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知道是在离语楼名下的那家青楼，但仍旧意外。
“他怎么去那了？不是为了避免被发现，我们都尽量不在那碰面的么？”
“是王爷要求的，王爷说现在那边最为隐蔽，让我们以后所有事情都在那边接头。”
“几个线人都已经在那边等着了，就差你了。”
黄雀想起那夜王爷在书房时说的话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过去。”
黄雀刚走两步，又退了回来，然后把手上抱着的一大包山楂糕都堆到了千洺的手里。
千洺不解：“你给我这个做什么？这是女孩子吃的玩意。”
“爱情不是苦的大多时候是甜的，你没试过，所以先吃点糕点感受一下，免得嘴那么损。”
其实，是因为他本想着魏瑶喜欢所以多买了些。
结果现在他买的魏瑶都不吃了，不想浪费所以找千洺消灭掉。
但千洺并不知其缘由，看着糕点还茫然眨了眨眼：“这臭小子，还真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教育起我来了，成长了啊。”
不过千洺也无所谓，反正他还没吃饭，于是拿起一块就咬了一口，然后眉心微蹙。
他一边咀嚼着，一边看了眼姜凝儿走远的背影叹了口气。
“哪里是甜的，明明就是酸的。”
魏瑶回到桂心小院后不久，房门就被推开了。
她心中本还有些欣喜，可看到走进来的是姜凝儿后便吐出一口气来。
“发现不是黄雀很失望？”
魏瑶低下头去：“才没有，离姐姐来陪我，我高兴呢，才没有失望。”
姜凝儿把她刚才的表情看在眼里，盈盈一笑：“没错，我就是过来陪陪你的。”
姜凝儿来到她身旁坐下：“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记恨老三，但发现我们说老三的事却背着你，你自然不高兴。”
“我…我没有在不高兴离姐姐。”
“那你是不高兴什么？真因为黄雀不给你解释你就生气了？”
魏瑶绞着手指，咬了咬唇，沉默了半响才开口：“我觉得，我可能是在气我自己。”
“你自己？为何？”
“我虽不像离姐姐你这么厉害，可我心里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也想出一份力。”
“可是，黄雀哥哥这样让我发现我自己好像很没有用。”
“我离开鬼谷门来到京城，就是因为觉得外公他们都太保护我了，所以我想出来见见世面历练一下。”
“可是来了京城，我发现你们还是在保护我。不过…也是我自己没用，才需要别人保护。”
姜凝儿哑然了片刻，确实没想到小姑娘还有这份心思。
一直以来大家总是觉得魏瑶还小，所以会下意识的护着她，可也因此忽略了魏瑶自己的想法。
“你哪里会没用，如果不是你够敏锐谨慎，你外公怕是早就轻信清河李家那小子了，那鬼谷门现在怕是已经落在老三手里了。”
“而且不是你，我当初怎么赚翻二皇子的赌场，更不会有后面收服姜霆的事情了。”
魏瑶眼神游离了一下：“可这些都是小事，我没帮上什么大忙。”
姜凝儿哭笑不得：“这可不是小事，你做的都是最关键的事情。”
可魏瑶似乎还是觉得不够：“不如，离姐姐你教我毒术吧？”
“你想学毒？”
魏瑶连连点头：“嗯，起码我可以自保，不需要你们保护我了。”
“我知道，因为爹娘的惨死外公不让我学武是想我远离纷争，但我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
这点姜凝儿一点都不怀疑，她最是了解魏瑶，知晓她其实极其聪慧。
否则赌术可不是那么容易习得的东西，不光是五官通达，脑子也要够灵活才行，记忆力还要好。
也就是因为魏瑶被保护的太好了，若她真的跟着自己在江湖中野上个几年。
这小丫头怕是也能从小白兔，变成只老狐狸。
“你真想学？可能会很辛苦哦。”
魏瑶坚定点头：“我别的不行，吃苦其实还是可以的。小时候爹经常被仇家追杀，我也是跟着他们东躲西藏，什么环境我都呆过。”
姜凝儿认真想了想，自己的一身医术和毒术也确实需要有人继承。
教外人她向来很吝啬，就算是当年北门医宗的温老头，她只是教了一两招而已。
但是对魏瑶她向来大方，好像再培养一个小诡医出来，也不是不行。
“既然你有意向，那好！那我今天就先教你一点生理健康小知识。”
魏瑶小脸茫然，姜凝儿神秘一笑。
“嘿嘿，你不是奇怪黄雀为什么死活不跟你说清楚么？长姐如母，我也确实该让你知道这些了。”
“离姐姐愿意告诉我？”
“过来，我给你看点好东西。我们第一节课，从认识人体大和谐开始讲起！”
魏瑶此时懵懵懂懂却求知若渴，姜凝儿冲她勾了勾手，她就连忙上前跟她进里屋去了。
秦君麟回到府中后，将自己里里外外清洗了好几遍，才将那鸟粪的屎味给清洗干净。
他整个人又气又觉得匪夷所思，姜凝儿莫非真会看面相，居然都被她给说中了。
虽说他房事不举一事一直藏得很深，可今日被她这一搅合，指不定会不会有人将这话传到父皇耳中。
他得赶紧想办法治好才行。
“还没有诡医的消息？”他焦急问向管家。
管家摇头：“诡医行踪莫测实在是难寻，但三皇子要不要试着找晋王妃帮忙？”
秦君麟瞪他：“我找她做什么？你是嫌本皇子今日被那个臭娘们弄得还不够狼狈么？”
“三皇子，老奴不是这个意思。三皇子可还记得，当初诡医曾短暂在京中一处别苑出现过？”
“记得，但不是说诡医谁都没见么？”
管家颔首说道：“当时确实就连二皇子闯入都被诡医赶了出来，可后来老奴得知，诡医并非谁都没见，而是只见了晋王妃一人。”
秦君麟眉心一挑：“哦？当真？”
“千真万确，而且当时诡医还是亲自送晋王妃上马车回的晋王府。”
“而那次，便是我们能够查到的诡医最后有在坊间出现过的消息了。”
“老奴猜测，晋王妃许是跟诡医相识的。”