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主表示,婚礼不急,若是君峥能够达到他的要求,再办婚礼也未尝不可。
安抚了温如颜后,君峥以温家客卿的身份留了下来。
当天夜里,温家主将家主令和温家秘匙一并推到了温如玉的面前。
“如玉,你是为父看着长大的,原本为父是准备让你娶如颜的,可惜,儿大不由娘。
那丫头如今心思全在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子身上,她已经不适合家主之位。至于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子,为父断不会给他一丝希望。
如玉,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温家少主,温家,就交给你了。”
温家主叹息着拍了拍温如玉的肩膀,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许多。
几天后,家主夫人拗不过女儿,逼着家主认了这门亲事。
于是,温家大喜的喜帖很快传遍了各大势力,和温家交好的自然准备了礼物,在大喜的日子登门拜谢。
二人大婚当日,温家主将所有事交给温如玉处理,他一个人去了后山练剑。
这些日子,温家主一直在观察君峥,发现他表现的极其完美,修为很高,却不恃才傲物。待人接物都是温和友善,好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可惜,温家主上了年纪了,此人越是表现的完美,他就越觉得不安。可自己的妻子女儿,就跟喝了迷魂汤似的。
前厅里,夫妻对拜后,君峥将温如颜送入洞房,随即回到大厅和一众温家弟子把酒言欢。
“玉哥,如今你是少家主了。往后可要多来三房上课啊!”
“你们三房主要负责少年弟子启蒙,我自然会经常过去!他日如颜的孩子出生,也是要去三房学习的。”
温如玉轻笑,目光不着痕迹的瞥了君峥一眼,他听到这话果然有些出神。不过,君峥很快回过神来。
“小宝出生还有段日子,我们是准备让小宝养在父亲膝下,跟着父亲学习呢!”
君峥终究是没沉住气,若是在这个时候把那未出生孩子的未来就这么草率的定下来,他实在不甘心。
温如玉冷笑看向君峥,目光之中满是得意。
“如今的少家主是我,你家小宝还没出去,就别想着争权夺利的事情了。等他长大,我让他镇守五房就是了。”
君峥却在这个时候恢复了理智,他没有继续说什么,反应过来温如玉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后,他甚至还笑容憨厚的替小宝应下了。
大婚后第三天,温家家主突然身中剧毒,毒发身亡前,口中高呼如玉我儿。
温如玉当时就在庭院里,听到这声呼唤,震惊不已,这是家主和他独有的暗号,意思是让他快点跑。
温如玉哪怕再惊怒难过,也遵从了父亲的遗愿,转身跳进密道,飞速逃离了温家。
只是,一路狂奔的他很快发现,温如颜并没有把温家密道告诉别人,不然,他的身后不可能没有追兵。
这个密道当初只有家主带着他和温如颜走过,除了他们无人知晓。
温如玉顺着密道逃出后,用功法易容,躲在了温家不远处的镇子上。
三天后,温如玉坐在酒楼里,很快就听到了温家的消息。
“听说了么?温家家主死了,死因是因为养了一只白眼狼。”
“听说了,据说那个白眼狼是温家主的义子,这年头义子果然不能养!”
“为什么啊?我怎么没听过?我记得我见过那个温如玉,看上去挺人模狗样的一个人啊!”
“温家嫡亲的女儿怀孕了,据说是找了一个上门姑爷,家主已经答应,要把这个姓温的孩子养在身边,当成家主培养!
那个白眼狼一直就肖想着娶嫡女,继承温家。这下,老婆没了,家主位置也没了,所以,他恼羞成怒杀人了呗!”
“不能吧!人家高门大户的,杀了人也轮不到他才是啊!”
“据说原本家主把少主位置传给他了,估计是面对一个没出生的孩子有了危机感。
我给你说,我表哥是温家的侍从,他亲口告诉我的,温家主临死前还不可置信的高呼温如玉,怕是死不瞑目了。”
“……”
以为家主只是受到胁迫的温如玉这才知道,原来家主死了。至于谁是凶手,这根本不用想。
温如玉悲愤至极,他抱着脑袋痛苦的伏在桌子上,任由泪水无声划落。
哭够了,温如玉起身缓缓走出酒楼,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思绪。毕竟,他很清楚,自己若是回温家迎接自己的必然是君峥布置好的天罗地网。
温如玉一路北上,在塞外之地,历经千辛万苦到了楚家,他记得义父说过,若是有一日山穷水尽,可入楚家。
终于到了楚家之后,温如玉报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撤去法力,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容貌。
有侍从说家主请见,温如玉便跟在侍从身后,走进了一片白茫茫的楚家庭院。
楚家的家主是个比温如玉大不了几岁的青年男子,他抬眸见到温如玉时便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而温如玉见到如此模样的楚沧浪,也瞬间明白了义父当时的笃定。
“弟弟,你终于回来了。是温家老贼死了吗?”
楚沧浪从座位起身,用力的抱住了温如玉。问出的话却让温如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而是继续抱着弟弟大笑。
“哦!对了,他没有儿子,怕是对你还不错,所以你是不是不爱听我叫他老贼!
不过,好弟弟,当年他拒不承认你在温家,可是害的爹娘骨肉分离多年,我骂他几句不过分的。”
“大哥,我现在没有心情听当年的事情,义父死了。无论他当年做了什么,他待我如亲子,更是把温家家主的位置传给了我。
可他被人害死了,此仇我不能不报!”
温如玉说话间,已经红了眼眶,对于修行之人从江南走到塞北并不难,塞北的苦寒也不算什么。
或许是见到了家人,温如玉就是控制不住的难过,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点也没男子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