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简言之发自内心的道:“秦律师,谢谢你刚才的维护。”
秦渊一个余光都没给她,径自下台阶,说:“我身边不养软骨头,以后说话硬气点。”
简言之忽地觉得眼眶发酸,她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给她撑腰。
“可是……我担心丢工作。”
她没背景,更没靠山,出门在外全靠自己。
碰到有权有势的人,她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毕竟当年在游轮派对上那些人给她的教训实在太深了。
秦渊给她吃了个定心丸,说:“不会。”
简言之快步追上他,笑容灿烂的道:“秦律师,跟着你这样的老板做事真的让人心里好踏实啊!”
秦渊瞥着她,“怎么说?”
简言之:“就像是一位饥荒者抱住了根大火腿。”
秦渊:“你出过国吗?”
简言之表情疑惑:“啊?我没有,怎么了?”
秦渊:“你的比喻句像是漂洋过海来的。”
简言之:“……”
车子的四扇窗户都是降下的,走近秦渊发现苏昭辞躺在后排睡着了,他没上去和他挤,伸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简言之发动车子,怕苏昭辞受凉没有开空调,偏头小声道:“秦律师,接下来去哪儿?”
秦渊脱掉西服外套,回身给苏昭辞盖上,看了眼腕表,道:“附近找一家吃饭的地方。”
现在已经五点四十了,确实是到了晚饭点。简言之不敢带着身边矜贵的一大一小去普通饭店,稍微绕了点远去了桉城有钱人才会去的吃饭地——海斋阁。
上次跟着秦渊吃饭,简言之注意到男人很喜欢吃虾类,这家饭店的海鲜粥是出了名字的,想来是不会出错。
果然到了地方,秦渊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样。
简言之觉得,以她的察言观色能力和优秀的工作能力,长久以往,她律师助理的工作定能做的绿树长青,步步高升,美好的生活,正在向她招手。
殊不知秦渊方才那一眼,并不是满意,而是确定了她心思果然深沉的想法。
包间里。
点菜的时候苏昭辞顶着凌乱的头发,披着男人宽大的外套没睡醒的趴在桌子上。
他两眼无神,秦渊问他吃什么,苏昭辞一直哈欠连连的说随便。
于是秦渊真的很随便的给他主食点了个奶黄包和玉米粥。
等菜全都上齐全了,苏昭辞还是蔫巴巴的趴在桌上,没有任何要动筷子的样子。
秦渊敲了敲他耳边的桌子,沉声道:“起来,吃饭。”
“我没胃口,”苏昭辞扯下身上的衣服,塞给秦渊说:“我好热,这屋子里是不是没开空调?”
秦渊看了下屋顶的空调温度,很正常,不过苏昭辞觉得热,这就很不正常了。
秦渊想到了什么,伸手用手背贴了下苏昭辞的额头,面色逐渐凝重:“你发烧了。”
苏昭辞软骨头的靠在椅背上,说话时感觉从喉咙里都喷热气:“好难受,我还有点恶心,舅……”差点病后吐真言,好在聪明的脑瓜没完全烧坏,及时找补道,“救救我吧爹地……”
秦渊:“……”
简言之在秦渊满脸都写着无语的时候果断起身,说:“秦律师,我们带他去医院看看吧,我先下楼结账等你们。”
“嗯。”
秦渊把西服搭在臂弯,然后单臂的把苏昭辞托抱起来,出了门,秦渊管简言之要了车钥匙:“我开比较快。”
“哦,好好。”简言之把钥匙给了男人,上了后面,苏昭辞捂着肚子痛苦躬着身子。
一般感冒不会肚子疼,简言之细心的问:“是肚子里也不舒服吗?”
“嗯,肚子疼,胃也疼,”苏昭辞白皙的小脸,这一刻变得比纸还苍白单薄,“姐姐,我还想吐。”
“忍着点,”秦渊抬眼看着后视镜,“这条路停不了车。”
苏昭辞小眉头促成川字,哼哼唧唧,一副要了小命的撞了撞副驾驶的座椅靠背。
这个时候,简言之抖落出一个塑料袋,她凑到苏昭辞的身边,把袋子撑开,“忍不住就吐吧,吐出来还会舒服些。”
苏昭辞看恩人一样看了眼简言之,不过他不好意思让简言之这么帮她撑着,上手想自己拿,但胃里的不适不等他,不由情况紧急的埋头在袋子中,哇地吐了出去。
顷刻间难闻的味道充斥了整个车厢。
秦渊作为亲舅舅,都嫌弃的腾出一只手捂鼻子,但他见简言之一点嫌弃都没有,耐心的等着苏昭辞吐完,她把袋子系好,挂到旁边,一手抚着苏昭辞的脊背,一手拿着纸巾给他擦嘴角。
做的比苏昭辞的亲妈还到位。
秦渊缓缓的放下手,心里涌上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个简言之是个会拍马屁,且会处事的,但她此时做的,好像不完全是在讨好他,倒是像诚心实意在为了苏昭辞这个人,而非是他“儿子”的身份。
又耐心,又善良。
倒是很难想她会做出去傍大款的事。
不过人性向来是复杂的,他和她相处还没有很久,他倒是要看看,她什么时候回暴露自己贪婪的面孔。
一个小时后。
到了医院,简言之本想按照流程去挂号,但是一进医院就有主任医生过来接待询问。
免了很多传统的检查,医生很快的就给做了诊断,苏昭辞是受凉感冒加上肠胃炎。
医生给开了药,还安排了楼上的VIP病房给苏昭辞打点滴。
简言之算是亲眼见识了次有钱人的便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