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田野他们所说的尽快集齐其余六魄的话,王雪是很上心的,从我触碰黑雾开始,营地之中的人基本地上都经历了一次到两次的融合,从后续的沟通中,周梦更是融合了三次,她也是记起来了更多的事情。
但收集魄这件事本身上就是一个运气问题,不论是自己找到魄,还是魄死亡之后被动回归,这都是需要一定的运气成分的,不过胜在我们可以主动去寻找,有着算是加快融合的一种手段。
对于战斗能力和生存能力不太强的人而言,似乎等着就足以让魄死亡后回归,但对于战斗能力和生存能力都还可以的人而言,剩下的途径便只有主动寻找了,这还不排除魄发现来人和自己样貌相同,然后故意躲开的情况,所以对于张豪这种人而言,这便是一种极为被动的情况。
清晨,张豪站在一辆自行车面前,整理这自行车后面的货物,我上前询问之后,张豪说他准备独自去市中心看看,期望能够碰到自己的魄来加快自己的融合,从而获取更多的记忆,破解这里的所有谜题。
我对张豪说道,让他等我一下,我陪他一起去,我的目的地很简单,就是前往平安小区,看看那疑似我妻子的人,或者说怪物,还在不在那里。
如果她/它还在那里,是怪物我就帮她解脱,如果能够恢复成人,我便将她带回营地。
我的妻子本就胆小,怕是在这个世界中,也是害怕极了。
当其他人看到我和张豪在收拾东西时,也是上前问了起来,当他们得知我和张豪再度准备深入市中心的时候,他们皆是表示他们可以和我们两个一起去。
我和张豪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表示营地同样重要,需要有足够的人手防范,不论是徐天,还是王如鹏,也在一次次的对怪物的战斗中,获得了大量的经验,他们的经验恰好可以保证营地的相对安全。
一番沟通之下,最后还是由苏泽跟着我们踏上了前往市中心的路,原因也是苏泽觉得自己在营地之中毫无用处,不如跟着我和张豪进入市中心,去学习更多的战斗,或者求生的知识。
我和张豪听到苏泽的话,皆是摇了摇头,表示我俩哪儿有什么战斗的知识,只不过是为了避免死亡的挣扎罢了。
这些怪物从生物构成,以及行为逻辑上,都是极其不合理的,所谓的战斗知识,更多的也就是随机应变的挣扎罢了。
我们三个人准备好后,便和王雪告了辞,踏上了去往市中心的道路。
由于有了之前的经验,所以我和张豪选择了一条相对怪物较少的进城路线。
临近傍晚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距离市中心还剩下七公里的位置,而我距离平安小区还剩下十三公里。
我们所做的计划是先帮我去往平安小区,在平安小区找到那个疑似我妻子的人,如果能救下的话,就让苏泽先送她回去,如果救不了,我们三个人便继续在市中心搜寻我们三人的魄,或者其他人的魄。
相比较我们首次进城时对魄的策略,我们这次的目的更加简单,就是尽快让魄和营地之中的人融合,所以我们便没有排除使用暴力的手段来加快这一进程。
从田野透露出来的话来看,如果完成了魄的全部融合,是有着极大的概率闯过这第三部分的,如果魄的数量不足,闯过第三部的概率则会小上很多。
我们三个人停下车子后,简单的查探了一处老式的办公楼,发现里面没有威胁后,我们三个人便抓紧时间的将地面上散落的纸张贴在了办公楼的玻璃上, 以抵挡散发出去的火光暴露我们的存在。
搞完这些东西,时间便来到了晚上七点半,我们三个人点起篝火后,稍微加热了一下罐头便吃了起来,吃饭期间,甚至能够听到远处传来的怪物嘶吼声, 以及惊恐至极的人声,八成是躲起来的魄,或者迷失者被怪物发现了。
从昨晚的集体梦来看,这个世界之中的迷失者数量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多,除却我们营地之中的那四五十号人以外,还有这一百多个我们不认识的人,而这一百多个人中,除了极少数的人还是正常人之外,更多的人有着或多或少的变化,比如皮肤上长出了鳞片。
这也再次佐证了王雪的策略是正确的,我们只有不断维持我们是人的动作,才能是人,否则便会异化,被世界同化成为怪物。
由于这处的办公楼特别大,为了防止被楼里面我们没有发现的怪物偷袭,我们晚上还是预留了守夜的人,一个晚上三班倒,第一班守夜的是苏泽。
这是田野嘴中的第三部分的第一晚,他说从今晚开始,我们睡觉的时候,便要面对来自梦境之中的怪物了,如果梦境之中我们死掉,则现实之中我们便会死掉。
我和张豪这时候,并未感受到田野所说这一部分的威胁,难道人从小到大没有做过噩梦吗?
