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乐极生悲?
今儿个,沈归荑是真真切切的体验了一把。
她因为陆北祁答应和她老死不相往来这事,正在高兴呢。
下一秒一个灰白色的人影闪过,她只觉得背后一疼,接着她的身子就腾空而起。
紧接着,她的半边身子就被埋在了土里。
这是什么倒霉事情啊!
她刚刚还埋了个骷髅架子,现在她被别人给埋了半边身子,还真是该死的‘因果轮回’啊。
还好那人没把她整个身子埋进黄土里,不然她这穿书生涯当真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来人这个人是谁,沈归荑是知道的。
中说过,这人是陆北祁的第一个贵人,会带陆北祁去一个顶好的地方,让他安心养伤,并带着他寻找恢复灵根的办法。
至于他的身份嘛,他是沧浪宗的大长老袁天章,是个中级玄师,与陆北祁的父亲陆贺向来交好。
“贤侄啊,是伯父来晚了,你受苦了。”沈归荑听得袁天章懊恼又心疼的对陆北祁这般说道。
袁天章这话说的让沈归荑听的不悦了,她和袁天章没仇吧?
她没挖袁天章的祖坟吧?
她也没有抢了袁天章的老婆孩子吧?
这袁天章凭什么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她?
陆北祁受苦了,难道她就不无辜了?
沈归荑爬起身子,踉踉跄跄的走到满心担忧着陆北祁的袁天章身后,然后伸手拍了拍袁天章的肩膀。
有人拍他的肩膀,袁天章的身子明显一僵。
不应该啊,但凡有邪灵靠近,他不可能会察觉不到。
就算现下警惕性稍有懈怠,也必然不会人到背后而不自知。
“大爷,我和你认识?”
背后传来的声音是娇脆娇脆的,但语气却是阴恻恻的。
袁天章本能的想出手反击身后的人,但身后的人到底不是邪祟,所以他总归还是没有出手。
“我与姑娘素不相识。”袁天章看向沈归荑这般回道,既然不能同她动手,就只能回她话了。
“那我可曾得罪过你?”沈归荑又问,这回声音不仅阴恻恻,还幽幽怨怨的。
“不曾。”袁天章回道,莫名的心中就多了几分不安。
眼前这个女娃娃资质不好,修为也不怎样,但怎么就让他这个中级玄师汗颜了?
“你与我素不相识,我也未得罪于你,才见面你便对我动手动脚,你觉得合适么?”沈归荑微眯着眼,大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她这不算碰瓷吧,是袁天章先动的手,她是不会讹他的,如果他行事爽快的话。
“我只是担忧贤侄,误以为姑娘是孤魂野鬼要害他,这才动了手,还请姑娘见谅。”袁天章看了看陆北祁,随两手作揖朝沈归荑开口道。
“一句担忧,一句误以为,一句请见谅就完了?”沈归荑颇为不满道。
她要是这么好说话,她就不姓沈,哼!
“那姑娘想要如何?打回来么?”袁天章问道,这女娃娃也太难缠了,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了?
“是你打的我半身进了泥土,你还问我想要如何?”
“你当我是螃蟹么,自我修复能力强大,腿断了还能自己愈合么?”
要不是知道袁天章这人脑子不大好使,沈归荑大约会觉得袁天章就是老赖,自己做错了事还不会承认的那种。
也是了,但凡袁天章脑子活络一点,他的修为也不会停留在中级玄师就止步不前。
恒义宗内乱时陆贺也会多一个助益,虽不说守住恒义宗的宗主之位,但身家性命总回留的下的。
但,没办法,终归袁天章就是个脑子不活络的。
“这……我虽为中级玄师,但这接骨治疗之法到底是不精通的......”袁天章有些无奈的开口道,这是他的弱项,他也很是为难。
以往他也不是没帮人接过骨,只是人家本来只断了只右腿,他帮人把右腿接好了,但那人的左腿却断了……
如果眼前这个女子实在要他接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
“我管你精不精通,一句话,赔钱,至少这个数。”颜悦娇声道,她边说着边用手比了一个五。
本来当着这本书男主的面,她说话还想含蓄一点来着,但这对这袁天章,含蓄二字显然是行不通了。
看袁天章那个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帮她接骨,但她可不想好了这条腿,那条腿又断了,这才赶忙又开口。
要不是她打不过袁天章,她真想扯着袁田章的耳朵,大骂他一声猪脑子。
沈归荑都想好了,要是袁天章不想赔钱,她就同袁天章说要去仙门百家道说袁天章以老欺小,打了人不认账,反正他不赔钱是不行了。
“好好好,打伤姑娘是我的不是,这里有五百两,便当做是我给姑娘赔不是了。”袁天章一边说着一边从乾坤袋中掏出了五百两银票双手递给沈归荑。
早说赔钱就好了嘛,他还以为这女娃娃硬他给她接骨呢。
这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况且只是区区五百两,他还是给的起的。
再说了,未判断清楚她是人是邪祟就出手伤了她,确实是他不对,该赔。
“行,那就两清了,后会无期,再不相见了。”没想到袁天章那么爽快,沈归荑吞了吞口水,然后伸出双手接过银票,未在多言,随即捡了根棍子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乱葬岗。
发财了发财了,她只是想要个五十两来着,这袁天章竟然给了五百两,看来这个脑子不好使的袁天章,可真有钱。
沈归荑离开,袁天章这才又半蹲下身子将陆北祁扶坐了起来,“贤侄,你可还好?恒义宗怎会内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袁叔,你觉得这里是说话的地方么?”看着沈归荑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陆北祁一心二用的回道。
这个沈归荑确实是不同了,若不是现下他的处境不好,大仇也未能得报,他还真想看看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沈归荑。
罢了,到底皆是过客,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能管的了别人。
“是了是了,这里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地。”袁天章拍了拍脑袋,一脸不好意思。
还不等陆北祁再开口,袁天章一把将人扛在肩头上,踏着步子离开了乱葬花。
陆北祁:……这什么绝世大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