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上课结束后许盏亭带着许琛,后面还跟着许之秦,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朝永安宫走去。
张贵妃和皇后并排而坐,许盏亭三人悄悄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却是许之霖手中拿着绣花针皱紧眉头不知道在绣什么东西。
许盏亭盯着被许之霖拿在手中的红绸,微微挑眉。
他不会是在绣盖头吧...。
不愧是你大恋爱脑。
许盏亭三人直接冲了进来,吓得许之霖手差点被扎破皮。
“三哥在绣什么呢?”
许之秦凑上前,瞧着这个像鸭子一样的东西发出灵魂质问,“三哥你是在绣鸭子吗?”
“噗...。”
在场的几人没忍住笑出了声,就连许琛也是扭过头,努力憋着笑。
“老四,你这些日子别想出宫了。”
许之霖破大防了,自己明明绣的是鸳鸯,许之秦什么眼神。
“长乐,你瞧瞧三哥绣的是什么?”
许盏亭实在是没办法,轻咳两声,故作认真地走到许之霖身旁...发出爆笑。
气死了,许之霖真的破大防了。
“咳咳...三哥绣的是鸳鸯吧。”
“我就说!果然还是长乐了解我呜呜呜...。”
自己明明绣的就是鸳鸯,果然长乐是贴心小棉袄,哪里像老四这个浑货。
倒不是许盏亭认出来了,主要是绣盖头,总不会绣鸭子吧。
不是鸭子又游在水中,那定是鸳鸯了。
许琛张了张嘴,见三叔这般高兴,他也舍不得打搅了他的兴致。
他余光下意识地瞥向许之霖,低下头不禁想到自己现在要不要也学一学刺绣。
说不准日后就用着了呢?
许琛的想法没有人知道,他坐在自己祖母的身旁,看着祖母静静地点着茶。
他好像很少见到祖母发脾气,唯一一次是因为父亲的死。
她像是一尊完美的观音菩萨。
幼时自己常常听父亲说,祖母仁善,对于后宫众人一视同仁从不刁难。
可当他和姑母走得越近,心中那些阴暗的思想就忍不住冒了出来。
为什么姑母身旁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为什么姑母不能只喜欢自己?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明白了为何祖母是天下人乃至祖父心中完美的妻子。
她对皇上没有爱意,所以不会刁难任何一个妃嫔。
许琛喝着祖母刚刚点好的茶,敛眸瞧着建盏中的茶百戏。
听祖母说,她这一手的点茶技艺都是张贵妃教的。
...
“琛儿?怎么了?”
皇后一转头就见自己的孙子呆呆地抱着建盏,目无着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琛抬脸,朝皇后笑了笑,“没事,孙儿只是在想昨日发生的事情。”
听许琛这么说,皇后也不由地叹了口气。
王家不会教导儿子,在这宫中死了那他就得认命。
至于王昭仪怎么处理,就和自己无关了。
皇后微微摇头,手中的茶百戏也做好了。
“喝点茶吧,瞧你今儿眉头都没松下来过。”
皇后将建盏递给了张贵妃,张贵妃朝她笑了笑接过来,细细观赏,“玉儿如今点茶的手艺是我也比不过的了。”
皇后姓钱,名玉琴,小字便是玉儿。
“我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那是自然,你的手艺自然是最好的。”
“少唬我了。”
许琛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观察着自己的祖母和张贵妃。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可又看不出哪里不对。
“三哥,这个颜色你改一下,哪有鸳鸯头上是绿毛的...。”
“不懂了吧,你三嫂就喜欢碧色。”
许之霖面上满是骄傲,绣的时候毫不犹豫。
怎么说呢,在公鸳头上绣绿色,许盏亭也不知道怎么劝解了。
想必三嫂看到后,怕是要被气死。
不过听到许琛说这事的时候,许盏亭心下一紧。
这熊孩子胆子是真的大,这种事情要是被发现了他就等皇帝找他麻烦吧。
皇上本来就对于皇长子不喜,许琛虽是皇长孙,可皇上疼他还没有疼老六多。
许盏亭袖中的纸条是今日吴太傅传来的消息,王家是真的不安稳。
家中死了一个儿子,王家是不可能放弃追查的,可不管怎么查最后也会落在六皇子身上。
亏得自己扫了尾巴,这个机会不用白不用。
想到这里,许盏亭就忍不住瞪了许琛一眼。
许琛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也不知自己怎么得罪姑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