入睡之后,我只感觉一阵漆黑笼罩了我,随后漆黑褪去,我出现了一片由黑色玻璃打造的玻璃房间之中,没有任何光源,但我却能看到自己。
当玻璃房破碎,我竟是直接在百米高空之中向下坠落进了一方不知多深多大的血海之中。
如果是现实之中从百米高度掉入水里,实际上和掉在水泥地上无恙,但当我掉入血海之中时,并未有那种摔进去的感觉,而是那种自己跳进去的感觉。
渐渐地,我感觉自己的脚下开始有了着力点,我便控制着身体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所处的地方不是所谓的血海,而是一方血湖。
血湖中央更是矗立着一座挂着白色灯笼的古风凉亭,凉亭之中坐着一人,那人穿着一身红衣弹奏着一首极为诡异的古筝曲。
我靠近那人,只见那人的脸上没有任何五官,我惊恐的向后退了一步再看向那人,那人的五官便显露了出来,但是看的依然不太真切,似是打上了一层薄纱。
之间那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那看不清五官的脸面向我来,我的思绪便在与其接触的刹那,被无限延长,当我的思绪回归之时,我猛然在一张床上睁开了双眼。
我下意识的打开了床头柜的上的灯,来到了窗前将窗帘拉开,看着下方车道上的车水马龙,我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似梦似幻。
刚刚的梦着实吓的我不轻,人哪儿能没有脸不是?
我再度返回床上,拿起了床头柜上面的手机,便查看起来近期的新闻。
其中有一篇新闻极为刺眼,是关于一群人前往山里游玩,突然遭受暴雨袭击,死伤无数的新闻。
我简约的看了这条新闻之后,便将手机扔到了床头柜上,躺下去准备继续睡觉。
但当我意识迷离之时,一声轻微的敲门声传入了我的耳朵中,这一下子便将我惊醒了。
这大半夜的,谁没事干来敲门啊?
我来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并未看到有人,我便暗骂了一句神经病,便向着卧室走去。
但当我刚刚转身,那敲门声再度响了起来,我直接来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查看,还是同样的结果,没有人。
我这时候也是有点恐惧,便隔着门喊道:“谁啊这么无聊,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玩什么恶作剧?”
说完这句话,我便转身向卧室走去,当我到睡着,都没能听到敲门声,许是那人被我喝退了。
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大门打开的嘎吱声,我并未关注,以为是邻居开门,便继续睡觉。
当我的房门嘎吱打开的时候,我立马从睡梦中惊醒,从床上做了起来,双眼惊恐的盯着我那自己打开的房门。
由于我睡觉比较怕光,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会把我的所有门都关好,并且窗户拉上窗帘,所以我只能隐约看到门的轮廓,门外的东西却是完全看不到。
“谁?谁在那里?”我出声询问,并未有答复,于是我便摸到了我床头柜的夜灯开关,咔嚓一声打开了夜灯,夜灯的范围并不是特别大,只能映射到门口的位置,再远的位置便同样看不到了。
我连忙再度将手机拿到了手里,打开了手机的电灯,只见强光直接穿透了黑暗,照射到了我门口的位置。
我的大门依然是紧紧关死的,并未是我大门的打开,而我的房门,许是风吹开的吧,我呼出了一口气,便起身下床去开房间之中的灯,怎料我刚刚下床,便被从床下伸出的两只手直接拽住了脚踝,我直接摔在了地面之上,这种突然袭击的恐惧感直接占据了我的大脑,我飞快的转身开始挣扎,以及抽出我那被控制的双脚。
那人的力气很大,他不断的将我往床下拽,而我也是不住的挣扎,当我挣脱出来一只脚后,我凭借着那人抓我脚踝的感觉,我直接向着一个方向踹了过去。
一种结结实实踹在东西上面的感觉,让我知道了那八成是个人,于是我便更加用力的对着那个方向猛踹。
许是那人吃痛,便放松了对我脚踝的钳制,我趁这机会便将脚抽了出来,我抽出脚后便是连忙起身,直接来到了房间灯光的开关处,对着开关便按了下去,但是灯光并没有亮起来,那人居然将我房间的电力拉了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