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着红轿子所消失的地方而去,跑了大概几百米,前方突然亮了起来,那是一座欧式风格的建筑,这种建筑在民国时期是十分流行的。
这处建筑周围挂满了红色绸带和灯笼,在夜晚之中显得很是喜庆。
建筑门口站着两个军阀士兵,每进入一个宾客,便会对其鞠躬喊道:“欢迎光临将军府。”
陆续进入十几个人,我便跟在一人后面,正欲进入,那两名军阀士兵却是将我拦了下来。
“你这人脸生啊,是谁的部下?”
这一句话问到我了,谁的部下?我哪儿知道,见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这两人的面孔直接变为了双眼瞪大,脸色铁青,那猩红的血液都顺着其五官流淌了下来。
“妈的!”我骂了一声粗口,便一拳打在了一人脸上,另一人则是向我扑了过来,我连忙闪开,被我打的那人正欲从身上解下来枪支对我射击的时候,我一把拽住了另一人枪口上的刺刀,狠狠地插入了正欲掏枪那人的脖子之上。
我以为这样的伤势足以让他死亡,但不曾想被我插了一刀那人仿佛没有感觉一般,从脖子上将刀子拔了下来后,继续解他的枪。
“去。”一声空灵的女声响起,这个语调让我想起来了我的妻子。
随着这一声去字,我的身躯极速的后退,当我停下来时,则是再度出现在了那片乱葬岗之中。
“这个噩梦,到底破局的点在哪里?”我嘀咕着。
而且要是刚刚我所体验的幻境没错的话,这个女人应该是我在幻境之中的妻子才是,怎么会?
想到这里,我便大概猜了出来,肯定是那个军阀见我环境之中的妻子有些姿色,所以便起了色心,将其纳了妾。
这种事情在民国时期,屡见不鲜,有权有势的人,可以肆意妄为的践踏底层人民的尊严,玩弄人民的生命。
通过一些分析,我大概猜到这次的噩梦想要醒来,可能需要做的,就是杀掉军阀将领或者救出来我幻境之中的妻子。
我再度来到了那建筑面前,不过这次我没大摇大摆的出现,而是先在暗处围着这建筑溜达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我进去的地方。
当我发现入口就那一个正门之后,我便开始琢磨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爬上去。
这种偏欧式的建筑有个共同点,就是会用大量带有缝隙的石料来堆砌,所以这种建筑的攀爬可执行性会高一些。
找到了个合适的地方后,我便开始攀爬,并且时不时的通过窗户查看房间内的情况。
当我来到一处窗户开着,且其中空无一人的房屋时,我便翻了进去。
这屋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杂物间,我从其中翻找出来了一套仆人的衣服后,便将其换到了身上。
出了杂物间,我便遇到了一群人,这群人旁边跟着一个管家似的人,那管家装扮的人看到我后,便招呼着让我去打扫了客人的呕吐出来的秽物。
为了不暴露身份,我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按照其要求打扫完毕后,我便穿梭在建筑之中,凡是有人问道我为什么在这里而不是在大厅服侍的时候,我的回答统一都是管家让我去取件东西,具体什么东西,就让问问题的人自己去品吧。
很快,我将建筑的大概布局都摸了个清楚,虽然我没有看到新娘,但我也从女仆人进出较多的房间给分析了出来。
服务新娘的女仆人一共有五人,当我算着她们全部离开之后,我便潜入了新娘所在的房间之中。
“夫君…”新娘轻唤了一声,正要再说些什么,我则是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别怕,有我。”我说完这句话后,我便松开了她,我正欲再说些什么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我连忙找了个柜子躲了进去。
门打开,只听一女仆人说道:“吉时已到,五夫人请随我去和老爷行礼。”
新娘轻轻嗯了一声后,便跟随着这些女仆人走了出去。
于我而言,时间紧急,如果行礼完毕之后,定然是入洞房了,根据门口那俩看门的特殊性来看,怕是这个军阀将领只会更难对付。
于是我趁着没人的时候,从新娘的房间中溜了出来,随后便跟随着走在墙壁上的线路找到了电闸。
我拉下电闸之后,整个建筑便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那点着蜡烛的红灯笼还有着莹莹光亮。
趁着黑暗,我摸到了大厅边缘,只见大厅之中的人,皆是不在保留人样,纷纷将那张诡异的泛青的脸庞给显露了出来。
我从那一众诡异的人群之中,看到了那新娘,便摸着黑跑了过去,一把拽起了那新娘。
那新娘许是被拽的那一下有点受惊,凶厉的看了眼发现是我后,便更随着我拉她的方向而去。
“新娘跑了!追,去追新娘!”管家大嚷道。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抢本大帅看上的女人?”一声狠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拉着女人一路跑了了杂物间,进入杂物间后,便转身将门给反锁了。
透过门板,我只感觉外面一片嘈杂,不一会,便听到有人扭动了杂物间的门把手。
“在这里!一定在这里!”隔着门板,那人呼喊道,并且拍打着门板。
我转身拉着新娘想要从窗户逃跑,只见那新娘将我轻轻推开。
“谢谢你来救我。”随着新娘的话语,我再度陷入了一阵幻觉之中。
幻觉之中,已是深秋,一颗树下,吊着的,何尝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在历史的波涛下,女人终究是没有选择的权利,和那军阀成亲之后的第二日,便上吊在了院子之中的一颗歪脖树上面。
从短暂的幻觉中出来后,我哪儿在还在刚刚的大帅府中,我再度出现了乱葬岗之中。
我抬头看向面前的那颗有着红白灯笼的树,那新娘依然是一席嫁衣,从树上方飘了下来。
她泛青的脸对着我笑了一下之后,我眼前的所有东西皆是消融了,包括她。
我再度出现在了那血湖之中的凉亭上面,我的手还摸着那古筝的琴弦。
对于这第三部分的噩梦,我不是特别理解为什么要设置这些看似毫无逻辑的环节。
第一部分,从建筑中脱身,我可以理解是对自己的救赎。
第二部分,找回所有的魄,我可以理解是对自我的找回。
那这第三部分呢?所有人扔到噩梦中,活着就继续轮回,死了就真的死了,这个第三部分,到底是要我们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