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盏亭径直从人群中走了出去,她站在众人的后方,看着说话的内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接着说,本郡主倒要看看,你还能说些什么。”
这个声音对于内侍而言犹如魔鬼,他两股颤颤,回过头的那一刹那嘭地跪倒在地。
“郡...郡主。”
“继续,本郡主倒是想知道,你们家主子到底是多没有眼色,居然敢将主意打到本郡主的头上。”
在场的内侍宫女都忙不迭地跪下,叩首道:“给四皇子请安,给和宁郡主请安。”
兰墨和裴盏亭站在一起,视线却落在了太液池中“一腔孤勇”的兰奕身上。
蠢货生出来的孩子果然也是蠢货,这么浅薄的设计是想害谁?
裴盏亭作为被世家大族养大的孩子,就算是心中没有害人之心可也会有防人之意。
一个小小的内侍就想要设计裴盏亭,多少有些折辱人了。
此时水中的兰奕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看到了内侍的衣衫,猛然回头看到的是站在岸上的裴盏亭和兰墨。
就在他有些怔愣的时候,脚下忽地被什么东西扯着,将他整个人使劲地往水中拉。
“救命...救命!”
岸上兰奕的内侍也没有想到自家主子居然会溺水,他下意识地朝裴盏亭看去,,却见她纹丝不动的立在那里。
内侍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自己跳下去救人。
紧接着不少的宫人也跟着跳了下去,裴盏亭身旁没有人后忽的开口道:“你倒是利落。”
“他既然敢设计你,那么就要承担应有的代价,不是吗?”
青年略带沙哑的声音变得柔和,带着几分欢快,裴盏亭扭头看向兰墨:“是啊,不过你想好怎么是做了吗?”
“这个问题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主意打到本郡主身上,你胆子倒是大。”
兰墨见裴盏亭的帕子落在了地上,弯下腰捡了起来,“那是自然。”
丝绸制成的帕子如凝脂般滑润,他在所有人都没有看到的时候,一把扣住裴盏亭肉肉的手腕,把帕子塞回了她的手中。
“不过你放心,这场戏我会唱完。”
话音刚落,李内侍那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
“姣姣给舅舅请安。”
“儿臣请父皇安。”
皇上来的时候看到裴盏亭安安稳稳地站在那里,心中悬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松了下来。
“快起来,让朕看看,没事吧?”
“舅舅,姣姣无事,就是...。”说着说着裴盏亭眼眶红了,余下的一个字都不愿再说。
皇上瞧见了站在一旁的兰墨,开口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兰墨也没有犹豫,三言两语把发生的事情说清楚,最后还加了句:“那水看起来很深,刚刚五弟下水的时候差点溺水。”
这不是在给兰奕找借口,而是戳皇帝的痛处。
裴盏亭不过五六岁的孩子,原本就不会水,要是真的是她落水的话,只怕...。
兰奕被救上来后什么都顾不得了,手脚并用爬到了皇上面前拽着衣摆刚想解释,就对上了皇上那冷漠的眸子。
对于兰奕皇上原本是想将他送出宫,过几年再接回来。
就连送出宫的地方都想好了,是朝中官员的家中,吃喝不愁哪里像是流放地。
他或许对兰奕没有像对裴盏亭一般温和,但他终究是自己的儿子。
当上皇上的有几个不是聪明人,一联想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皇上没有理会兰奕的苦苦哀求,开口道:“你想设计姣姣,想对她有救命之恩,这样就可以不出宫了是吗?”
兰奕僵在了原地,他没有想到皇上一开口就猜到了自己的算计。
他不能承认,绝不能承认。
“不是的,儿臣没有啊,儿臣...。”
“不必多说,你和你母亲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皇帝定了定神,吩咐道:“去传旨,五皇子病弱,特赐前往菩提寺清修,无朕的旨意不得离开半步。”
一旁的李内侍也有些手足无措,还是裴盏亭上前,跪下来:“舅舅,五皇子多少都是您的亲子,姣姣不愿看您父子相敌,要不就算了吧...。”
以退为进才是上计。
皇上不得不对比起姣姣和兰奕,姣姣要比五皇子还小,怎么就这么懂事。
看着跪在地上哭得不成样子的兰奕,他最后还是狠下了心。
此时就算自己不惩治,安国公府难道就不记仇吗?
裴慎文的性子皇上很是了解,所以兰奕是必须要出宫的。
兰奕瘫软在地,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父皇。
此时的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最是无情帝王家”,或者说皇帝是有情的,可情对的不是自己和母妃。
令人惋惜的是兰奕明白得太晚,兰墨从懂事时候就明白。
天家无父子,唯有君臣。
或许裴盏亭是特殊的,就不知道特殊能持续多久了。
所有人都走了,皇上牵着小姑娘也离开,只留兰墨站在原地。
他就望着远去的背影,树影婆娑,光与影打在皇上和裴盏亭身上。
“把人处理好。”
“诺。”
十年的时间过得很快,话本中那个穿越女也马上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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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大发开启,放女配出来溜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