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盏亭顿在了殿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拜佛。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那人回过头来,静静地盯着自己。
冯嬷嬷赶紧跪下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秋月也愣住了,她记得这人,就是那日举止不规的浪荡子。
这么怎么看都和皇上扯不上关系啊?
秋月和裴盏亭都愣在原地,秋月身旁的冯嬷嬷赶紧拉着她跪了下来,而春月也忙扯了扯裴盏亭的衣袂。
“妾身承安侯夫人裴氏,给皇上请安...。”
“嗯,起来吧。”
说着他摆了摆手,春月与秋月忙扶着身旁的人站了起来。
“你进来,陪朕说说话吧。”
苍梧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可能有些越矩,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说,也不清楚自己对于这位裴夫人到底是什么心思。
“妾身...妾身...。”
裴盏亭下意识朝着冯嬷嬷的方向投去视线,想让冯嬷嬷帮帮自己。
冯嬷嬷无奈上前,扶住了裴盏亭的左手,“春月秋月,你们先去寮房收拾好姑娘的东西吧。”
“可...。”
“奴婢明白。”
春月拉着秋月行了礼,可秋月不想走。
这人是当初逾矩的人,怎么可能放心让姑娘在这里啊。
“我先去收拾姑娘的东西,秋月你就守在这里”
春月也不放心,可是皇上是天子,她们不敢违抗天子,只能在暗中看护着姑娘了。
秋月这才点点头,眼神止不住地朝佛堂内看去。
裴盏亭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而一旁的苍梧却觉得有趣。
“你在求什么。”
“回皇上的话,妾身在求一些虚无的东西。”
“既然知道是虚无,那为何还要求呢?”
苍梧坐在了裴盏亭身旁的蒲团上,目光咄咄的看着裴盏亭。
“人总是贪心的,妾身知道是虚无,可还是不免会期盼若虚无非虚无呢?”
裴盏亭跪坐在蒲团上,仰起头看着面前筑了金身的佛祖,淡淡说道。
苍梧忽地将脸凑近到了裴盏亭面前,歪着头说:“求他不如求朕,朕是天子。”
这种孩子气的话,冯嬷嬷很难想到是从面前皇上的嘴里说出来的。
那个自记事起就循规蹈矩的人,何时变得如此滑不留手。
裴盏亭原本直着的背,下意识往后靠去。
苍梧直接一把将人拽到了怀中,唇角微微勾起,颊边的酒窝都出来了。
怀中的女子瞳孔骤缩,想要从苍梧怀中挣扎出来却怎么都挣脱不了。
苍梧自幼习武,虽看起来文弱,但衣服里都是肌肉。
怎么说呢,裴盏亭要不是为了人设,说不准还真就和皇上处对象...不是。
那一瞬,裴盏亭的眼中蕴满了泪珠子,下意识侧过头咳嗽了两声。
这可将苍梧吓了一跳,他知道这人的身子弱,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弱。
冯嬷嬷也被苍梧的动作吓着了,直接上前给了苍梧一个眼神。
苍梧讪讪地将人松开,抿着唇有些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
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了?
冯嬷嬷拿起帕子擦了擦裴盏亭脸上的泪珠子,那娇弱的模样落在钱公公眼中也算是明白事了。
这些日子皇上在宫中那个娘娘都不见,还在前些日子将贤妃贬斥到了冷宫。
这里面贤妃自己的原因是有的,可想必皇上心中主要的想法是报复。
见到裴夫人的这一刻,他算是明白了皇上和先帝一样倒在了情字一上。
与先帝的郑皇贵妃拿到的剧本几乎是一样的,郑皇贵妃是兄终弟及,而裴夫人拿到的估计是君夺臣妻了。
怎么说,咱们大夏就这么放荡不羁吗?
不过与郑皇贵妃不同,这位裴夫人显然是另一个极端。
郑皇贵妃是明艳娇纵的美人,裴夫人则是清雅娇柔的美人。
不过这些话钱公公也只敢在心底念叨,见裴夫人哭的样子,钱公公忽然就明白了皇上为何会如此喜爱臣妻。
她实在是过于柔弱了,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让人生怜的时候也会让人忍不住升起保护的欲望。
她就这么靠在冯嬷嬷怀中,微微垂着头,手中的帕子遮着嘴时不时咳嗽两声。
这不,一下就击中了苍梧的心。
病美人似嗔非嗔地瞧了自己一眼,紧接着转过头去,什么话都不说。
很好,美人就算是生气都是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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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感情线多一些,毕竟强取豪夺没有感情线,那就是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