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你真的要去参加英语竞赛啊,那你怎么同时兼顾数学竞赛和生物竞赛啊!”
喻竹听着头都大了。
“没办法,老师要求试试,反正竞赛时间也不冲突,就是这段时间可能会忙一点。”
秉承着垄断层“男理女文”比例的实际状况,一班采取的是“男女混合坐”的模式。
喻竹和秦枕淮成为同桌,而初宜和怀宣是同桌,喻竹又是初宜的后桌。
“一一,会不会太勉强了。”,喻竹拧着眉,撇嘴,习惯性甩笔。
课间总是吵吵闹闹的,初宜位置靠窗,每当风晃动树的影子,斑驳的树荫开始杂乱无章,光线就会直直的照下来。
她喜欢被光笼罩的感觉,只有这时候她才会觉得她有存在的痕迹。
“一一!实在不行我还是去跟老师反映一下,把你累坏了怎么办!”
喻竹蹭的一下跳起来,完全忘记了手中还在习惯性转动的笔,动静吵醒了还在补觉的秦枕淮,失衡的笔砸到了正在发呆的怀宣。
锋利的笔头划刺着怀宣的肩膀,划出了一道深深地血线,鲜红的血迹开始沿着手臂往下流。
气氛陷入短暂的凝滞,周轩泽跃过来,揽住怀宣的肩膀:“不是吧宣爷,我就说你印堂发黑你还不信!”
怀宣眼一折,投过去一个狠戾的神情,周轩泽忍不住一哆嗦。
瞪他干嘛?又不是他弄伤他的!重色轻友!
“你叫喻竹是吧,你干嘛弄伤我们宣爷,得不到你也不能毁掉啊!”
秦枕淮抬眼,直接给了周轩泽一脚,语气平淡:“你看我同桌像故意的吗?”
周轩泽被这一踹脑子空白,反应过来后直接转头摇了摇怀宣的手:“宣爷!他欺负我!”
怀宣极力忍住额间暴跳的青筋,忍无可忍的甩开他的手。
他当初到底是怎么认识这个丢人玩意的。
喻竹终于回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先带你去医务室吧,伤口挺深的。”
喻竹微微鞠了个躬,秦枕淮视线对上,打了个哈欠:“一大男人伤了手又不是废了脚,还得让一小姑娘陪同。”
初宜盯着怀宣的手臂,看向慌神的喻竹,开口:“别愣着了,我带你去医务室。”
怀宣原本的“没那么矫情,不用去医务室”硬生生变成了“谢谢同桌。”
怀宣的碎发有点凌乱,心脏开始不受控的砰砰直跳,初宜太安静了,怀宣只能胡乱找话题:“同桌,下次体育课我教你打篮球吧,能长高那种。”
初宜:“……”,她明明没有多矮,虽不高但也有一米六。
“下次有机会再说了。”,她在思考三门竞赛的事情,没有注意到怀宣红掉的耳根子。
“同桌,你太安静了,以后你可以跟我多说说话。”,听到他的话,初宜征然,整个人有一瞬间的呆滞,身子有些许微微僵硬。
她低头,苦笑,轻描淡写:“太吵闹没什么好下场的。”
她太小了,身子稍稍蜷缩,白的有点病态,整个人有几瞬间都是与世隔绝的孤独感。
怀宣抬起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几乎一瞬间,怀宣察觉不礼貌,详装咳了几声放下了。
好奇怪,她好像总是让人心疼。
到了医务室检查,没什么大事,只是简单的包扎防止二次感染,包了一些药给了酒精消毒液之类的物品以后就回去正常上课了。
只是这段时间初宜都很忙,几乎忙的天昏地暗,连课间的时间都被占掉了。
“一一,我们去小卖部吧。太热了我要喝冰冻可乐!”
初宜眼都没抬:“抱歉,我现在没有空,过了这段时间一定补偿你。”
“一一,我们去打水吧,你陪我去嘛一个人好无聊。”
“抱歉,有点忙。”
喻竹一声声的“一一”都被初宜的“抱歉”驳回,后来喻竹也学乖了,没有再打扰她。
只是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神情也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同桌,你真的没事吗?看你脸色很差的样子,实在不行我送你回家吧。毕竟我是个有正义感的少年。”
怀宣挠挠头,有点脸红。
“不用,谢谢。”,初宜踉跄了一下,高强度的训练让她的身心逐渐麻痹,体力严重下滑。
怀宣抿唇,在初宜踉跄的时候扶住她,之后一直提着初宜的书包。
“再背那么重的书包你就真的长不高了。”
“这周末好好休息一下,不然下次见面我揪着你走。”
初宜回给怀宣一个笑容,怀宣急忙错开了她的视线。
夜晚,凉意来袭。
她的房间朝向不好,夏热冬冷,而她本身就是一个十足怕冷的人,夜晚的些许凉意都会让她受不了。
她是被凉风刺醒的。
睡得太仓促了,导致她忘记关窗。
困意绵延,初宜重重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混沌的眼睛,意识到明天是喻竹的生日,她打开手机,开始用短信给喻竹发送卡点祝福。
初宜:生日快乐!要做独一无二的自己。会无条件永远爱你!
困累交杂,初宜发完信息以后就睡了。没注意到自己完全发错了人。
也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回复。
次日。
初宜是被喻竹的“夺命连环炸”给弄醒的,按接听,喻竹便噼里啪啦的叨叨她,初宜脑袋都要炸了。
“昨天给你发祝福了的。”
“瞎说!一一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她皱眉,打开短信,看到静躺着的短信回复。
张陆青:谢谢,不过我不值得能够被人爱着。
心口几乎一窒。
初宜截图给了喻竹,喻竹沉默了,泛滥的同情心让她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我的生日爱意簇拥,他的生日无人问津。”
喻竹也没再说话了,只是喊初宜晚上的时候来家里吃一顿饭。
“知道了。小竹,生日快乐。”
“嘿嘿,谢谢一一小宝贝。”
喻竹寄住在叔父叔母家,虽不富裕,但他们为人谦和 ,对喻竹很好。
这顿饭吃的很顺利,初宜也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回到住处,喻竹一个劲的打电话跟初宜闲聊,其实也不过是想找一个别的方式让她放松一下,途中初宜去洗手间洗手,估计是一个小时让喻竹累了,她终于罢休了。
初宜挂着笑意,摇了摇头,初宜正在洗手,脑袋有一瞬间的晕眩,身体撞击到洗手台,被撞击到的地方迅速发红,水龙头还在开着,手机屏幕还保持在和喻竹通话的页面中,下意识抓住面前的水龙头,水花在一瞬间四处飞溅。
豆大的水珠不受控的砸向手机屏幕,不偏不倚砸中了陌生号码。
“你好。”,声音低沉动听。
初宜惊住,对于这个声音,她一直都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