,她可怎么面对学姐?
可秦渊也太不好糊弄了……
简言之在两难之地挣扎了下,最后破罐子破摔的伸手把耳机从他耳朵里收走,撇着嘴扭身对着车窗外说,“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您要是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她还来劲儿了?
秦渊怒极反笑的揪住她耳朵,俯身过去道:“简言之你知不知道换做另一个人被我抓包背叛我,是什么……”
下场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不料女人忽然的扭头,鼻息交融,彼此的唇瓣仅差一毫米就要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