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即使李莲花夜间不再咳嗽了,也还是习惯性的将莲花楼停在野外。
“怎么样,什么感受?”
只月好奇的盯着李莲花满头大汗的脸,这次她可是下足了料,虽然过程可能很煎熬。
“疼!”
李莲花被碧茶之毒缠了将近十年都没喊过疼,如今泡着沈只月的药浴,连疼这个字都是咬着牙挤出来的,额头青筋鼓起,汗液一滴滴的落在药浴里。
皮肤宛如被火灼烧一般,李莲花又觉得体内阴冷无比,两者相撞,宛如凌迟。
半个时辰后,李莲花疼得麻木了,绷紧的神经缓了下来,抬眸看向只月,“沈姑娘先出去吧。”
只月点头离开。
李莲花换好衣服出来,坐到只月旁边。
两人一狗望着有些昏暗的月,吹着凉风,格外和谐。
“对了,这个给你。”,只月掏出一块玉佩递过去。
“沈姑娘给我玉佩做什么?”,李莲花没接,反问原因。
“送你的。”只月拉着他的手,塞了过去。
李莲花摩挲了下玉佩上刻着的莲花纹,玉佩下面还吊着个小小的银莲花跟莲蓬,配上流苏,煞是好看,“沈姑娘...”我不能收。
只月打断道,“李莲花,你跟玉秋霜不一样。”
李莲花愣了愣,似是没听清,低喃了句,“什么?”
“你,跟玉秋霜,不一样。”
只月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语气认真又坚定,“你所爱之人,都会爱你的。”
......
深夜,风逐渐的大了起来,莲花般的云朵被吹散,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地上。
换做从前,李莲花早躲被窝里取暖了,哪能像现在,愣愣的坐在莲花楼门口吹冷风,只月早就上楼休息了。
玉佩渐渐地沾染上了手心的温度,微微发热。
————
“老头,你这风景不错,空气清新,是个好地方,只是每次爬上山来,真的很累,你知不知道。”
李莲花在莲花楼门口坐了一夜,突然就很想师父,天蒙蒙亮时,一个人拎着酒爬上来找师父。
“我这次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个信息,我找了师兄十年都没找到,如今,我知道笛飞声还活着,顺着他,我定能找到师兄,届时一个埋你左边,一个埋你右边,就像小时候那样。”
李莲花眼眶泛红,抹去面上的泪,说,“对了,我此次过来还想告诉你两件事,师兄他原来还有一个外甥,他应该是师兄唯一的一个亲人,这个臭小子资质不错,的确有我当年的风范,莽莽撞撞的,目中无人,还难缠,幸亏我溜得快,还是这样自由来去的好,对吧。”
李莲花喝了口酒,又接着说,“还有一个事,我遇到了小姑娘,医毒天赋很好,她天天拿我试药,非说要帮我解毒,那些药很有效,我身体好了不少,就是疼了点。”
想起只月熬药跟打仗似得,李莲花没忍住笑出声,“那小姑娘也很难缠,药好苦好苦,我得多吃好几颗糖,她还说——”
“李莲花,你所爱之人都会爱你。”
“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不知道你以前是谁,但你现在是李莲花,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会因曾经的事难过。”
“李莲花,你有我,还有狐狸精,再不济还有方多病,就算你曾经所爱之人都不爱你,可你现在还有我们。”
“就算,你的毒解了,我也会陪着你的,毕竟——”
“你年纪大。”
最后一句只月说得小声,但李莲花还是听到了,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李莲花思绪收回,看着墓碑,“老头,如果...我真的活下去了,那我晚点埋你旁边,你不会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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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十分不怕死的在一个医馆隔壁,摆了个摊子。
逮住了个怨种忽悠,得知了朴锄山出现了无头尸还有芳玑王陪葬品的消息。
收摊回去时,正好碰见了要包子失败的方多病。
方多病语气阴阳,“哟,冤家路窄啊,这不是那个喜欢把人扔路边的人吗?”
“哟,这么巧,缘分啊。”李莲花挑眉道。
“谁跟你缘分。”方多病对李莲花三番四次扔自己在路边有些不满。
“咱俩一见面就犯晦气,就此别过了啊!”李莲花拱手说完,转头要走,被方多病叫住,“等等,你不想与我结伴,我也不强求,但相识一场,散伙饭得吃吧,你请!”
“嗯,嗯?凭什么啊?”李莲花被他这番不要脸的话逗笑了。
旁边乞丐的议论声引起两人注意。
“就是一品坟!”
“兄弟,你说的可是朴锄山的奇案。”方多病顺势跟乞丐们攀谈起来。
“可不,前几日有七具无头尸出现在那,据说他们是盗墓贼,是打那个一品坟的主意才死的。”
方多病听完后,见一旁的李莲花对这事感兴趣,神色得意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深绿色的玉牌,解释说是黄泉十四盗的行牌,对李莲花一顿诱惑,最后摸了摸肚子,希望他识趣点。
这小子,心里想什么都写脸上了,还学他忽悠人,李莲花双手抱臂,直接拒绝,将方多病气走。
等人走远后,李莲花又跟那乞丐打听附近买卖古玩的黑市,得知叫卫庄,就在山里头后,才道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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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刚到卫庄门口,就碰见被他气走的方多病。
“这是查案的地方,有些人来这做什么?”方多病调侃道。
“我来卖点东西啊,你不是说这个赢珠甲很值钱,我过来打听下价钱,卖个好价我这莲花楼还能翻新一下。”
“这赢珠甲乃江湖至宝,你竟要卖了修你的破楼?你——”
方多病说不过李莲花,只能作罢,想先一步进去,却被侍卫拦下,要交一百两才能进去,李莲花过来说帮方多病一起交保金,没想到是拿方多病的玉坠抵押。
最后方多病被李莲花忽悠到气消。
方多病进去后不懂行话,差点暴露身份,又是李莲花及时赶到解围,还冒充了素手书生的名号,令众人忌惮又敬畏。
卫庄主组局设宴,敬酒时,李莲花眼神示意方多病别真喝。
酒过三巡,八字胡的丁元子给卫庄主的小辈敬酒,见他不理睬,直接用筷子按住小孩正夹菜的筷子,小孩直接用筷子扎穿了丁元子的手心,疼得他大喊大叫。
下手狠戾,小孩的眼神让李莲花觉得颇为熟悉。
晚上,又发生了一具无头尸的命案。
方多病与李莲花联手破案,抓到凶手是古风辛,原因则与他死去的妹妹有关。
期间卫庄主还抓出一个百川院的葛潘,在众人争吵内战时,发现中了卫庄主的毒,方多病两人没中毒也装了个样子,一群人只能停战,听命一起去一品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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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月在莲花楼等了一天一夜都没见李莲花回来,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揉了揉狐狸精的狗头,“狐狸精,我们去找你爹好不好?”
只月跟着狐狸精上了山,走走停停的。
前面不远处有个山洞,洞外死了一堆人,狐狸精也停下不再走了。
只月心里暗骂,这李莲花真不让人省心,哪里出事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