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消毒,太夸张了点吧?
“那个……老公,小言不流血了,你看,真的不流了。”温言献宝似的将白嫩嫩的手指递到他面前。
冷厉诚快速地扫了一眼,见伤口真的愈合了,也不流血了,心里的那点担心慢慢消失。
他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看到这个小傻子受伤,他居然会担心,会想骂人?
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关注这个小傻子的事了?
“滚出去!”
温言惊到了。
刚才还让她消毒伤口,这会儿又让她滚?
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老公,小言不想出去,小言还要照顾你呀。”
冷厉诚看都没再看她,动手转动轮椅朝门口走去。
“老公,你要去哪里,小言帮你推轮椅。”温言忙上前,要去帮忙。
“不需要!”
冷厉诚连头都没有回,冷冷道:“不许跟着我!”
温言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内心一阵腹诽。
所以,狗男人到底是为什么闹脾气?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这时佣人走进来收拾打碎的盘子。
“少夫人,您先去休息一下,少爷命我来打扫这里。”
冷厉诚是当心她再碰瓷片割伤手,所以才会叫佣人进来打扫吗?
还是说……他有洁癖,看不得房间里脏乱差?
温言挑了挑眉,算了,这次打翻蛋糕就不跟他计较了。
但绝对没有下次。
温言想起刚才冷厉诚突然的坏脾气,心念一动,于是套起了佣人的话。
“请问,老公刚才一直在房里吗?”
佣人边收拾边回答:“少夫人离开后,老爷叫大少爷去了一趟书房。”
老爷子叫冷厉诚过去干什么?
难道因为什么事挨骂了?所以他才把气出在自己身上?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叫骂声。
邱棠英的声音?
“你个害人精,害死你爸爸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小猫都不放过!”
冷厉诚刚下楼就跟邱棠英掐起来了?
温言心头一紧,连忙朝着楼下走去。
大厅,平日里被邱棠英当成儿子宠的大狼狗小猫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一个兽医围着小狗面露难色:“冷夫人,这狗是食物中毒,耽搁得太久,已经救不回来了。”
邱棠英听后眼眶都红了,默默悲痛了几秒。
再抬头时,她眼里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儿子。
“你怎么会这么狠毒?早知道我当年就不该把你生下来!你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害人精,谁靠近你谁倒霉!”
邱棠英正在盛怒当中,周围人全都噤声,不敢帮着说话。
冷厉诚坐在轮椅上,脸上看不出喜怒,眼神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仿佛没有听到邱棠英的辱骂。
他似乎是习惯了这样,不开口,不辩解。
温言心猛然一颤。
这样的冷厉诚,并不是不会受伤,只不过他被伤习惯了,心早已伤痕累累,残缺不全,再多伤几次又能怎样呢。
只是,邱棠英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冷厉诚害死的小猫?
邱棠英发了一会火,得不到半点回应,就像是拳头一下下砸在松软棉花里,她也骂累了。
看着小猫难受,她想伸手将小猫抱进怀里,却怕小猫更难受,只能蹲在一旁安慰。
“小猫,不要害怕,妈妈一定会把你救活的……”
狼狗小猫是丈夫在部队的军犬留下的后代,自从丈夫死后,她一直都浑浑噩噩的,直到有了它的陪伴,才找到重新生活下去的动力。
小猫陪着她,就像是丈夫陪着自己,她夜晚失眠时,只要看到小猫在身边,也能睡个好觉。
可是现在,她惟一的依伴也要没了,被自己的亲儿子狠心害死了。
邱棠英心中仇恨更甚。
近边,邱棠英跟冷严政夫妇一直保持沉默。
此刻见邱棠英“偃旗息鼓”,似乎不打算再追究冷厉诚的错,心中有些不甘。
她精心导演了这一场戏,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真是可怜,兽医说小猫是食物中毒,小猫在家里养了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会忽然食物中毒呢?”郭婉蓉故作难过地叹了口气。
下一秒她又看向佣人,怒声问道:“你们怎么照顾小猫的?都给小猫吃了什么,为什么小猫会食物中毒?”
佣人们面面相觑,怕被赶出冷家,连忙自证清白。
“二夫人,我们喂给小猫的东西和以前一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日常小猫都是由你照顾,不是你是谁,今天上午难道还有人接触过小猫?”郭婉蓉突然问。
冷严政面色冰冷补充了一句:“你们最好老实交代,若有半句假话,一定严惩不贷。”
其中一个佣人飞快地看了郭婉蓉一眼,低头道:“是、是大少爷……”
她好像在惧怕什么,一句话没说完不敢说下去了。
郭婉蓉轻哼一声:“你最好老实一点,大少爷上午都在房里,他没去狗屋怎么下毒?”
“大少、少爷早上到过狗屋……”佣人声音越说越低,看了一眼冷厉诚,又不敢往下说了。
她这幅样子,明摆着好像是受冷厉诚威胁,不敢说出真相来。
“胡说八道!”冷严政一声厉叱,“怎么可能是厉诚毒死了小猫?小猫是厉诚父亲在世时最忠心的军犬战神的后代。”
郭婉蓉饶有深意看了一眼邱棠英。
果然,这句话后邱棠英身体激烈颤了一下。
邱棠英这辈子深爱冷厉诚的父亲冷严邦,当年冷严邦意外出车祸,邱棠英就绝食好几天,差点跟着去了。
小猫的出现才让邱棠英重又活了过来。
谁敢动小猫,就是要了邱棠英的命,她也会要了那人的命。
但如果是她亲儿子呢,结果又会如何?
郭婉蓉心里有些激动,她急着想要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